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祺的臉色黑一塊白一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下來,眉峰劇烈跳動,面部抽搐,有種撕心裂肺的痛楚鋪天蓋地而來,他是王府二公子,平日也是養尊處優的人物,就算被父王禁足房中,身份也擺在那裡,從來沒有受過這等非人的折磨。
看着蕭靖祺的臉痛得變了形,寒菲櫻嘴角始終掛着一抹幽冷的笑意,闖蕩江湖多年,她最不缺的就是收拾這些罄竹難書的罪惡之人的手段。
“你…你…”蕭靖祺汗滴如雨,臉白如紙,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寒菲櫻見時機差不多了,揮手屏退了其他人,只有蕭天熠和夜離宸留下來,期間,蕭天熠一直冷眼旁觀,眼中卻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殺意。
袁嬤嬤不過是個下人,抓了袁嬤嬤嚴刑逼供,唯一的可能便是涉及他的身世,不過蕭靖祺想不到的是,蕭天熠早就知道有可能不是母妃的親生兒子,不過那又如何?
在他眼中,母妃就是他的親生母親,同樣,對於母妃來說,他也是她的親生兒子,血緣固然重要,可親情更爲彌足珍貴。
但在蕭靖祺眼中,卻以爲是個天賜良機,扳倒他這個世子的絕佳機會,所以連這種卑鄙無恥的辦法都想得出來。
想起袁嬤嬤被折磨得滿目全非的模樣,蕭天熠眼中立時迸發出徹骨的寒意,連他身邊的寒菲櫻都感覺到一陣陣冷意不斷襲來。
見蕭靖祺被痛楚侵襲得氣若游絲,手臂都軟了下來,寒菲櫻手上不知何時又多了一枚長長的針,嘴上掛着一抹令人膽寒的笑意,“看來你熬過去了,不過這只是個開頭,你還想再試試嗎?”
蕭靖祺的瞳孔驀然放大,眼前的女人雖然一直在笑,可笑容卻如同地獄的勾魂使者,陰森恐怖,現在終於明白她所言非虛,和阿杏比起來,她的手段才真正能叫人生不如死,下意識地想退縮,可那冰冷的針尖已經觸及自己的皮膚,引起他全身一陣顫慄,還有寒菲櫻那催命符般的聲音,“想清楚了嗎?我的耐心是很有限的。”
蕭靖祺怨毒的目光瞪着眼前如冰雪雕成的蕭天熠,恨不得要將這個風華絕代的大哥凌遲一樣,那麼瘋狂折磨袁嬤嬤,何嘗不是因爲在他心中,袁嬤嬤是蕭天熠身邊的人?折磨了袁嬤嬤,在某種程度上就是摧殘了蕭天熠,把多年對蕭天熠的恨意發泄到袁嬤嬤頭上?
都是這個死老太婆,不知道從哪裡買回來一個這麼出色的混賬?爲什麼不買一個獐頭鼠目病弱不堪的廢物回來?
蕭靖祺面目扭曲,目光更加瘋狂而猙獰,陰毒的聲音在囚室裡迴盪,咬牙切齒道:“蕭天熠,你還在這裡故作高貴,其實你根本就不是父王的兒子,而是不知道那個死老太婆不知道從哪裡買回來的下賤野種,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耀武揚威?”
這樣陰寒的夜色,這個驚人的消息驀然響起的時候,算得上絕對震撼,但蕭天熠和寒菲櫻都有了心理準備,聽到這個足以在龍騰王朝掀起軒然大波驚天動地的消息,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目光淡然,冷冷地盯着蕭靖祺那張怨毒至極的臉龐。
夜離宸眼中也只是快速掠過一道快速的訝然,轉瞬就消失殆盡,對他來說,爺就是爺,無論爺是什麼身份,都是他的主子,都是他誓死要效忠的主子,不管蕭靖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影響。
見他們如此平淡,彷彿早就知道一樣,還是以爲自己在信口開河?或者是早已經知道,但不約而同地想隱藏這個驚天秘密,讓蕭天熠繼續安享榮華富貴?
蕭靖祺傾向於選擇後者,冷笑道:“你這個來歷不明的野種,鳩佔鵲巢了這麼多年,如今我不過是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你一個冒牌貨又何必站在所謂正義的角度譴責我,不覺得可笑嗎?”
