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光閣,夜深人靜,迷濛燈光將寒菲櫻的身影映在牆上,投下一道玲瓏有致的影子,青絲飛揚,宛若天人。
聽聞萬閣老身體有些不適,蕭天熠這個外孫前去探望,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妖孽不在身邊,寒菲櫻也沒有睡意,半躺在牀上看書,黛眉偶爾會輕挑一下,翩若驚鴻,彷彿在等待什麼。
半個時辰之後,蕭天熠還沒有回來,倒是翡翠這丫頭悄無聲息地來了。
翡翠最近被寒菲櫻派去照顧夜離宸了,因爲蕭天熠不喜歡承光閣終日鶯鶯燕燕,紅環翠繞,所以雖然承光閣人手不少,但婢女卻不多,僅有的一些基本都是做粗活的。
近身伺候主子的,只有袁嬤嬤和兩個資深婢女,其他都是男僕,像照顧重傷員這種事情,還是女孩子更細心,尤其是可靠的女孩子,這件事,翡翠自然責無旁貸,所以,這丫頭最近一直很忙,身上也帶有一股隱隱約約的草藥清香
見她進來,寒菲櫻身形未動,眉眼未擡,只淡淡道:“結果如何?”
翡翠低聲稟報,“阿陌已經查過了,今天小姐在飯館偶遇的那位公子,就是武安侯府的小公子李宏亮。”
寒菲櫻秀眉一挑,果然是他,那個身形高挑疏眉大眼的貴公子,若是和東方明玉站在一起,雖然確實遜色不少,缺少了東方明玉玉樹臨風的飄逸氣質,沒有那種翩翩濁世佳公子的驚鴻一瞥,超塵脫俗,但也不得不承認,李宏亮在京城公子中也算得上是一流人物。
李宏亮謙謙君子,溫文爾雅,侃侃而談,寒菲櫻當時就在心底猜測,他到底是皇后那邊的李宏亮,還是容妃那邊的何俊賢?
根據寒菲櫻的判斷,他是李宏亮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那幾個惡霸雖然言行張狂,令人憎惡,但並不是僅靠一身蠻力,手上功夫都不弱,想要英雄救美,見義勇爲,要是僅憑一腔熱血,沒點真本事,最終救不成美不說,還有可能反把自己搭進去了,這種事情可不少見。
武安侯府將門之家,論起拳腳功夫,自然比書香門第出身的何俊賢更勝一籌,現在看來,自己的判斷果然沒錯,寒菲櫻淡淡一笑,李宏亮啊李宏亮,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翡翠看見小姐眼中的冷笑,詫異道:“小姐懷疑今天李宏亮的行俠仗義是刻意安排的?”
寒菲櫻眼眸裡的色彩像燈光一樣絢爛,脣角揚起了弧度,“不是懷疑,是肯定。”
“爲什麼?”翡翠有些不解,“爲了慎重起見,阿陌還查了那幾個已經被關進大牢的惡霸,他們的確在那一片出了名,見了美貌姑娘,動輒上前調戲,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附近百姓都怨聲載道,敢怒不敢言,小姐和錦陽郡主都是這般出衆的美人,被他們看上,也不是不可能啊,雖然李宏亮在那裡出現是巧合了點,但就此推斷他是居心叵測,故意設下計謀,是不是太武斷了?莫非小姐還有別的證據?”
寒菲櫻柳眉輕輕一挑,慢悠悠地翻了一頁手中的書,“這裡是京城,豪貴雲集,宗室遍地,若幾個惡霸連這點眼力都沒有,隨意衝撞貴人,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惡霸對普通百姓自然是威風八面,耀武揚威,但對於有些惹不起的人,必須做到心中有數,躲得遠遠的,那就是官家少爺們,否則那天一不小心撞到權貴們的手裡,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寒菲櫻脣邊笑意更深,她原本就很美,這樣一笑,更是增添了幾分妖豔嫵媚的氣質,一直跟在小姐身邊的翡翠都覺得小姐越來越有韻味了,有時不禁在想,如果她是男人,也會爲小姐這樣的女子心動吧。
“你剛纔說他們橫行這麼多年都沒有出過事,就說明不是有勇無謀的莽夫,武安侯府的小公子,在京城應該也算個名人吧,惡霸們卻連問都不問,一語不合,就動手傷人,他們就不怕萬一這人是他們惹不起的呢?”
