靳如歌一口氣說完,之後緊緊盯着丈夫的面色。
但見,凌予一張妖嬈的俊臉閃過無數震驚,雙瞳猛地一亮,扭過頭就要衝出去!
“老公!”
靳如歌嚇壞了,他的動作不帶一絲猶豫,迅猛地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獸!
她撲上前從凌予的背後緊緊抱着他:“冷靜啊,老公!”
當年凌兒的墓,凌予還是帶着老管家一起最先去拜祭過的!
之後在老家發現慕家祖墳裡有個蘇凌兒的墓,他也是鋪天蓋地去查,均無果!
數月後慕煙帶着靳如歌重返故土,給慕家先祖集體遷墳重新修建慕家祠堂,那座蘇凌兒的墓挖開之後是空的,那時慕煙鬆了一口氣,靳如歌也跟凌予說,蘇凌兒的墓是個巧合,可能是個烏龍!
轉眼間,他人到中年了,早已接受了母親過世的事實,卻又告訴他,母親在美國,可能還活着?
他怎麼可能不激動?!他還要怎麼冷靜?!
“我要,我要去看看。”
近乎顫抖而低迷的一句話,從靳如歌一向崇拜的丈夫的嘴裡說出來,落入她的耳,疼了她的心!
“老公,你冷靜!我之前因爲激動,直接撲上去叫她媽媽,可是她根本不願意認我,我以爲我認錯了人,可是進了屋子又見她拿着那隻碗喝茶,下人通報說你在城堡後門口找我,她聽見之後一下子就衝去窗口看你,看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說要我跟孩子們先回來。老公,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老太太就是我們的媽媽!可是她不願意認我們!”
凌予的胸膛大幅度地起伏着,他捏緊了腰間靳如歌的雙手,將她的手捏的生疼。
靳如歌一直忍着,直到他下手越來越狠,靳如歌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斷了,這才忍不住喊了一句。
“啊!”
凌予的思緒被喚回,猛然驚覺過來,垂眸看着自己的大手包裹的靳如歌的小手,立即嚇得放開她。
他轉過身,就看見靳如歌疼的忍不住揮舞着手掌在空中甩了兩下!
他趕緊捉過她的雙手看了看,心疼而自責的模樣溢於言表:“對不起。”
“沒關係。”靳如歌擡眸看着他:“老公,她送了天祈一隻百年海龜,還說可以幫我們查清珠珠的事情,她聽見你出現就跑去窗口看你,可見她是愛你的,她一定有苦衷,一定有難言之隱!她說費氏的一切都掌握在她手裡,如果她真是我們的媽媽,那麼她身上一定發生了很多傳奇故事,她一定有很多很多身不由己的地方,你不要衝動,不要因爲我們的一時衝動,而給她帶去不必要的麻煩!”
凌予抓着靳如歌的雙手,放至脣邊親了又親:“你分析的是,剛纔是我太沖動了。她現在還有着費家老太太的身份,我不能這樣貿然衝去給她帶來禍端。”
之後,凌予夫妻倆就這樣在房間裡靜靜站着,擁抱着,彼此一言不發,兩顆緊緊依靠的心,經歷了多少年的風霜雨雪,從不曾走散過。
過了好一會兒,靳如歌拉着凌予在牀邊坐下,她將他高大的身軀緩緩拉下去,讓他清雋迷人的臉龐枕在她的大腿上,她溫柔地撫摸他的鬢角,他的臉頰。
她一臉恬靜地笑,將從帶着孩子們在城堡後門口開始,遇見老太太的整個完整的經過,細細地描述給凌予聽。
他聽的很用心,甚至不敢用力呼吸,貪婪地吸收着跟母親有關的一切訊息!
紅塵阡陌,滄海桑田,能夠有這樣的愛人陪伴在身邊,彷徨迷茫有所依託,風雨亦甜。
洛天祈逗完了海龜,一身臭汗。
他大步跑上樓,回了房,一打開房門,就看見如此溫馨的一幕——洛天凌手裡抱了個抱枕,歪着腦袋靠在牀上睡着了,洛天蕊懷裡也抱了個抱枕,歪着腦袋在地鋪上睡着了。
有意思的是,電視還在放着美劇,而他倆的腦袋雖然一個在牀上,一個在牀下,卻是彼此向着對方的方向倒下去的。
好萌啊!
洛天祈忍不住好笑,輕手輕腳走過去關掉電視機,然後掏出手機給他倆一陣猛拍。
洛天凌的眉頭皺了皺眉,緩緩睜眼,就看見大哥一臉happy地拿着手機對着他晃悠。
洛天祈小聲道:“嘿嘿,你醒啦,我去衝個澡。”
說完,他收起手機去衣櫃邊一看,衣服都整理好了,於是直接拿過要換的衣服,衝着牀上清醒的弟弟拋了個媚眼,就進去了。
耳邊隱隱傳來淅瀝瀝的水花聲,洛天凌側過目光寵溺地看着地上的小人,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他拿開自己懷裡的抱枕,輕輕下牀,然後走到洛天蕊的身邊。
他輕輕抓着她的手,拿開她胸前的抱枕,然後輕輕橫抱起她,把她柔軟的身子往下放了放,讓她舒服地枕在枕頭上,拉上薄毯給她披上。
做完這一切,洛天凌依舊不捨得起身。
他高大的身軀縮成一團,就守在洛天蕊的身邊,彷彿自己就是一個忠心守候主人的小狗,只想靜靜地陪着她。
彷彿天地萬物在眼前,在他的眼中,就只剩下一個她。
這一蹲,就徹底忘記了時間。
等到洛天祈舒舒服服地衝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眼前這一幕。
他挑了挑雙眉,一隻手上還拿着乾淨的毛巾往自己的頭髮上擦着。
洛天蕊不是爸爸媽媽親生的女兒,這一直是兄弟倆心照不宣的秘密。自從那天晚上妹妹噩夢中還喊着“天凌”,洛天祈就在想,如果妹妹真的愛上了弟弟,那豈不是很痛苦,要不要告訴妹妹。
但是洛天祈忍住了。
因爲這畢竟是家裡的大事,尤其萬一妹妹知道了,可是弟弟心裡還放不下小珠珠,不願意接受妹妹,最後傷心絕望的還是妹妹。
如今眼前這一幕,卻讓洛天祈整個摸不着頭腦了。
想了想,他叫住了洛天凌:“天凌,出來一下,大哥有話問你。”
洛天凌聞言,當即跟着大哥出了房門,胥安熙從樓上翩然而下,剛好看見這兩兄弟往偏廳的角落裡而去,似乎要密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