蕭天熠眸光冷然地看着瘋狂的蕭靖祺,夜離宸見蕭靖祺還在口口聲聲罵着世子爺,火冒三丈,一下子卸掉了他的下巴,又在他身上點了一下,現在的二公子,連一條死狗不都如,無論怎麼瘋狂咒罵,都發不出半點聲音。
寒菲櫻嫣然一笑,“你想清楚了嗎?罵人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蕭靖祺驚恐地看着寒菲櫻,一直都知道她心機深沉,卻從來不知道這個女人竟然這般可怕?
那驚人的氣勢,冰寒至極的眼眸,幸好他是被綁住了,否則在這樣強大的壓迫下他肯定站不住,總算明白爲什麼城府那麼深的母親也鬥不過她?
寒菲櫻知道蕭天熠根本不屑理會蕭靖祺這類小角色,還是交給自己來吧,她面如寒霜,卻微微笑道:“看來你還是不甘心啊,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告訴你世子爺不是王爺的兒子的?”
蕭靖祺想起那個同樣神秘可怕的黑衣人,原來他們想知道這個,他得意一笑,動了動嘴脣,那口型的意思寒菲櫻明白,“沒門!”
寒菲櫻站起身來,對於蕭靖祺這類心思歹毒卻翻不起什麼大風浪的小角色,她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淡淡道:“本妃沒什麼耐心,比起你那個無腦的表妹,本妃有更多的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蕭靖祺喉結嗬嗬作響,牙齒打顫,蕭天熠眸光深寂,一示意,夜離宸就粗魯地給他裝上了下巴,痛得他齜牙咧嘴,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一開口就道:“蕭天熠,你不是人!”
寒菲櫻微微一笑,“比起你今夜的所作所爲,世子已經很仁厚了!”蕭天熠自從進來之後,就沒有任何動作,但不代表他沒有動怒,而是正處在爆發的邊緣。
夜離宸得到世子妃的許可,又是一根長針插入蕭靖祺的後背,蕭靖祺立即面無人色,什麼叫做生不如死,這就叫做生不如死。
夜離宸在折磨他,蕭天熠和寒菲櫻在一旁欣賞,一方折磨,一方欣賞,一切都沒變,變的只是角色的轉換,現在他成了那個被折磨的人,而且比起只有一身蠻力粗俗不堪的阿杏,寒菲櫻折磨他的手段的確高了好幾個檔次,當然痛楚的程度也不可同日而語。
蕭靖祺原本還指望那個黑衣人說他是蕭天熠的敵人,不想供出來以圖以後對付蕭天熠爲他報仇,可這種從未有過的劇痛侵襲全身,全身都彷彿在被毒蠍噬咬的痛苦讓他意識模糊,腦袋已經不受自己控制,“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他只是告訴我…淮南王妃…已經不能生育了…”
蕭天熠瞬時嘴脣發白,挺拔的身軀微微顫慄,他最親最愛的母妃,被樑敏春害得如此悲慘,他這個兒子卻渾然不覺?
寒菲櫻心底也有異常的震驚,蕭靖祺不是什麼意志堅定的人物,在這樣的折磨之下,吐露的不會是假話,那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蕭天熠鳳眸微閉,夜離宸已經知道是什麼意思,忽然聽到兩聲骨骼斷裂的聲音,蕭靖祺的兩條手臂都被折斷了,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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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嬤嬤怎麼樣了?”收拾了蕭靖祺,寒菲櫻離開了地牢之後,到了袁嬤嬤住處。
琴雲邊說邊哭,“二公子太不是人了,居然下那樣的毒手?嬤嬤臉上被劃了兩刀,身上也被劃了好多刀,遍體鱗傷,流了好多血,太醫說要不是解救及時,嬤嬤的兩條胳膊就都廢了,連頭皮上面都是血,頭髮也扯掉了一大把,身上還有不少針孔,都是粗大的針扎的…”
說到這裡,她泣不成聲,說不下去了,目光充滿怨恨和懇求,“世子妃你一定要爲嬤嬤討回公道。”
寒菲櫻眼中掠過一道冰冷的殺意,“你放心,好好照顧嬤嬤,他們加在嬤嬤身上的酷刑,我會讓他們十倍奉還!”
另一間囚室的阿杏驚恐地看着面前冷衣冷麪地四個人,此時也知道害怕了,不斷地往後面縮,“你們要幹什麼?”