翡翠點點頭,隨即又道:“可小姐說李宏亮今天的穿戴並不招搖華貴,刻意顯擺,那是怎麼懷疑他身份的?”
寒菲櫻眼中閃爍中智慧的光芒,“因爲他說的是”用膳“,而不是”吃飯“,不是有一定官階的人家,誰會說得這麼順口,這麼自然?就是在我們寒家,爹孃也只有在正式場合纔會說”用膳“。”
翡翠恍然大悟,忍不住讚歎道:“小姐你這個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就這一點點的異常,就懷疑李宏亮是重臣之家的公子,要是我,肯定聽了就過去了。”
寒菲櫻莞爾,“你家小姐要是連這點明察秋毫的本事都沒有,又憑什麼坐鎮月影樓呢?”
翡翠當然不忘乘機恭維小姐幾句,又笑道:“這麼說李宏亮的目標是錦陽郡主,他想提前獲得郡主的青睞,爲即將到來的選婿宴打好基礎增加勝算?”
話一出口,翡翠馬上又覺得不對了,“可爲什麼要選擇你和郡主在一起的時候下手呢?小姐你身懷武功的事情,已經有些人知道了,萬一根本就不需要他出手,你就把惡霸打趴了呢?他完全有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有些人知道,並不代表所有人都知道。”寒菲櫻淡淡道:“我只是在世子爺遇刺那日顯露了武功,也就是說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我們幾個,就只有殺手和殺手背後的人才知道,樑敏春已經死了,背後的人,就算知道得再清楚,也不會傻到說知道我武藝高強的事,那不相當於引火燒身?其他對此事略知一二的人,又只能知道我會些武功,但至於到了程度,沒人有確切的答案,依李宏亮今日的行動來看,他並不清楚這一點。”
“還有幾天就開始選了,留給李宏亮的時間不多了,所以他急着下手了。”翡翠連連感嘆,“先派人搗亂,再從天而降,英雄救美,想不到這個李宏亮,心機這麼深沉啊。”
寒菲櫻想起二哥的話,不管是你,還是我,都鬥不過那些無所不爲的廟堂中人,不得不說,這場行動策劃得的確很完美。
想到這裡,翡翠不免爲郡主擔心,“小姐說有這麼多疑點,郡主難道就一點都沒有察覺嗎?還和李宏亮聊得甚爲投機?”
寒菲櫻眸光微微閃了一下,“這也怪不得她,她從小在閬苑錦繡之中長大,被宇王爺王妃保護得好,而且,就算王爺王妃想讓她去歷練,可光是這個皇室郡主的身份就可以壓死人了,誰敢跟她過不去?她如何知道江湖險惡人心難測?”
翡翠嘆了一口氣,“確實不能怪郡主,郡主生性豪爽,爲人熱情,天真無邪,都是那李宏亮太可怕了,表面上風度翩翩,暗中笑裡藏刀,力度掌控得剛剛好,而且救人之後,不圖回報,也不告知自己的身份,更讓人對他的好感大增,可你爲什麼不告訴郡主他實際上心懷鬼胎呢?”
寒菲櫻輕笑道:“有些事情,只有閱歷到了一定程度的人才會看得出來其中的端倪,這些話,我要是和一個老江湖說,他立馬就能發現問題,可錦陽心思單純,李宏亮又善於僞裝,現在就是和她說了,她也未必全信,最多隻是將信將疑,還可能會認爲是我草木皆兵,神經過敏,何況我只是推測,也沒有證據,不要說她,就是你,最初不是也有過這樣的疑惑嗎?”
翡翠被小姐說中心事,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這也只能怪這行動策劃得天衣無縫吧,否則以我這種老江湖也有可能看出問題吧?”
