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去怕是不可能了,我解下腰間的泠琊劍,單腳御劍雖有風險卻不得不挑戰一下。
回去以後,我挑燈看腳。僅僅是從外觀上看就已經很可怕了,脫鞋襪的時候頗費了我一番功夫。
結果脫開一看,儘管是有了心裡準備,還是被嚇了一跳。
它……已經面目全非腫成豬腳了,完全看不出當初該有的苗條小巧。手碰一下,就鑽骨的痛啊……
作孽啊。
眼看着再耽擱不得,我取出孟桓卿的白帕子,揉作布團兒咬着,狠了心雙手握住自己的腳踝。我知道,這腳歪了去了,我雖在醫道上沒什麼研究,但歪了的東西扳回正道的力氣還是有的。
遂一咬牙一閉眼,手上用力往另一個方向一扳。
一聲咔嚓骨頭響。
特麼的,險些痛得我背過氣去。
還好……還好……孟桓卿的白帕子給了我很好的慰藉。我深吸幾口氣忍着,待那股疼痛勁兒緩過來了,纔敢鬆了口。
垂頭一看,腳不歪了。徹底地放心。
歇了一會兒之後,我感覺好了許多,在地上踮了踮,除了少許的脹痛以外已經不那麼鑽骨痛了。於是我憐愛地從袖子裡取出孟桓卿給我的小瓶子,治外傷的。
撈起衣袖看了看手肘的破傷,我打開小瓶子就將裡面的膏藥塗了上去。正好塗完手肘之後瓶子裡還剩一點,丟了覺得浪費,便又將腳踝塗了一遍。
有傷治傷無傷求安嘛。
只是……後來我才發現,我委實是太相信孟桓卿了。
塗了藥之後,我鑑於自己傷患,入夜便早早地歇下。今天一天發生了太多事情,爲了肅清我的衆多情敵我是跑前跑後忙裡忙外,爲自己爭取了許多時間和空間來和孟桓卿獨處。雖然身體上受到了一點摧殘,但結果還是圓滿的。
這不,孟桓卿又送我白帕子又送我藥呢。
抱着這樣的甜蜜,我很快便入睡,睡得少有的踏實和安穩。可這下半夜纔剛剛一到,我就渾身不舒服,燥熱地醒了過來。身上有兩處地方,奇癢難耐。
一處是手肘,一處是腳踝。
我坐在牀榻上百思不得其解。後來猛一頓悟,拍一把大腿,不正是孟桓卿給我的藥嘛!一處被我塗了手肘,一處被我塗了腳踝!
……太癢了,我快忍不住想要撓了。
真真是欲哭無淚。這孟桓卿他……他不是說他有去煉丹房學習過嗎,怎的給我的藥卻這般不是滋味?莫不是……莫不是拿錯藥瓶子了?將治外傷的藥拿成了是發癢的藥?
不管是那種結果,我卻卻是不能在房間裡繼續坐以待斃下去了,不然狂性大發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我當即裹起衣衫就衝出了房間。
這山上山下的,離我最近又懂醫術的人,就只有掌門師弟宋連慕了。
我這匆匆忙忙就去了宋連慕的院落。院落裡漆黑漆黑的想必宋連慕已經歇下了,我徑直破門而入衝進了宋連慕的房間,明顯感受到牀榻上睡着了的人身形一頓。
我還想摸進去幫宋連慕點燈,可哪想腳下才將將挪動一小步,牀榻上一聲輕微的響動,隨即一道疾風迎面撲來帶着淡淡的幽香。
宋連慕他好不留情,一掌就朝我劈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