“參見世子妃!”陰森的地牢再次響起肅然的聲音。
今夜發生這樣的事情,寒菲櫻哪裡睡得着?好在她腹中孩子也非常懂事,這個時候也沒有鬧騰,都很乖地在睡覺。
寒菲櫻目光淡漠地掃過這個女人,她已經查過了,原來這個粗俗不堪的女人就是當時樑家的漏網之魚?當初那個魚肉鄉里的樑興霸的女兒?
別人是禍害了無數良家婦女,這個阿杏則是禍害了無數良家小生,這樣齷齪不堪的一家人,真是令人作嘔,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是一丘之貉。
難怪當時在王府見了一眼就覺得眼熟,原來是舊人,而且以寒菲櫻的鐵腕,很快就查出,阿杏自從入府之後,和府裡好幾個粗使下人保持男女關係,當初是樑敏春怕出事,所以將此事掩蓋了起來,但只要寒菲櫻想查,自然查得出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阿杏的那雙昏黃無神的眼睛,鬆弛的皮膚,碩大的眼袋,變形的體態,不就是因爲縱慾過度嗎?
面對驚恐的阿杏,寒菲櫻想起在樑敏春密室裡面看到的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幽幽一笑,“那些東西都是你親自設計的?”
可寒菲櫻越是笑,阿杏就越是害怕,這個女人有多恐怖,她是知道的,談笑間能殺人。
剛纔折磨袁嬤嬤那個老太婆的時候,那種興奮勁完全沒了,現在心裡只剩下恐懼,拼命磕頭,“世子妃饒命,世子妃饒命!”
不等寒菲櫻審問,阿杏就一股腦兒把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和蕭靖祺說的幾乎如出一轍。
寒菲櫻將兩人分開關押,就是爲了防止串供,看來蕭靖祺的確不知道幕後之人,他也是被人利用的,這個幕後之人到底是誰呢?
阿杏見世子妃一言不發,以爲交代了,就可以免一死,不光是這件事,還把以前樑敏春做的事情,還有他們下人剋扣二公子供奉,卻栽贓到世子妃頭上的小事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最後拼命說她是被樑敏春和蕭靖祺欺騙了,她原本什麼都不知道。
這個時候還想要撇清自己?果然都是些見利忘義的小人,想起袁嬤嬤被折磨得慘不忍睹的模樣,如果不是要從袁嬤嬤口中得知秘密,他們也不會留她一口氣。
寒菲櫻忽然淡淡一笑,“聽說你很喜歡男人,一天沒有男人就渾身不舒服?”
阿杏愣了,她的確是喜歡男人,以前在青州的時候,仗着家族權勢,就抓了不少俊俏男人關在家裡,供她隨時淫樂。
可現在沒有男人了,王府裡面稍微有點身份的,根本就看不上她,已經好久沒有男人了,渾身躁得難受,她呆呆地看着世子妃,世子妃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寒菲櫻嘴角抿出一道冰寒的笑意,“既然你這麼喜歡男人,我就如了你的心願,你也不用感激我。”
還沒等阿杏回過神來,寒菲櫻忽然威嚴道:“翡翠!”
翡翠早就按捺不住了,世上怎麼會有這樣齷齪骯髒的女人?滿面怒色地把一包藥倒進了一杯水中,晃了兩下,瞬間就融化了。
阿杏本能地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驚恐道:“你們要幹什麼?”
翡翠不屑道:“我們世子妃向來仁德,不會把你怎麼樣的,等會你就知道了。”
兩個侍衛強行把藥灌進了阿杏的口中,她拼命掙扎,可抵不過兩個年輕體壯強的侍衛,很快就灌了進去,阿杏心下大慌,拼命地挖喉嚨,想要吐出來。
寒菲櫻冷笑道:“你不是想要男人嗎?城外有間破廟,是乞丐的聚集地,大概有五六十個男人,絕對包你滿意!”
什麼?阿杏心中一陣陣劇烈的恐懼遽然升騰起來,五六十個?男女之事做多了,會要人命的,而且是渾身髒兮兮的乞丐,想起來就噁心,她驚愕得連呼救都忘了,這不是要自己的命嗎?沒人會不怕死,尤其是當死亡近在眼前的時候。
寒菲櫻輕蔑地看了一眼她,慢悠悠道:“放心,本妃不會讓你死,要不然你精心設計的這些好刑具,誰來用呢?”
