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妖孽的聲音把寒菲櫻從恍惚中拉回來,沒好氣道:“好,你去爭奪你的至尊之位,本座繼續當我的江洋大盜,從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蕭天熠見不過是開個玩笑,這小女人就生氣了,果然是聖人說得對,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卻只是默然含笑,沒有馬上去哄她,伸手撩過她垂落額前的一縷長髮。
寒菲櫻看見他那張比女人還妖豔的臉就來氣,一把打掉他伸過來的魔爪,慍怒道:“你這個龍子鳳孫離本座這個江洋大盜遠點。”
“怎麼?”蕭天熠眉梢一挑,似笑非笑,“擔心哪天我真的成了九五之尊,把你給甩了?”
寒菲櫻怒視着他,卻不緊不慢道:“你想太多了,你可知道這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不必等到那個時候,你乾脆現在就甩了我,好讓我快點過上逍遙快活的日子。”
蕭天熠眸色一深,低低笑了一聲,“和爲夫在一起,難道不快樂?現在京城上下誰不知道你是整個龍騰王朝最幸福的女人?”
寒菲櫻見他如此大言不慚,冷笑道:“蕭天熠,別以爲我跟你生了孩子,就什麼都是你的了,這輩子都離不開你了?你聽着,若是敢對不起我,本座還是那個來去如風的江洋大盜。”
這話火藥味太濃,讓蕭天熠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絕美的脣形發出一聲幽幽的嘆息,“原來你在擔心我以後會有三宮六院?”
寒菲櫻被他說中心事,也不否認,有些事情總該去面對,她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反問道:“你難道沒有這個打算?”
蕭天熠挑起俊眉,她反應越大,就越是在意自己,讓他心情很是愉悅,有意繼續逗她,攬過她的身體,苦惱道:“爲夫當然只愛你一個人,可你看你懷孕的時候,爲夫也是很寂寞的,這樣吧,爲夫答應你,以後不管有多少女人,都不會動搖你的位置,爲夫只是用她們來泄泄火,如何?”
他冒險說出這番話,等着櫻櫻的反應,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一點都沒有生氣,柔若無骨的小手反而在他精壯的胸膛緩緩摩挲,揚脣輕笑,懶洋洋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府中的確太冷清了,也是時候多幾個姐妹了,不過何必等到那個時候?不如現在就讓你感受感受三宮六院的齊人之福如何?”
這話說得很溫柔大度,卻透出一絲分明的殺意,讓蕭天熠立覺得周身寒意森森,立即收了逗弄她的心思,換上了一臉凝重之色,深情款款,“爲夫發誓,就算他日君臨天下,哪怕天崩地裂,水滴石穿,爲夫也只有你一個女人。”
他的聲音有一種令人心顫的力量,將寒菲櫻的身體徹底融化,她倒不是不想相信他,但如果他日他真的贏了,登上了帝王,那滿朝文武大臣都會爭相把自己的女兒送入後宮,陪伴君側,帝王廣納後宮,也可以在某種程度上維繫朝局的平衡。
曾聽淑貴婦說,皇上那樣愛靜妃娘娘,可後宮依然是滿園春色,萬紫千紅,年輕嬌豔的女人源源不斷地涌入後宮,帝王的愛,無論有多愛,都不是寒菲櫻想要的。
而且,自己終究不是身上揹負着沉甸甸使命的靜妃娘娘,自己比她幸運的是,自己終究是有退路的。
聽到他堅如磐石的誓言,寒菲櫻盤桓不定的心終於安定下來,朝他暈開一個燦爛的微笑,“不錯,果然是孺子可教,不管以後你要面臨什麼困難,面臨什麼兇險,我和蕭衡蕭璟都會堅定不移地站在你身邊,但不管你將來成爲什麼,你的女人永遠都只能有我一個,不要說我已經生了孩子,就算我以後年華逝去,年老色衰,也絕不會與任何別的女人分享我的男人,這是我的底限。”
室內安靜得令人心驚,蕭天熠靜靜看她,脣角卻緩緩浮出舒悅笑意,忽然用力將她攬到懷中,聲音低沉而堅定,“你放心,爲夫這輩子都不會讓你有後悔的機會。”
寒菲櫻嬌俏的臉瞬時成了一朵妖豔的花,嘟起小嘴,獎勵地親吻了他的嘴脣,“從今往後,本座就與你榮辱與共,不離不棄,要生就一起生,要死就一起死。”
蕭天熠脣角微勾,反過來堵住她的櫻桃小嘴,佯怒道:“烏鴉嘴,爲夫哪裡捨得你死?”說到這裡,他又頓了一頓,“其實我爭那個位置,不僅僅是爲我自己,更是爲了她。”
“她”自然指的是靜妃娘娘,寒菲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他懷裡,咯咯一笑,“我明白,我的好相公。”
得到了他的承諾之後,寒菲櫻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她反正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現在和他一起去闖兇險的奪嫡之路又有何妨?