老江湖?寒菲櫻忍俊不禁,“當然,我還有更重要的目的,這也是我沒有向錦陽挑明的最大原因。”
“是什麼?”
“你記不記得二哥最初也是救了錦陽?李宏亮費盡心思策劃這場英雄救美,到底是巧合,還是有意呢?”
翡翠大驚,“小姐的意思是已經有人察覺到了二少爺和郡主之間的關係?”
寒菲櫻眸色深沉,微微搖頭,“我不能肯定,只是一種感覺,策劃任何行動之前,都要有周密的調查和長期的跟蹤,才能制定完美的行動計劃,李宏亮今日出手,顯然不是第一天才派人查錦陽的行蹤,應該是從皇上一開始說要爲錦陽選婿的時候,李宏亮那邊就已經把郡馬之位設定爲囊中之物了,錦陽和二哥見過面的事情,也並沒有刻意隱瞞,很可能此事已經被人察覺了。”
翡翠悚然一驚,“那就說當初郡主蒙難,被二少爺救了的那件事,他們也知道了?”
“那倒未必。”寒菲櫻搖搖頭,“那件事知道的人不多,爲了錦陽的清譽,知情人都沒有外傳,也有可能是錦陽一向喜歡在外面遊歷,也很少帶侍女,郡主身份也不能張揚得天下皆知,二哥又好行俠仗義,郡主和二哥身份天差地別,卻又交往密切,不得不引人懷疑,所以他們推測二哥曾經英雄救美過,才獲得了郡主的另眼相看吧。”
翡翠沉思一會,才道:“這麼說李宏亮是在模仿二少爺了?他刻意表現得俠骨柔腸,極有風度,郡主一定對他好感大增。”
寒菲櫻想起白天精心設計的邂逅,沉吟道:“想要撮合二哥和錦陽,難度實在太大,如果事實證明錦陽對二哥只是圖一時新鮮,我也不必費這個心思了,李宏亮剛好是塊試金石,順便試探一下所有人的心意,這纔是我真正的目的,所以我不能告訴錦陽李宏亮別有用心。”
翡翠立即明白了小姐的用意,連連點頭,“小姐說的是,還有,二少爺似乎很怕成家,現在連夫人也接受了這個事實,不逼二少爺看那些小姐們的生辰八字了。”
寒菲櫻笑道:“他不是怕,是太享受外面逍遙自在無憂無慮的暢快生活了,一隻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鳥,怎麼會希望被一根長線牽連住?”
翡翠抿脣偷笑,“人都會變的,也可能只是還沒有碰到對的那個人,也可能是二少爺對郡主的感情還沒有那麼深厚,只要遇到想在一起的人,這些就全都不是問題了,就拿小姐來說吧,當初何曾想過要嫁人生子?何曾不是來去如風?可現在還不是心甘情願地留在世子爺的身邊,樂在其中?”
寒菲櫻面色一燙,作勢要打她,翡翠已經機靈地搖身不見了,哈欠連天道:“小姐,我困了,明天還要奉你命照顧夜侍衛,就不陪你等世子爺了。”
寒菲櫻無奈搖搖頭,和衣靠在牀頭,一邊隨意翻書,一邊等候妖孽回來,只有等到他回來,自己才能睡得着,不知不覺中,這已經成爲一種習慣。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他熟悉的腳步聲纔在寂靜的夜色中響起,格外清晰分明,“參見世子爺!”
“都退下吧!”他醇雅的聲音在夜色中分外動聽悅耳,讓寒菲櫻心中一暖。
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寒菲櫻頑心忽起,眼珠一轉,飛快脫掉外衣,鑽進了被子,閉目假寐。
他已經到了牀邊,寒菲櫻心頭狂跳,耳邊傳來麻酥酥的感覺,還有柔溺的聲音,“寶貝兒,睡了?”