阿杏當即面色如土,把額頭都磕破了,鮮血直流,“求世子妃開恩,求世子妃開恩,奴婢知道錯了…”
她正在磕頭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身體升騰起一陣熟悉的慾望,是那種無比強烈地要男人的慾望,嚇得腿腳發軟,幾乎昏死過去,現在只要是個男人,她就會瘋狂撲上去的。
寒菲櫻連看都不願再看她一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最擅長不過了,冷冷道:“帶到城外破廟去,記住,別讓她死了,還有把那些刑具全帶上,所有的都要讓她嘗一遍,最後讓好好嚐嚐凌遲的滋味。”
“是!”
寒菲櫻的聲音在阿杏聽來就像是地獄的催命鬼一樣,她彷彿已經看到無數個髒兮兮的男人向自己獰笑着撲過來,大叫一聲,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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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第幾個了,阿杏躺在亂草叢中,已經昏死過去無數次了,她只知道拼命地想找男人,要男人來滿足自己,可是三五個之後,她就受不了了。
但那些瘋狂的男人,哪裡會考慮她的感受?一個個如狼似虎地撲過來,還有好幾個人一起上,雖然以前也曾有過幾個男人同時伺候自己的美妙經歷,可她畢竟不是鐵做的,這一次,她的身體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鑽心的疼痛從下面不斷襲上來,讓她痛不欲生,撕心裂肺。
她的身體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了,喉嚨都喊破了,卻喊不出來任何聲音,那個女人太可怕了,她的家族,姑姑,表哥,還有她自己,一個個栽在她手裡,要是早知道有今天,阿杏絕對不會傻到跑到淮南王府來,更不會不自量力地想要報什麼仇?
數不清的男人爬到她身上,髒到令人髮指的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還發出一陣陣放肆的大笑…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杏已經遍體鱗傷,苟延殘喘,當時她變着法折磨袁嬤嬤那個老東西的時候,肯定想不到自己會得到現在的報應。
身體幾乎被撕裂,那些沒有嘗過女人的乞丐們見一個女人爬到他們身上急切地撕扯他們破爛的衣服,早已經忍受不住,一個個紛紛瘋狂地發泄,一次,兩次…經歷了這麼多次,阿杏能活着也是個奇蹟了。
她躺在雜草上,身體一直在淌血,嘴脣動了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些渾身散發着污濁氣味的乞丐終於離開了,阿杏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已經和一具屍體好不了太多了。
可厄運還沒有停止,一張破席子忽然扔到了她身上,蓋住了她慘不忍睹的身體,還有一個厭惡的聲音,“真是髒死了,這女人居然還活着!”
阿杏不能動,看着那些匕首泛出幽冷膽寒的光澤,絕望地閉上眼睛,她無比地想自殺,從來沒有覺得能死去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是她死都不是那麼容易的,口中被彈入了一顆藥丸,意識立即變得清醒起來,驚恐地尖叫一聲,“不要過來!”
可根本沒人理會她,如果不是世子妃吩咐了,沒人來理會這個發出腐朽不堪的味道的髒兮兮令人作嘔的女人。
破廟裡,不時發出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不過沒人同情她,自作孽,不可活,必須讓她把所有的刑具都嘗過之後,再慢慢享受凌遲的絕妙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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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袁嬤嬤已經醒了過來,看到蕭天熠長身玉立俊美如昔踏步進來的時候,黯淡的眼光驀然亮了一下,正準備掙扎起來。
蕭天熠擡手製止,醇雅的聲音帶着顯而易見的霸氣和厲色,“嬤嬤不必多禮,好生養傷,膽敢傷害你的人,本世子絕對不會放過。”
袁嬤嬤臉上已經上了藥,血也止住了,似乎有話要說,寒菲櫻知道她想說什麼,溫聲道:“嬤嬤好生養着吧,什麼都不必說,折磨你的人已經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她說這話的時候,周身帶着一種凌厲的戾氣,連承光閣的人都敢動,蕭靖祺的確是瘋了。
袁嬤嬤想說什麼,嘴脣動了動,最終還是沒說出來,她能撿回來一條命,幸虧世子妃的警覺和敏銳,不然這個時候,她早已經去見閻王爺了。
“小姐,王爺來了!”翡翠忙低聲提醒世子妃。
府中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自然驚動了淮南王爺,他面含怒色,屏退了其他人,“那個逆子到底想幹什麼?”
袁嬤嬤渾濁的眼珠轉動了兩下,見只有王爺,世子和世子妃在場,艱難地開口,??“二公子懷疑世子不是王爺的兒子,想讓奴婢編出莫須有的事情污衊世子。”
淮南王爺一聽,勃然大怒,“這個逆子,本王這麼多年真是錯看他了。”
“王爺不必動怒!”袁嬤嬤咬咬牙,淮南王爺眼中掠過幾道深沉的複雜,輕咳兩聲,“本王有幾句話要問袁嬤嬤,你們外面等候!”