她之前生氣,不僅僅是因爲他的故意挑逗,更是因爲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心思,居然根本不告訴自己?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當成要和他共度一生的女人?
一想到這一點,寒菲櫻就很生氣,她雖然懷着孕,可又不是紙做的,什麼都不讓自己知道,自己有這麼弱不禁風嗎?
“踏上了這條路,就再無退路了。”蕭天熠看出了她的心思,像抱着舉世無雙的美玉一樣擁着她柔軟的身體,柔聲道:“爲夫不是擔心你嘛!”
寒菲櫻心底一甜,笑得格外妖冶,“本座什麼都試過,唯一沒有試過的就是母儀天下是什麼滋味,不如我們一起勇闖地獄吧?”
蕭天熠深沉的鳳眸劃過一道絕豔的色彩,輕笑出聲,脣角盡是邪惡,“好,不過爲了紀念我們如此心有默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
寒菲櫻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健壯的身體重重壓在下面,頓覺身體一沉,呼吸困難。
妖孽向來精力充沛,又禁慾多日,昨夜一朝解禁,情潮便如決堤的洪水,無法抵擋,本來寒菲櫻心中還掛念着蕭衡和蕭璟,想早上起來去看看兩個小傢伙,卻被妖孽看出了心思,不悅道:“怎麼?有了兒子,就忘了相公了?”
妖孽興致這麼高,寒菲櫻暗暗一想,也許小傢伙們還在沉睡也說不定,伸出手抱住他的頸脖,主動將紅脣送了過去,嬌嗔道:“那你可要好好疼我。”
“保證不會讓夫人失望。”蕭天熠邪魅一笑,暖豔的身軀散發出誘人的色彩,兩人正在興頭上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聲高過一聲的啼哭聲,在安靜的清晨,格外清晰。
寒菲櫻掛念兒子,心下一急,努力想要推開他,可他的身體紋絲不動,不像要起身的樣子。
外面還沒有來得及稟報,就傳出了蕭天熠不溫不火的聲音,“這麼早就來打擾本世子休寢,你們都是死人嗎?”
袁嬤嬤聽出世子言語中的責備,忽然想起昨晚世子和世子妃是一道就寢的,心下一慌,“世子爺恕罪。”
外面漸漸安靜了,寒菲櫻憂心道:“可能是孩子們餓了?”
蕭天熠只是笑了笑,“反正你的奶水也不夠兩個吃的,不是有奶孃嗎?絕對不會餓到他們。”
話雖如此,可寒菲櫻初爲人母,還是止不住的心疼,蕭天熠見櫻櫻走神,驀然低頭就含住了她嬌豔如玫瑰花的脣,輕喃道:“放心好了,袁嬤嬤伺候孩子比你有經驗,這個時候,你首先要餵飽的是你的相公,你已經多久沒有好好伺候相公了?”
寒菲櫻知道這段時間他忍得很辛苦,孩子的哭鬧聲也停了,才放下心來,繼續剛纔被打斷的激情。
櫻櫻的身體有種沁人心脾的幽香,此時俏麗的臉上如煙霞籠罩,紅潤如錦,以前的櫻櫻還有幾分青澀,可現在已經是嬌豔欲滴的美少婦,渾身上下散發着令他欲罷不能的魅惑氣息,讓蕭天熠心猿意馬,完全把持不住,體內一陣陣燥熱,一股火苗升騰而起,很快,室內只剩下一絲幽幽的喘吟和粗重的喘息,流淌着沁入骨髓的濃濃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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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格外冷,剛剛入冬,就下了一場大雪,將京城的一切都籠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京城地處龍騰王朝的中央,氣候一向溫潤,可想不到今年氣候竟然這般反常。
而且,沒過多久,朝廷就收到了北境官員的奏摺,說天降大雪,導致幾乎整個北境遭遇前所未有的雪災,凍死了不少牛羊牲畜,北境冰天雪地,凍死餓死的人也不少,懇請朝廷立即派人賑災。
連處在氣候溫和的京城的人,入冬之後,都感到寒意刺骨,更何況一向是最冷的北境,消息傳到朝廷的時候,滿朝冷寂。
季相爺率先出列,“大雪壓境,還請皇上即刻下旨賑災,救北境黎民於水火之中。”
恢弘的金鑾殿也冷得像個冰窖,更難以想象比這裡要冷上一倍不止的北境是怎樣的滴水成冰,皇上頷首道:“季相所言,正合朕意。”
何相爺也出列,“啓奏皇上,北境地域廣泛,受災百姓衆多,臣以爲,皇上可派遣太子前往北境賑災,太子身份尊貴,可讓北境百姓知道皇上天恩浩蕩,愛民如子。”
此言一出,四下皆靜,太子被點名,心頭蹭起一陣怒火,該死的何右相,居然冠冕堂皇地把他往火坑裡推?而且,季相爺居然也不像以前一樣據理力爭?
