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洛天蕊?”
胥爾升沉吟了片刻,隨後點點頭,扭頭看着方言:“請蕊蕊下來。”
方言點點頭,轉身上去了。
靳如歌當即站起身,拉過胥爾升到一邊,緊緊盯着他:“爸爸,您在說什麼啊,我什麼時候跟凌予離婚的?”
胥爾升沉靜的目光在她焦急萬分的小臉上掃了一下,然後擡手拍拍她的肩。此刻警方就在身邊,他無法開口說更多的信息,說得多,錯的多。
“爸爸,到底怎麼了啊?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啊?”
靳如歌眼眶一紅,整個哭了出來!
周圍的警官看着她渾然不知情的樣子,不由擰了擰眉,而靳沫薇察覺到了警察打量的目光,忽然反應過來什麼,上前拉着靳如歌:“如歌,你別這樣,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你們離了就離了,先安靜下來讓他們跟蕊蕊問話,之後我們再談,好嗎?”
一名警官看着胥爾升:“怎麼凌軍長跟令千金,令千金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嗎?”
他們是軍婚,且不說離婚手續多麼複雜繁瑣,單是要當事人簽字這一條,靳如歌怎麼可能不知道?
可如果凌予是揹着靳如歌去辦的離婚,那麼這件事情的性質就變了,證據充分的前提下,軍事法庭完全有權宣判他們離婚無效。
而且,這個檔口凌予私自跟妻子離婚,豈不是意味着,他心裡有數,知道早晚要出事?
一個真正心無旁騖,沒有作奸犯科的人,又怎麼會提前預料到自己早晚會出事,還在關鍵時刻跟妻子私辦離婚?
警察面打量靳如歌的眼眸更深了,她的悲傷與茫然根本不似作假!
胥爾升聞言,無奈地嘆息:“我女兒自從離婚之後,精神就有些不正常,畢竟她跟凌予一起走過了二十年,還有了這幾個孩子,傷心難過是人之常情。”
“精神不正常?”另一名警官詫異地看着胥爾升:“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嗎?”
胥爾升面色陰沉地盯着他,口吻已然不悅:“我女兒的精神狀態一直有隱患,十幾年的報紙上就沸沸揚揚地報導過,說她精神有問題,你們可以去調查十幾年前的報紙跟她的就診記錄,她確實是有精神病史的,並不是今天凌予涉案就忽然有了的,這個不怕你們查!”
十幾年前,凌予去紐約卻沒有如約回來,靳如歌裝瘋,還讓媒體大肆渲染這件事情,把自己說的多嚴重多悲慘,bi的在紐約執行任務的凌予,在聽見這個消息之後,鋌而走險地一舉端掉了密蘇里的地下軍火黑市,火速回國,回到她的身邊。
十幾年後的現在,胥爾升不禁感嘆着,幸虧當年靳如歌還幹了“裝瘋”這檔子事,不然今天還真是不好交待了!
靳沫薇湊在靳如歌耳畔,小聲道:“事出必有因,調查人員還在這裡,你不要這樣。”
靳如歌也漸漸看出來了,剛纔是她太過激動了,所以感xing超越了理xing,現在經過胥爾升跟警方的一番對話,她已然明白了些。
扭過頭在沙發上坐下,她一邊拿着紙巾一邊着急地哭。
靳沫薇陪在她身側,不言不語。
當方言領着洛天蕊跟凌冽一起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胥爾升已經招呼着那四名到訪者在沙發上坐下。
索性沙發夠大,待洛天蕊他們下來之後,也坐的下。
凌冽看着這架勢,再想起今天清晨父親的反常舉動,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爺爺,這是?”
洛天蕊緊緊拉着凌冽的大手,凌冽心疼她,乾脆直接伸手攬過她的肩,讓她整個依偎在他的胸膛。
胥爾升嘆了口氣:“冷家毒品的案子,警方有些問題要問蕊蕊。我們配合吧。”
警官們面面相覷,按理說,應該是單獨訪問的。
其中一個剛要開口:“喬副省長,我們想跟洛天蕊單獨聊聊。”
胥爾升眸色漸深,嘴角微微抿成一個不鬆不緊的弧度。
這個時候了,洛天蕊要是說錯了一句話,凌予隨時可以萬劫不復,她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丫頭,根本不懂得權衡利弊地回答問題。
尤其,這些走訪者的手段,胥爾升懂,怕是洛天蕊不是這幾個人的對手,說着說着就陷入了對方設下的套裡!
得虧凌予提前辦好了離婚證,不然要是還是以凌予岳丈的身份,怕是他這會兒也自身難保,無法幫襯着了!
“不好意思,蕊蕊昨天從首爾回來就發了高燒,身子很不舒服。你們若是想單獨跟她談話也沒關係,但是,她本就是個女孩子,若是太過緊張,心裡害怕再加上身體虛弱,暈倒了,或是引起更嚴重的後果,你們負責嗎?”
胥爾升忽然用着有些強勢,可又透着淡淡的痞氣的口吻與警方對話。
此刻,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副省長,他這般說了,誰還敢有什麼意見?
“就在這裡問吧,有喬副省長給我們把關,也是我們的榮幸。”還有一名警員連連諂媚地笑着,然後直接對着洛天蕊開問:“洛小姐,請問你在。。。”
“等一下!”胥爾升忽然打斷了他的問話,直言不諱:“如果你們是想要問冷家的地下毒品脈絡資料,那麼不必了,因爲這件事情,我們全家也是憂心忡忡啊!你說,這麼重要的資料,全被這丫頭拷貝在u盤裡帶回來的,可是u盤卻遺失了。”
“遺失?”警官詫異,扭頭看着洛天蕊:“丟哪兒了?”
洛天蕊也聽出了大概了,把心一橫,咬牙道:“我就是想不起來丟在那裡了,所以纔會連累爸爸,不過我應該是帶回來了,昨天全家幫着我找都沒找到,我就怕哪天我不找了,我爸爸也出了事了,它又自己冒出來了,嗚嗚那我爸爸多冤啊嗚嗚都是我不好,我就是個沒腦子沒記xing的,嗚嗚”
洛天蕊邊說,邊哭了起來,身子一歪靠在凌冽懷裡。
那副自責悲傷的樣子,活像是個不懂事的女兒連累了父親無辜受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