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羽冽的話語森森,餘韻未了,流星追月兩條人影就朝墨鳳直直撲了過來,手中鋒銳恐怖的利刃朝墨鳳要害部位而來,面對狂妄的墨鳳,他們早就按捺不住了,現在得到太子的命令,殺氣陡生。
墨鳳絲毫沒有慌亂,脣角一勾,疾步後退,避過了他們的一擊絕殺。
流星追月皆是一愣,他們合擊的這招絕殺,流星正面搏殺,追月從後面狙擊,兩人皆是一等一的高手,這招絕殺,向來是一擊必中,可是這個詭異男子,居然輕飄飄地避過了,而且毫不費力,月影樓公子鳳來去無影蹤的傳說絕非浪得虛名。
兩人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可還沒有再次形成合擊之勢,驀然察覺身後有兩道殺氣急速襲來,巨大的石頭後面飛出了兩道身影,一青一白,身上有月影樓的半月牙標誌,皆手持雪亮利劍,迎面殺來。
她們正是月影樓四大高手其二,驪歌,燕語,雖然都是秀麗纖細的女子,但出招卻毫不含糊,招招狠辣。
面對激烈的戰況,南宮羽冽卻只是高貴地矗立一旁,面無表情地冷眼旁觀,墨鳳見流星追月被驪歌燕語纏住,身形一起,徑直朝南宮羽冽撲過去。
流星追月見太子有危險,心下焦急,可是卻被驪歌和燕語的劍風牢牢困住,一時脫身不得,這兩女子攻擊力並不見得多強,但卻如棉絮蛛絲,有一種無處下力的柔韌。
墨鳳在離南宮羽冽還有半尺遠的時候,微微冷笑,“南宮太子很快就會知道本公子的身手和口才一樣出色。”
南宮羽冽笑意綻放,眼神卻森涼銳利,讓墨鳳的笑瞬間僵在臉上,他身後忽然殺出四條深紫色身影,截住了墨鳳袖中的鋒利剛刺,他嘲諷道:“怎麼樣?看來你還是差了一點。”
原來這就是南宮羽冽的暗衛,但凡這樣的大人物,除了武功高強的明衛之外,還會配備數量不少精通各種殺人絕技的暗衛。
四條深紫色人影將墨鳳團團包圍在裡面,能成爲南宮羽冽暗衛的人,武功自然不俗,雖一時傷不到墨鳳,但也讓她一時難以脫身上前剿殺南宮羽冽。
寒風咧咧,南宮羽冽姿態優雅,嘴角帶着一點嘲弄地看着墨鳳,原本是在欣賞壯麗山河,現在卻陡生一場殺戮。
刀劍碰撞的鏗鏘聲,身形翻飛,打鬥十分激烈,高手過招,生死往往只在一念之間,頃刻的功夫,黃沙地面上已經落下血跡點點,被風一吹,血腥味便四處瀰漫。
南宮羽冽嘴角嘲弄之意更濃,“公子鳳,不管你是誰派來的,今天本宮要讓你和你的月影樓葬身於此。”
“現在說這話尚爲時過早!”墨鳳眉目生花,黑色身影突然在四暗衛的圍剿中突出,掌心帶着凌冽的風,一道道金光四射,如同破空的箭矢疾馳而來。
四暗衛陡然遭遇重創,紛紛撲倒在地,嘴角溢出殷紅的獻血,這是墨鳳的絕技之一,陽光普照,專門羣殺的殺招,這麼美麗的名字,卻讓人後背無端端一寒。
四暗衛被墨鳳的內功擊中,身體都有重大損傷,見太子落單,正準備起來再戰,墨鳳調侃道:“別怪本公子沒有提醒你們,你們五臟六腑已經受到重創,如果再強行運功,只會死得更快,本公子的這招絕殺之下,從無活口。”
另外一邊,驪歌和燕語雖是女子,力量遠不如流星追月,但勝在靈活輕巧,公子說過,以柔克剛往往是最有效的制敵之道,無論多鋒銳的剛,都能被柔克制住。
南宮羽冽目光始終很淡,只是嘴角殺意愈盛,四暗衛已死,可是殺戮並沒有停止,更多的紫衣暗衛冒了出來。
紫色身影漸漸形成一個紫色的包圍圈,將墨鳳包圍在裡面,就在以爲南宮羽冽要獲勝的時刻,數名穿着月影樓服侍的黑衣人從巨石後殺出,高聲道:“鐵風,鐵凝來遲,請公子恕罪!”
南宮羽冽眼眸一寒,目光如同利刃的鋒芒一般,月影樓公子墨鳳,四大高手,驪歌,燕語,鐵風,鐵凝,最頂尖的高手傾巢出動,這麼大陣仗,莫非真是三弟派來的?
黑衣人和紫衣人纏鬥在一起,之前的四名暗衛已經斷了氣,死狀猙獰恐怖,皆是死在墨鳳的絕殺之下。
遠處紅楓似火,近處血雨翻飛,南宮羽冽很快就發現鐵風鐵凝的武功比驪歌燕語的武功高出太多,他臉上的笑意還沒有逝去,一把鋒利的剛刺就已經到了頸脖邊,還有墨鳳森然的笑聲,“太子殿下,你輸了!”