其實這對太子來說,當然是一個挽回在父皇心中印象的絕好機會,但那裡真是太冷了,聽說北境已經凍死了不少人,太子就更不想去,東宮日日燒炭取暖,嬌生慣養的他尚且覺得冷,更何況是北境那種鳥不生蛋的苦寒地方?
皇上的目光投向太子,語意不明道:“太子意下如何?”
想起那冰天雪地,太子渾身一哆嗦,只得硬着頭皮道:“北境受災,兒臣身爲儲君,理應代父前往,慰問災民,只是皇祖母這段時間鳳體違和,兒臣一直在榻前盡孝,實在放心不下。”
他本想把燕王推出去,可萬一季相不幫襯,他就孤掌難鳴,說不定反被燕王咬了一口,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按捺住了。
拿皇祖母出來做擋箭牌,應該是有效的,果然,皇上的臉色雖然黑沉了些,但並沒有強行決定,而是把目光移開了。
當然,太子不肯去,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現在是奪嫡的關鍵時刻,生死成敗在即,怎麼可能現在遠離京城這個權力中心?要是真去了,等他回來的時候,怕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了,所以他一定要拒絕,並在心中把他推到風口浪尖的何相爺咒罵了千遍萬遍。
燕王的心也在劇烈地爭鬥,這的確是個好機會,但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遠離朝局中心可不是什麼好事,這個時候,已經把太子打壓得這般厲害,萬一離開,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而且,北境也是真的寒冷,胡天八月即飛雪,狐裘不暖錦衾薄,哪比得上京華的冬日暖陽?
哪個處在奪嫡關鍵時期的皇子願意在這個時候遠離京城呢?而且一到冬天,父皇就會經常病幾場,那萬一自己離開京城,監國的大權會落到誰的頭上,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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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經過各種權衡之後,發現得不償失,所以閉口不談,太子更是一萬個不願意,他若是真的離開京城,局面就對他更不利了,萬一大權落到燕王手中,只要掌握了實權,乘機撤換別人的人,換上自己的人,這樣的事情,連傻子都會做。
大臣們也都在暗中擔心,生怕被皇上點到,若是春暖花開的時候,誰都願意出去走走,順便撈些好處,但這個隆冬時節,在京城日日火盆烤着,尚且冰寒刺骨,更不要說能凍死人的北境了,雖然也有油水可撈,卻是個十足的苦差事,一不小心感染風寒,說不定命都有可能丟在北境。
在一片微妙的靜默中,一個渾厚有力的男聲忽然穿透所有人的耳膜,直擊心臟,讓所有人下意識地心跳慢了一拍,“啓奏皇上,臣蕭天熠願往北境賑災。”
皇上立即神色一震,看向那站在大殿中間丰神俊朗的挺拔男兒,神色堅毅,目光深澈,風華高貴。
原本世子的聲望就很高,在這個國難當頭的時刻,又是世子挺身而出,不少人都更爲欽佩世子,身在皇家,明明可以養尊處優詩酒風流一輩子,卻總是在朝廷最需要的時候堪當大任,真不愧是國之棟樑啊。
也有人在心中暗自遺憾,可惜世子不是皇子,否則這奪嫡之爭中也能佔有一席之地。
皇上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陷入了神思,一時有些恍惚,那日在英和殿的事情依然歷歷在目,天熠一雙小王子臨世之後,他雖然按照皇子的規制賞賜,但天熠並沒有進宮謝恩。
他的舉動,讓皇上知道他氣性極高,不過皇上並不生氣,甚至有些欣賞他的錚錚鐵骨,出於自己內心莫名的歉疚,一種只有見到天熠纔會有的愧然,並沒有順遂推舟,而是緩緩道:“天熠,你可想好了?”
蕭天熠直視皇上的眼睛,沒有半點拖泥帶水,擲地有聲,鏗鏘如石,“微臣食君之祿忠君之憂,救萬民於水火之中,本就是微臣的責任,何況微臣常年在軍中,耐得住苦寒。”
這話皇上聽得大是順耳,頻頻頷首,心中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天熠是自己兒子該有多好?
太子見狀,更是恨得牙癢癢,父皇看蕭天熠的眼神,那是滿目含笑,看自己的時候,就是君父威嚴,此次賑災,蕭天熠肯定又是大出風頭,太子雖然嫉妒蕭天熠,但也不得不承認,蕭天熠是有能力的,以前那麼多一團亂麻的事情,都被他完成得極爲出色,太子想找他的茬都找不到。
他雖然心中不忿,但當着父皇和滿朝文武的面,太子還是違心道:“世子果然深明大義,不愧是國之棟樑,將來回京之日,世子勞苦功高,父皇定會好好賞賜。”
一時間,朝堂上響起的都是對世子的恭維和讚譽,當然,其中也不乏真心敬佩世子的,在那種滿天飛雪的苦寒之地,一般是犯人才會被流放到那個地方去服苦役,這些人大多是朝堂重臣,平日都是錦衣玉食地養着,高牀暖枕,大衣火炕一樣不少,尚且覺得冷,誰還願意去那種地方受苦?
