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離開了御書房,便直接給陸錚寫了一封手書,派心腹暗衛,親自送到陸錚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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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打算深查糧草的事情,他也不好大張旗鼓的動作,但還是有些事,得交代陸錚。
他絕對不相信,汪德蒲會什麼都沒做。
若糧草的事情,不是汪德蒲的手筆,那麼,這老狐狸一定還有後手,在等着陸錚。
陸錚遠在皇城之外,又要打仗,還要分心提防那些人,實在辛苦。
幸而,這次普雲大師私下替陸錚配製了不少好藥,總算是又多了一重保證。
而且,陸錚的能耐,他是知道的,那也不是誰想要害,就能害得了的。
等到了西北就好了,那裡駐守的,大都是陸家帶起來的鎮北軍,自會全力擁護陸錚。
到了軍營裡,陸錚就能應對自如了,汪德蒲再厲害,應該也不至於能將手伸到鎮北軍裡去。
太子的手書,很快便送到了陸錚手中。
陸錚看完了太子的密信後,便直接放在燭火上,燒乾淨了。
陸文見陸錚看完信後,面色冷冷的,便問:“太子殿下怎麼說?”
陸錚並未隱瞞陸文,直接道:“皇上不打算查下去了,說是怕耽擱行軍速度。”
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陸文無奈地張了張嘴,到底是沒說什麼。
說了又有什麼用,不過叫將軍更煩心而已。
不查就不查吧,只要糧草能補齊了就行。
陸錚也沒說什麼,看着手中的信燒成灰燼後,便拿出戰報,跟陸文討論戰情了。
有些事,多說無益,既不能扭轉局面,倒不如掌控當下。
太子說得對,最起碼,這一回事情過後,大軍糧草供應不至於會出問題了,這就行了。
他是去保家衛國打仗的,其他的事,都可以先放到後面再說。
至於太子擔心汪德蒲安插人手在西北害他,他也不怕,他此次出征,除了帶着普雲大師送的秘藥,還帶着一件天下間獨一二而的護身軟甲呢,他什麼都不怕!
思及此,陸錚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胸口,只覺胸口似乎有一團火在燒着,滿心火熱。
西北一戰,只能勝不能敗,這不過是匈奴一小部分兵力來滋擾邊境,他若是吃了敗仗,簡直對不起安笙費心爲他做的軟甲!
……
鄴京,永寧侯府顧家。
徐氏作勢歇了一日,次日一早,便叫徐嬤嬤叫了京裡有名的裁縫,替她裁製新衣裳。
左相夫人每次請人聽戲,都足有三日,徐氏打算做兩套衣裳,就這三天換着穿,正好。
既不張揚,又不打臉。
主要蜀錦的料子好,哪怕只是簡單的樣式,也遮不住這好料子的光彩。
徐氏越看,越覺得這兩匹料子稱心。
尤其是,裁縫來量尺寸的時候,也着意誇了她這料子少見的好,徐氏就更加樂得合不攏嘴了。
許久沒這麼高興了。
徐氏當下就讓盼夏賞了那裁縫。
裁縫喜笑顏開地道謝,又說了許多好聽的恭維話。
因徐氏的衣裳要得急,裁縫量好了尺寸,就趕緊離開了。
蜀錦的緞子確實好,並不需要再繡什麼花樣,只要照着京裡最近流行的樣式,做兩套新衣裳,就行了。
裁縫常年給這些貴裔之家的夫人小姐們做衣裙,經驗十分豐富,手藝也夠老道,想要趕工的話,並不是難事。
三日後,徐氏定做的兩套衣裙,便取回來了。
上身一試,頓覺滿意得不得了。
這老話說得好,佛靠金裝,人靠衣裝,當真一點兒不假。
盼夏一面伸手替徐氏抹平衣袖上的細小褶皺,一面誇道:“老夫人穿上這套衣裳,可真是容光煥發,光彩照人。”
“胡說,”徐氏聞言,笑着嗔道,“老身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頭髮也白了,一臉的褶子,哪裡還能光彩照人。”
話雖這樣說,可徐氏的口氣,分明是高興的。
盼夏伺候徐氏這麼久,哪能聽不出徐氏的真正心思。
因而便作勢拍了自己嘴巴一下,笑着道:“奴婢說的都是實話,老夫人怎麼不信呢,老夫人就聽不得奴婢說真話,您叫徐嬤嬤看看,奴婢說的,可錯了?”
徐氏聞言,便笑着從銅鏡裡,看向徐嬤嬤。
徐嬤嬤見徐氏看她,立即走上前去,站到了徐氏身後,似模似樣地上下打量了一眼,然後一本正經地點點頭。
“奴婢看着,盼夏這話也沒說錯,都是真的,老夫人確實光彩照人,一點兒不輸年輕時候,瞧着倒是更有沉穩氣度呢。”
徐氏被徐嬤嬤這話說的,更加高興。
“你們兩個啊,慣會打趣我這個老婆子,不行啦,都老了,哪裡能比得了年輕時候了。”
徐氏說着,便含笑摸了自己的面頰一把,然後微微嘆息了一聲。
美人遲暮,這是沒法子的事,徐氏當年,那也是京都裡有名的美人胚子,可如今,到底是老了,臉上有了皺紋,頭髮也花白了,整日悶在這後宅裡,操心家族興旺,人就老得更快了。
不過,這世道哪有真不操心的人,徐氏能在永寧侯府裡說一不二,已經知足了。
次日,徐氏帶着沈氏,出門去左相府聽戲。
臨走之前,徐氏特地交代了宋氏,跟她說,方氏病了,她跟沈氏又不在家,讓她照顧些家裡,爲了怕出亂子,還特地將徐嬤嬤留下了,讓徐嬤嬤幫着宋氏看家。
宋氏知道,徐氏這是還她送布料和首飾的情呢,並非真心想讓她管家,因而也不將徐氏這話當真,只裝模作樣地應了一聲,然後帶着一羣小輩,將徐氏跟沈氏,送出了門。
送走了徐氏跟沈氏,宋氏就帶着人回去了。
徐氏也不過能出去小半天,方氏也不是真病了,所以,宋氏並沒有真的想幫着管家。
府裡的奴婢每日該做什麼,自己都知道,哪裡又真需要她操心了?
不過,氣一氣方氏,倒也是行的。
思及此,宋氏便捏着帕子,腳步一轉,對安笙跟顧安雅道:“大嫂病了,我聽說你們倆都要去侍疾,正好,我也要去看看大嫂,不如我們就一道過去吧。”
她倒要去看看,方氏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