南宮羽冽若是坐以待斃束手就擒就不是他了,能在衆皇子中登上儲君之位,自然非泛泛之輩,並沒有把墨鳳的威脅放在眼中,身形微動,避開了剛刺,可墨鳳的剛刺已經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道銳利醒目的劃痕,血流了出來,雖然他是養尊處優的太子,可也是軍旅中殺出來的人,一點小傷還不在話下。
識時務者爲俊傑,現在已經不再計較墨鳳身份低微,南宮羽冽錦袍雲動,墨鳳招招緊逼,很快,兩人就到了懸崖邊上。
以南宮羽冽的實力,當然不至於在墨鳳面前落了下風,可是他站立的岩石承受不了他的體重,驀然鬆動,身形陡然失去平衡,墨鳳看準時機,一個狠招出手,把南宮羽冽逼得退無可退,萬分危險。
流星追月見太子遇險,心下大急,流星大吼一聲,用力一刀劈開驪歌的攻勢,後背卻被鐵風密不透風的殺氣圍得密不透風,流星暗暗心驚,這才發現鐵風的武功比驪歌高出太多,幾招之下,他的右肩已經捱了重重一劍,鮮血直流。
岩石滾落懸崖,南宮羽冽沉重的身子直直往下墜去,下方雲霧繚繞,根本看不清有什麼,墨鳳得意一笑,南宮羽冽,叫你招惹本公子,現在知道本公子的厲害了吧。
誰知,笑得太早了,南宮羽冽在墜下去的時候,長臂驀然一伸,拉住了墨鳳的腳,強大的力量帶得她整個人失去了平衡,墨鳳一驚,南宮羽冽,你找死還要拉個墊背的,本公子可不想陪你英年早逝!
南宮羽冽身體沉重,帶動力極大,而且都在崖邊,墨鳳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更爲強大的力量從上面拉住了她,回頭一看,竟然是鐵風,“公子小心!”
墨鳳得到鐵風的相助,穩住了身體,心下一怒,另外一隻腳用力一蹬,南宮羽冽被迫鬆手,身子如同一隻大鳥*下去,流星追月雙雙掛彩,見狀大驚失色,“殿下,殿下……”
南宮羽冽的暗衛們也死的死,傷的傷,見太子墜下懸崖,一不小心又是掛彩了好幾個,更是血流成河。
流星追月手臂青筋暴起,眼眸猩紅,恨不得把墨鳳千刀萬剮,厲吼一聲,雙雙朝墨鳳殺過來,墨鳳在鐵風的協助下,已經全然無礙,腳底一晃,輕飄飄地避過了這一擊,如果要是被流星這充滿戾氣的一刀砍到,就成兩半了。
見流星追月還要再殺過來,當即冷笑道:“流星追月二位侍衛,別顧着找本公子的麻煩,先找太子的屍首要緊,再說,冤有頭,債有主,本公子又不是主謀,你們找錯人了!”
見太子墜崖,流星追月皆是驚慌萬分,心浮氣躁,流星右肩雖然受傷,卻毫不在意,但因爲氣憤,雙肩劇烈顫動不止,刀被墨鳳牢牢扣住。
看流星眼眸差點沁出了血,墨鳳淡淡道:“雖然現在要你們的命,對本公子來說易如反掌,但僱主只說要南宮太子的命,沒說要你們的命,本樓每殺一個人,都要付出代價,你放心,本公子從不做虧本的生意!”
流星眼眸陰鷙,目光恨不得在墨鳳臉上剜出一個洞,臉漲得通紅,咬牙切齒道:“所有人都聽着,立刻去尋找太子,不得有誤!”
“是!”南宮羽冽的暗衛雖然遭受重創,身上也全是血跡斑斑,但威儀不減,回答聲鏗鏘如鐵。
墨鳳脣角微勾,雲淡風輕道:“這裡已經沒我們什麼事了,走!”
流星追月看着墨鳳帶着人瀟灑而去,眼眸赤紅,雖然恨不得立即再和他們血拼一場,可眼下太子殿下的安危最爲要緊。
離開了崖頂,墨鳳忽然頓住腳步,“驪歌,燕語,你們先行回月影樓,將這些受傷的兄弟們好生安置,做好善後,鐵風,鐵凝你們留下,本座另有安排!”
“是,公子!”鐵風鐵凝雙雙一拱手,言語之間極盡對公子的敬畏。
驪歌燕語離開之後,墨鳳忽然看向鐵風,微微一笑,意味不明道:“鐵風,本座很久沒見你了吧?”
鐵風垂首而答,“是!”
墨鳳笑得十分狡黠,如一朵盛開的山茶花,“煙霞山鍾靈毓秀,既有崇山峻嶺,又有婀娜多姿,此刻黃昏日下,晚霞滿天,更是風景如畫,和我們月影谷各有千秋,你平日忙於月影樓的事務,不得分身,今日剛好有空,你就陪本座好好欣賞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