俊美絕倫倜儻如玉的世子,此刻更是可與日月同輝,彷彿連太子和燕王站在身邊,都顯得遜色,最後,皇上下旨,“傳旨,蕭天熠明日即刻啓程,前往北境賑災,戶部務必全力配合供給所有錢糧,不得有誤。”
“臣遵旨!”蕭天熠微微俯身,姿態高貴張揚,內斂而不失凌厲,英武得讓人幾乎不能直視。
散朝之後,皇上單獨留下了蕭天熠,因爲北境災情緊急,次日就要啓程,他忽然很想和這個侄兒閒聊一番,“寒家那個丫頭還好吧?”
蕭天熠見皇上語氣隨和,充滿一個長者的親切,應道:“承蒙皇上掛念,內子和一雙孩子一切安好。”
皇上頷首,吩咐田公公去內務府取了江南絲繡坊的雲錦二十匹,送往淮南王府,這雲錦雖是宮中專供,但因爲布藝精美,絲質膩滑,每年送往宮中的成品往往也不過四五十匹,皇上竟然大手筆,一出手就賞賜了世子妃這麼多,實在是君恩隆厚,蕭天熠知道櫻櫻一向非常喜歡雲錦,微微一笑,“微臣替內子謝過皇上。”
皇上見蕭天熠這一出去,沒有三個月恐怕是回不來的,含笑道:“那個丫頭不會在心裡怨朕又把你派出去了吧?”
蕭天熠淡淡一笑,“內子深明大義,向來識得公私輕重,她也一定認爲臣做得對,又怎麼敢怪罪皇上?”
雖然天熠的話說得很客氣,但皇上依然清楚地察覺到了他心中的疏離,微微一嘆,“天熠,你跟朕說句心裡話,是不是還在怪朕?”
蕭天熠手指微微一頓,此刻腦子裡全是櫻櫻的影子,以前離開京城的時候,他心中涌起的都是征戰四方的豪情壯志,可如今心中也有了牽掛,一想到櫻櫻的俏臉和柔情,他就有着無限留戀,緩緩道:“皇上何出此言?皇上並沒有什麼對不起臣的地方,臣斷然不會有此念。”
皇上凝視着天熠,良久才慢慢道:“這些年,朕的確對你疏於關懷,但你的功績,朕一直都看在眼裡,朕跟你說句交心的話,朕那日其實是猶豫過的。”
一國君王,說出這樣的話,蕭天熠心中不可能完全沒有震動,如果蕭天熠是假冒皇家血統的冒牌貨,無論換了誰,都不會輕易放過他,關於這一點,蕭天熠不是不能理解,不過心中依舊感覺到悲哀。
“李氏不賢,朕並非不知,但多年縱容她胡作非爲,朕難逃失察自責,這一次,差點連累你被誤殺,朕這心裡也不好受。”自從那件事之後,皇上和蕭天熠之間就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可今日天熠慷慨領命於危難之中,讓皇上大爲震動,忍不住和他說出這番話。
“她太讓朕失望了,朕…當時幾乎就有廢太子之念了。”皇上臉色陰沉道。
這話要是讓別人聽到,一定會嚇得魂飛魄散,因爲皇上從來沒有在任何場合說出類似的話,一國儲君,一廢一立都是牽連甚廣的大事,動輒血濺宮廷,人頭落地,都不是什麼稀奇事。
但蕭天熠似乎早有準備,凝目看向這個實際上是他親生父親的男人,大約是多年操勞政事的原因,不復年輕時候的意氣風發,已經兩鬢斑白,忽然有些心酸,不過他很好地掩飾了自己的情緒,平靜道:“臣以爲,李氏所爲,與太子無關。”
其實以皇上的閱歷,怎麼會看出來此事和太子到底有沒有關係?“朕知道,只是李氏品行卑劣,卻也是太子生母,她一直教導太子,言傳身教,耳濡目染,若太子也受了影響,恐不是朝廷之幸。”皇上緩緩道。
蕭天熠只是把玩着手中精緻的茶具,聽皇上這樣說,眼中一道精光一閃而過,眉目不自覺地凝起,卻只是一言不發。
皇上忽一字一頓道:“你父王雖爲親王,可本性逍遙,近年已經少有參與朝政,但若論對朝局的看法,恐怕還不及你明晰,朕問你,你覺得燕王如何?”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