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無聊,你不來,我也快回去了。”
他這麼說,池歡也沒什麼反駁的餘地,於是悶聲不吭的上了車。
回到西山公館已經剛過十點,池歡早已洗漱洗澡完畢,她拿着睡裙去浴室換好,便回到臥室直接爬上了牀。
墨時謙躺在牀上的女人一眼,什麼都沒說,拿衣服洗了個澡出來,把牀褥鋪好,關燈,臥室陷入一片安靜的黑暗中。
“池歡。”
她沒回聲,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當做沒聽到。
但墨時謙知道她沒睡着,淡淡的陳述道,“明天開始,我就要工作了,如果你需要,我給你另外找個保鏢。”
牀上的女人仍是沒說話。
然後,臥室就徹底的陷入了安靜,兩個人好似都已經入睡,不再說話。
直到一個小時後。
池歡突然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嬌軟的聲音很是惱怒,“墨時謙,你到底睡不睡?吵死了。”
男人沒有說話,像是睡着了。
但池歡知道他沒睡,睡着了的人哪有那麼重的呼吸!
“墨時謙。”
他們也一起睡了好幾晚了,雖然一個牀上一個牀下,她也沒注意過他睡着後的呼吸是什麼頻率節奏,但絕對不是現在這樣的——很重,很急促,甚至忽快忽慢,節奏紊亂。
地上的男人還是沒答她的話。
明明就沒睡着,裝睡報復她之前不理他?
大男人這麼小氣!
池歡生氣的掀開被子下了牀,燈都沒開,藉着皎潔的月光赤腳踩在他的被褥上,不重的踢了一腳,“墨時謙,我知道你沒睡着,你給我吭聲。”
男人好歹是睜開眼,然後坐了起來,開口,聲音更是沙啞,“什麼事?”
“你呼吸好重,吵得我不能睡着了。”
他在薄紗般的月光中看着她,淡靜的道,“我有點難受。”
難受?
池歡擰眉,“你怎麼啦?生病了嗎?”
說着,她還是俯下身,伸手探上了男人的額頭。
女人的手是涼涼的柔軟,墨時謙觸上的剎那才感覺自己身上在發熱,這突如其來的觸覺讓他覺得說不出來的舒服,甚至從喉嚨裡發出了低低的聲音。
這聲音有種說不出的……情色意味。
池歡嚇得一下就收回了手。
她臉莫名的發熱,“你額頭好燙,是不是發燒了?”
聲音也有點不太正常的感覺。
“沒有,”墨時謙掀開被子站了起來,低啞着嗓音道,“我睡不着,去書房看會兒書,你先睡。”
說罷就邁開長腿往外走,並且順手帶上了門。
…………
墨時謙原本在沙發上坐了會兒,結果發現閉上眼睛腦子就開始涌出無數香豔的畫面。
他面無表情的坐了會兒,還是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那端一接通,他就劈頭蓋臉冷聲問道,“我今天喝的酒裡有什麼問題?”
風行,“……你被毒了?”
他沒吭聲。
風行隨即反應了過來,喑啞輕笑,“你今天喝的那個是藍色火焰,你不知道那酒能催情嗎?”
墨時謙皺眉,“什麼玩意兒?”
“輕微催情的效果,別人點那個一般是牀上調情的……我看你一個勁兒的喝,我還以爲,你是在爲你剛開始的性生活事業做鋪墊。”
“……”
“你他媽不早說?”
“誰知道你連自己賣的酒都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
“……”
低咒一聲,墨時謙掛斷了電話。
…………
今晚月色正亮,沒拉窗簾可以看清楚屋子裡的大致輪廓。
池歡看着被關上的門,抿脣,心頭突然很不是滋味,本來就沒什麼睡意的大腦更清醒了。
她坐在牀沿上,腳還是踩在他的牀褥上,很柔軟。
他真的生病了嗎?
就這麼趕他出去,是不是不太好……嗯,她纔沒有趕,他早跟她說他不舒服,她就不會說他了。
又坐了一會兒,池歡還是決定出去把他叫回來——
怎麼說這都是他的公寓,她已經霸佔了他的牀,總不能再把人家趕出去。
池歡也沒穿鞋子,光着腳就開門出去了。
客廳只亮了一盞落地燈,很安靜,沒有人,然後她就去了書房。
也不知道怎麼的,可能是門只是順手被帶上了,她也就這麼一推,“墨時謙,你要不要吃點藥再……”睡字還沒吐出,就這麼生生的卡在了喉嚨裡。
她目瞪口呆的站在門口,呆滯着一張剎那間緋紅的臉蛋不知所措的看着裡面的男人。
他在……
他竟然在……
池歡覺得她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她也不應該大驚小怪,不就是不小心撞到男人從十幾歲就會幹的事情。
她本能的想往後退,轉身回自己的房間,可無意中碰觸到男人的眼眸。
漆黑的,深邃的,炙熱,像是死死的按捺着什麼。
水面風平浪靜,底下早已波濤洶涌。
池歡就宛如被釘住了,站在門口一動也不動。
男人起身朝她走了過去。
池歡往後退,但也只退了兩步。
她臉頰發燙,磕磕盼盼的道,“我……我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去睡……唔。”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扣着腰肢撈進懷裡,狠狠吻下,堵住了脣。
池歡一直都知道,很早就知道,墨時謙的吻,跟墨時謙的人是完全不同的,甚至可以說,是冰火兩重天。
她在睡覺,他忍着不去打擾。
她把自己送到眼前——
墨時謙覺得,他沒什麼需要客氣的。
池歡只來得及低叫一聲,就被吻住了,腰被圈着往後,幾秒後她人就被男人按在書房的牆壁上,沒一會兒脣就被吮得發麻。
他的呼吸比在臥室更重了,又粗又沉,全都噴灑在她的肌膚上,炙熱的,清冽的,她的嗅覺跟味覺全都屬於男人的氣味所淹沒。
她覺得自己似乎要軟下去。
但腦海中清醒的幾分理智讓她死死的攥着男人的胸前的衣服,被迫接受他的吻,手不斷的推搡着他的胸膛。
她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和預感。
她其實從來控制不住他,而他現在已經有些失控的趨勢了。
“墨時謙,”在她的呼吸被掠奪得快要窒息時,池歡重重的咬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