寒菲櫻故意不回答,裝出一副睡得很沉的模樣,竭力保持平穩的呼吸。
一隻大手伸了過來,熟練褪去她的寢衣,語氣微帶不悅,“爲夫不是都規定過了嗎?不準穿這些東西睡覺。”
寒菲櫻一邊忍受他的上下其手,一邊繼續裝睡,他的手指在她臉頰上緩緩摩挲,男人陽剛的炙熱氣息近在咫尺。
妖孽微帶薄繭的手指在寒菲櫻身上游移,她被他撩撥得不行,猛地睜開眼睛,氣呼呼道:“我真的已經睡了,被你吵醒了。”
“沒等爲夫回來就睡了?”他言語中的暗示讓寒菲櫻瞬間紅了臉,俊美的臉上有熟悉的情潮。
“嗯!”寒菲櫻乾脆閉上眼睛,用被子矇住頭,“誰叫你這麼晚都不回來的?”
他鑽了進來,輕咬寒菲櫻的耳朵,邪邪一笑,“現在爲夫已經回來了,夫人卻要睡了,等我這麼晚,難道不就是等爲夫好好疼愛你嗎?”
“我哪有?”寒菲櫻面紅耳赤,矢口否認,她真的沒有這個意思,可惡的妖孽。
迷濛的燈光中,旖旎的帳闈之中,儷影成雙,姿態繚繞,一室幽香……
自從遇刺之後,雖然兩人都無大礙,但也都受了傷,寒菲櫻傷的是手臂,蕭天熠傷的是後背,一直都沒有親熱過。
今晚蕭天熠深夜回來,見櫻櫻還在等候他,心頭一熱,見小妖精躺在牀上,曲線曼妙,嬌豔欲滴,身體散發出陣陣女兒清香,刺激了他身體的感覺,不顧她的強烈反對,壓抑的情潮蓬勃而出。
雲驟雨歇之後,問題來了,寒菲櫻手臂上的傷因爲沒有傷及筋骨,再加上用的都是宮中良藥,好得很快,剛纔激情洋溢的時候,蕭天熠刻意溫柔避開,並沒有什麼損傷。
但蕭天熠就慘了,遇刺當日抱着寒菲櫻避過刀鋒的時候,本就傷得不輕,現在又由於沉浸在激盪癡狂之中,無暇他顧,用力過猛,傷口居然崩裂了。
在震盪的狂熱之中,寒菲櫻腦子也昏昏沉沉的,緊緊地抱住他,根本無暇思考,直到結束之後,才發現手上一陣陣溼滑,驚道:“哎呀,你背上又流血了,快趴下,我給你上藥。”
蕭天熠笑容饜足地趴在牀上,背部朝上,寒菲櫻十分自責,明知道他有傷在身,還沒有極力制止,由着他胡來,不過回想起來,每次妖孽想要她,死纏亂打最終都能成功,忍不住埋怨道:“都受了傷的人了,還色心不改?”
蕭天熠的聲音有種滿足之後的慵懶沙啞,還有淡淡喘息,不以爲然道:“這只是外傷,憋着反而會憋出內傷。”
寒菲櫻手指一頓,妖孽總是有理,一邊給他背部上藥,一邊冷臉道:“在傷勢沒有好徹底之前,不許再動歪心思了。”
“這怎麼能是歪心思呢?”蕭天熠輕笑出聲,“男歡女愛,天經地義,爲夫愛你,所以纔想要你。”說到這裡,他故意停頓了下,壞壞一笑,“何況剛纔是誰一直抱着爲夫不放的?”
寒菲櫻頓時臉色羞紅,紅豔欲滴,嗔怒一聲,“再胡說,就不給你擦藥了。”
“你要是不介意,另外找個女人來幫我上藥也行,我反正是無所謂。”蕭天熠大言不慚道。
“爲什麼一定是女人,男人不行嗎?”寒菲櫻眉目一怒,冷臉道。
“女孩子細心嘛!”蕭天熠用櫻櫻的話來反駁她,“這話可是你說的,要不然怎麼會好心派你的丫鬟去照顧阿宸呢?”