寒菲櫻一驚,她並不在意妖孽是不是淮南王府世子,但她起疑的是,淮南王爺到底知道不知道這件事?
“是!”雖然心中存疑,可她和同樣面色深沉的蕭天熠還是退到了室外。
一刻鐘之後,淮南王爺臉色鐵青地從裡面出來,面色也沒有了剛纔的盛怒,“天熠!”
蕭天熠神色一震,“父王,兒臣在!”
淮南王爺目光飽含一種看不懂的深邃,忽然慈愛地拍了拍蕭天熠的肩膀,沉聲道:“你是父王的兒子,父王比什麼都清楚,若嵐的品行,父王更是信得過,你絕對是父王的兒子,不要讓一些居心叵測的人破壞我們父子之情!”
這樣溫暖的話語讓寒菲櫻心中一酸,任何一個父親在聽到這樣的謠言,懷疑自己最爲看重的兒子可能不是自己親生的時候,置疑,欺騙,暴怒,恥辱,各種情緒定然會撲面而來,但淮南王爺的反應和別人都不一樣,他那樣堅定地肯定蕭天熠是他的兒子,目光那樣溫暖慈愛,讓人心中不禁一陣陣哽咽。
蕭天熠俊美的臉龐染上一抹淡淡華光,目光深湛,語調鏗鏘有力,“父王的話,兒臣謹記。”
淮南王爺微微一笑,目光掠過寒菲櫻,“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個逆子,父王還準備再給他一次機會的,如今看來,是不用了,世子妃全權處理吧,不用來稟告本王了。”
如今世子妃手握淮南王府大權,淮南王爺也不想理會這些心煩的事情,便全部交給了她,寒菲櫻微微福身,“是!”
看着父王離開,蕭天熠忽然喊了一聲,醇雅的聲音有抹不易察覺的顫然,“父王,天熠永遠都是父王的兒子!”
淮南王爺腳步頓了一頓,回頭看了一眼蕭天熠,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意,對視良久之後,萬千言語化作一句,“以後誰敢再隨意散播謠言,父王定然不會饒他!”
父王走後,氣氛一時靜寂,許久之後,蕭天熠扶着寒菲櫻,柔聲道:“你累了這麼久了,回房睡吧!”
寒菲櫻點點頭,回房之後,看着他深邃幽寒的鳳眸,輕聲道:“你有心事?”
蕭天熠手心一緊,一字一頓道:“父王竟然也知道。”
寒菲櫻握住他的手,“王室血統,何等重要?父王分明知道,可他選擇不說,一定有他的原因,何況,這麼多年的父子情誼豈是一句胡言亂語就可以改變的?”
蕭天熠目光深深,久久地凝視這個他心愛的將與他共度一生的女人,“現在連我都想知道,我到底是誰的兒子?”
寒菲櫻心尖一顫,原來他對這個問題並不看重,或者他明知道自己血脈存疑的時候,甚至本能地去迴避這個問題。
淮南王爺,淮南王妃,是他最爲敬重的父母,連他自己的潛意識裡都不能接受這對愛他至極的父母可能不是他的親生父母,可是今天被蕭靖祺這樣一鬧,這個一直存於他心中的疑竇重新浮出水面,逼得他不得不去面對。
蕭靖祺說有人告訴他,淮南王妃已經不能生育,那這個人神秘人又是誰?又怎麼會洞悉淮南王妃的秘密?
一切就如同一團亂麻,真相撲朔迷離,有兩個人是知情人,一個是袁嬤嬤,一個是淮南王爺。
可照今天的情形來看,這兩個人都絕對不會吐露當年的事情,袁嬤嬤被蕭靖祺折磨得奄奄一息生死一線的時候,卻仍舊咬緊牙關不開口,而面對妖孽血脈存疑,淮南王爺卻一口咬定就是他兒子,神態之堅定沒有半分動搖。
寒菲櫻知道妖孽心中的糾結,伸出雙手抱住他,“不管你是誰的兒子,你都是我深愛的男人,我孩子的父親,永遠都不會改變!”
蕭天熠身軀猛然一顫,眼中有驚喜的光芒閃動,狠狠吻了下來,話語呢喃不清,“櫻櫻,有你真好…”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