湫湫的身子僵住。
莊典典愣了,“你說什麼?”
這時,懷裡一個稚嫩的聲音,小到只有她才能聽到:“他說她沒懷孕。”
莊典典低頭,“廢話!我又不聾!可是……可是這是怎麼回事啊?”
宗合慢慢走過去,繞到湫湫跟前,她始終在低着頭,宗合鎖着眉頭,伸手到她的衣服裡,將裡面的硅膠肚皮給扯了出來,在手裡晃了晃,“這是什麼?”
湫湫一咬牙,猛地拽過來狠狠摔到地上,擡起頭怒視他:“沒錯!我是沒有懷孕!那又怎麼樣?”
宗合吃了一驚,瞠目結舌,“你……你做錯了事還理直氣壯的?!”
“對啊!我就是騙你的!”湫湫豁出去了,乾脆就撒開了歡,手指戳着他的胸口,一下又一下的,“你說過你會娶我的,可是結果呢?你居然想要逃跑!”
“那是因爲……”一提舊事,宗合明顯理虧,結結巴巴的。
“好啊!你想逃是吧,那我就只有送你去河馬雨林了。”
宗合再次震撼,“你不是說,不是你的嗎?”
“我說你就信啊?我還說我懷孕了呢!”湫湫故意挺挺肚子,眼睛發亮,臉上盡是冷笑,那氣勢讓宗合沒了聲氣。
“你答應我的事做不到,我當然要送你去反省啊!現在你應該感激我纔對,要不是我,你早就成那裡的標本了!”
湫湫這麼一鬧,宗合完全成了弱勢一方,蹲在那裡連句話都沒有了。
一個突兀的童聲橫插進來,“你要一直這麼刁蠻下去,恐怕連這個也會嚇跑的。”
湫湫一驚,“誰?誰在說話?”
莊典典解開斗篷,把裡面又縮水幾圈的孩子放到地上。看到他虎頭虎腦的樣子,她很有厚道的居然想笑,還好忍了住,沒在司徒遷的傷口上撒鹽巴。
“這孩子是誰家的?”湫湫沒好氣的問,直覺是惡作劇。
司徒遷吃力擡頭:“連你師傅都不認識了?”
盯了他好半晌,湫湫倒吸一口冷氣,“師……師傅?!”
宗合也傻眼了:“師傅?”
湫湫回過神,一巴掌手開他,“叫誰師傅呢!”回頭又忙問,“典姐,這是怎麼回事啊?”
“哦,事情是這樣的……”
就在莊典典熱情的想要解釋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時,司徒遷終於忍無可忍的發聲:“你想直接在這裡參加我的追悼會嗎?”
莊典典忙說:“瞭解!瞭解!”
她一把拽過來宗合,吩咐道:“去把金教授找來,越來越好!哦對了,告訴他,有人拿龍石和他換解藥,他一定會來的!”
宗合也不多問,答應一聲就跑出去了。
趁這個功夫,莊典典大致和湫湫解釋一下,湫湫哀傷的叫了一聲“師傅”,然後就抱起他嗚嗚哭了起來。
司徒遷的小臉緊繃着:“我還沒死呢!”
也許是哭聲引來了外面的注意,有人敲敲門問:“大小姐,你沒事吧?”
無需莊典典提示,湫湫擡起頭就朝外面吼:“滾!離這裡遠一點!”
外面戰戰兢兢:“好……好,我們馬上離開。”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過後,莊典典對湫湫佩服不已,演技渾然天成啊!
有關魯修的事,莊典典暫時沒有告訴湫湫,只是說,她師傅和她大哥之間有些誤會需要解決,在此之前,不能讓魯修知道他們在這裡。
湫湫不疑有他,一邊應着,一邊無奈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師傅和我大哥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多了。”
司徒遷用鼻音輕輕哼了一聲,貌似費了好大的力氣,說:“除了野心,還有什麼能腐蝕一個人的靈魂?”
莊典典不贊同道:“說得好像你沒有似的!”
司徒遷對此很大方,他說:“我有野心,我從來不隱藏,我想要得到你我也會直截了當的說出來!不像某些人,你以爲他是紳士,其實是惡魔。”
莊典典瞪了他一眼,示意他當着湫湫的面不要亂說,怎麼着也是人家大哥。
司徒遷又哼了一聲,不屑一顧般,卻沒再說。
湫湫的臉色不太好看,有些失落,更多是傷感。
莊典典上前安慰道:“不用管別人說什麼,只要你知道哥哥是你最重要的人就行了!但是,萬一我成了他的敵人,我是絕不會放過他的。”
湫湫苦笑,“典姐,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
說話的時候,宗合帶着金教授過來了,不只是他,連許少庭等人也陸續來了。
“典典,你去哪了?外面突然戒備森嚴是怎麼回事?”許少庭不經意的看到了司徒遷,一愣,“這是哪來的小孩子啊?魯修的?沒聽說他結婚了啊……”
司徒遷的臉色很難看,把他當成是小孩子就算了,居然還是魯修的兒子?!
宗諾言這時說了一句:“那就是剛剛認的親!”
而金教授早已拔開擋在眼前的這些人,瞪圓了眼睛,迫切的問:“在哪?龍石在哪?快告訴我!”
坐在那兒的司徒遷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目前只有六七歲的身體,讓他很難適應。他被金教授抓着肩膀死命的搖,腦袋都是空白一片。
“解藥——快給我解藥!”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
“好好好!”金教授連是不是騙子都不管,馬上給了他解藥。
司徒遷的眼睛都要綠了,一把奪過來,把瓶裡那些一股腦的都給吃了!
“呃……這……”金教授想要阻止,已是來不及了。
他眨巴下眼睛,又推推鼻樑上的眼鏡,乾笑兩聲:“這……這藥不是一次性吃的。”
莊典典擡頭,“什麼意思?”
“唉,意思就是吃多了唄!會有什麼不良反應,只有觀察一段時間再說了。”
莊典典算是明白了,敢情這是真的沒拿人做過實驗啊!無論是從毒藥到解藥,還是其它什麼可能,司徒遷都是勇於吃螃蟹第一人!
她不禁同情的看向司徒遷,尤其是他現在就是個六七歲的孩子模樣,着實是討厭不起來啊。
“你——”司徒遷雙手抓着自己的脖子,表現得很痛苦,倒在地上不停的掙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