寒菲櫻啞口無言,妖孽人前高貴優雅,彷彿不沾染世間任何塵埃,但人後完全沒個正形,滿腦子都是不正經的事情,不正經的畫面,一開口就是不正經的話,寒菲櫻惱羞成怒,只好用太醫的話打消他一腔歪念,“總之就是不許,要是傷口又裂了,太醫問我怎麼裂的,我怎麼好意思說?人家說了,你這傷要靜養,忌口,禁慾,缺一不可。”
“太醫都是危言聳聽,他們的話你也信?”蕭天熠漫不經心道,“照他們說的,我最好連動都不要動,當成菩薩供起來算了。”
寒菲櫻噗嗤一笑,靈機一動,“萬一你傷口惡化,又半死不活,我只好去找你最不喜歡的石中天來走險招了。”
這一招果然奏效,蕭天熠立即翻轉過來,將寒菲櫻柔軟的身體緊緊抱在懷裡,輕笑道:“看在你還算懂事的份上,我就勉爲其難忍幾天吧,但是好了之後,你要加倍補償我。”
寒菲櫻脣角上揚,手指在他結實的胸前遊移,嬌蠻道:“你想得美。”
蕭天熠親吻小妖精嬌豔如花的脣瓣,“後天就是元宵燈會了,要不要去走走?”
寒菲櫻當然想去了,她本就是愛熱鬧的人,這種場合肯定不會錯過,可一看到妖孽絕美的臉龐,那雙迷死人的鳳眸,立即打消了他的念頭,“我去就行了,你就別湊這個熱鬧了,免得給我招惹回來一大堆氾濫桃花,看了心煩。”妖孽一朝人前站起來,龍騰王朝第一美男子的風采,定然會強勢歸來,這樣高貴俊美的男子若是出現在人羣,那還了得?
聽小妖精這樣說,蕭天熠輕笑,極是愉悅,“所以你就得好好伺候爲夫,要不然面對那麼多花枝招展的you惑,爲夫可不一定把持得住。”
寒菲櫻狠狠在他肩上咬上一口,警告道:“你敢?把持不住也得把持。”
蕭天熠大笑,“你這個小妖精,爲夫疼你都來不及,又怎麼捨得傷你的心?”
寒菲櫻心底如同吃了蜂蜜花露一向甘甜,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嗅着他身上清冽的氣息,脣角不由自主地彎起,在妖孽面前,她真是越來越像小女人了,癡嗔嬌蠻一樣不缺。
蕭天熠的大手在寒菲櫻光潔柔滑的後背緩緩摩挲,忽道:“岳母大人沒有催促你趕快給我生個兒子?”
寒菲櫻心一緊,妖孽原本就洞察人心,再加上這也不是什麼難以探查的事情,他猜到也沒什麼奇怪的,不過可不想什麼都被他掌控在手中,當即矢口否認,“沒有啊。”
“真沒有?”蕭天熠的手緊了一緊,鳳眸波光盪漾,顯然不信,“岳父岳母對我位女婿這般滿意,又怎麼會沒有說這事?”
寒菲櫻最怕提起這事,往他懷裡鑽了一鑽,嬌嗔道:“沒有就是沒有,再不睡,天都亮了,你不困,我可是困了。”
蕭天熠在她紅脣上親了一口,寵溺道:“乖,睡吧,後天晚上我陪你…”
“不要!”寒菲櫻斷然拒絕,“錦陽最喜歡熱鬧,她到時候一定會來找我,讓我陪她去逛元宵燈會,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府裡,別出去招惹桃花運了,再說,有你跟着,我們也會不自在的。”
蕭天熠忍俊不禁,捏了捏小妖精的瑤鼻,脣角微勾,“是有我跟着,有些人就有所顧忌,未必會出現了吧。”
寒菲櫻頓時無語,心中又有一種挫敗感騰空而起,妖孽怎麼什麼都知道?不過好在這個男人是自己的,而且是獨屬於自己一個人的,脣角甜意瀰漫,只要有他在,自己果然可以安心入睡………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