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熠不懼地迎上皇上迫視的冷寒目光,見他這般一意孤行,爲了一個女人,決然放棄已經隱隱握在手中的東宮之位,皇上的眸光越來越冷。
因爲,對皇上來說,蕭天熠的放棄不僅僅是東宮之位,還有他對皇室和江山責任的放棄,這麼多年,自己有多愛重他,他不是不知道,可他竟然這般分不清輕重,一時間,殿內氣氛陷入極度的僵持。
皇上希望一向穩重的天熠慎重考慮,寒菲櫻是好,但她黑道匪首的背景,限定了一切,就算皇上能大度到免她一死,也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女人嫁入高貴的皇家,天底下女人何其多?他不信就找不到一個和寒菲櫻一樣但身家清白的女人。
只要蕭天熠改變主意,認清形式,皇上也願意做出讓步,免除寒菲櫻的死罪,不是非要她死不可。
可就在皇上滿懷希望的時候,蕭天熠忽然拉着寒菲櫻極爲灑脫地離開,“臣告退!”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意思他已經說的很明白,櫻櫻從來都沒有做錯什麼,他對他的女人一向欣賞而愛慕,不要說爲了踏上至尊之路,讓自己殺她,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就是皇上也不可以,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到他的女人。
眼睜睜地看着蕭天熠和寒菲櫻雙雙離開,皇上跌坐在龍椅上,整個人也彷彿老了許多,長嘆一聲,他做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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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外的豪華馬車裡,寒菲櫻伸出雙手攬住蕭天熠的脖子,笑盈盈道:“妖孽,本座怎麼發現你今天特別帥?”
女人沒有不喜歡聽甜言蜜語的,尤其是最近好一段時間沒有和妖孽親密過,驟然聽到他在皇上面前說出那些感天動地的誓言,寒菲櫻的心甜得都快要融化了,一出宮,就毫不吝嗇地讚美他一番。
不要說他現在是世子,就算他日榮登大寶,也只會有自己一個女人,免除了後宮的另外一看不見硝煙的戰場,這是無數宮中女人都可望不可即的幸福,如今被自己牢牢握在手中。
蕭天熠慵懶輕笑,對櫻櫻的無限崇拜和仰慕照單全收,“爲夫什麼時候不帥過?”
寒菲櫻忍俊不禁,他周身散發着尊貴的氣息,熠熠生輝,讓她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忽道:“九州王的案子你查的怎麼樣了?”
蕭天熠魅惑天成的俊臉上一抹清雅如玉的笑意,挑起劍眉,“已經有結果了。”
這件事情果然另有隱情,不像當初查到的那麼簡單,寒菲櫻好奇道:“可皇上已經對你起了疑心,恐怕未必會輕易相信吧?”
蕭天熠漫不經心道:“他會信的。”
寒菲櫻驀然明白,九州王從血緣上來講,是妖孽的外公,皇上明知道這一重關係,還讓他去查,說明皇上對這件塵封已久的舊案本身就已經起疑,而且也不會因爲月影樓一事就否定妖孽所有的功勞,皇上畢竟不是真正的昏君,天下之道,他也是明白的。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將查的結果稟報皇上?”
蕭天熠悠然地梳理櫻櫻的長髮,“皇上正在氣頭上,等他消了氣再說。”
寒菲櫻清亮的雙眸靈光乍現,“皇上病重已久,連朝政都全然是你在處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不可能輕易得知外面的消息,怎麼會無端端去查我的身份?”
蕭天熠美如冠玉的面容掠過一道陰鷙的戾氣,狹長的鳳眸驀然變得深邃幽沉,“你懷疑是誰向皇上透露的消息?”
剛纔在養心殿,皇上一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寒菲櫻腦海中就過了一遍可疑人物,目前知道自己身份的,除了自己和妖孽身邊的人之外,還有南宮羽冽,月千梵,月明宸和藍心彤。
藍心彤雖是百毒教教主,卻也是磊落帥真之人,應該做不出這般陰險卑劣之事,而且她和自己之間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雖然她當初芳心暗許公子鳳,後來卻發現公子鳳是她的同類,一時羞憤交加,決絕離開,但她不是卑鄙小人,想明白之後,一切都會豁然開朗,從她後來大義相助自己就可以看得出來,她已經走出那段陰影,對自己真心相待,所以,不會是她。
而且,妖孽已經得到消息,冰雪之城幻滅的時候,月千梵並沒有被永久地掩埋在地底下,有證據顯示,他已經返回雪族,而爲了尋找幻靈玉的月明宸也一同回了雪族,這兩人現在自顧不暇,恐怕沒有心思分身來對付自己。
見櫻櫻眼中流光閃爍,蕭天熠鳳眸中泛起輕微的漣漪,別樣醉人,意味深長道:“想到了嗎?”
寒菲櫻眼眸微動,就剩下一個人最可疑,南宮羽冽,如果真是他的話,那這男人就太不可靠了。
當初在赤炎的時候,他曾經信誓旦旦地說有關她身份的秘密,他一定會爛在肚子裡,現在卻背後出此陰招,實在可恨,寒菲櫻眼眸掠過一道冷意。
蕭天熠鳳眸染上徹骨的寒意,臉色也沉了下來,他一早就想到了這種可能,應該是他,這個陰魂不散的南宮羽冽。
雖然蕭天熠並不在意櫻櫻的身份被皇上知曉,他有足夠的能力應對,但南宮羽冽的手伸得這麼遠,連龍騰皇宮的內部都有他的人,讓蕭天熠很不高興,看來,應該給他一個教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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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寒菲櫻的猜測果然沒錯,幾日之後的一個夜晚,她就接到了一位故人的邀約。
寒菲櫻藝高人膽大,從來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怎麼寫,何況,這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更是無懼地欣然赴約。
春夜如歌,月色朦朧,一派如乳如煙的清輝,讓整個庭院多了一絲迷醉的氣息,一位尊貴優雅的黑衣金冠男子正在月下獨飲,聽到輕盈的腳步聲,他脣角掠過一道笑意,“你來了。”
寒菲櫻大大方方在他對面坐下,也不打算和他兜圈子,“本座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本座可以對你處心積慮的利用既往不咎,但你也必須對此事守口如瓶,如今公然反悔,難道赤炎的太子殿下就是這等出爾反爾之輩嗎?”
南宮羽冽大權獨攬之後,整個人更是無時無刻不散發着一種令人心懾的寒意,多日不見,更加尊貴俊美,眸如深潭,一眼看不到底。
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面對寒菲櫻的指責,非但不生氣,反而氣定神閒,冷峻的臉龐浮現一絲難得的柔和,他並不知道她今晚會不會來,心頭始終有種說不出的擔憂。
現在她來了,讓他平靜如海的心底有着不爲人知的喜悅,今夜的她,不是公子鳳,只是寒菲櫻,也沒有華服盛裝,只是隨意穿了一件素雅至極的月白色長裙,卻有種難以掩飾的清韻風華,縱然是面含慍怒,也有種風情萬種的妖冶。
月光如霧如紗地籠罩在她的身上,清幽如仙,引人入勝,卻又給人一種拒人千里不容褻瀆的冷幽之感,這麼多年,他見識過傾國傾城的美人無數,她們容貌並不在寒菲櫻之下,但卻只有寒菲櫻能給他這種迷亂心智的悸動。
“你看夠了沒有?”寒菲櫻見他一手端着那隻流光溢彩的馬踏飛燕夜光杯,一雙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知道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出聲問道,這個時候,她已經收斂自己心頭的怒意,換做一派淡漠。
這個男人給寒菲櫻的感覺就是一隻狡猾的狐狸,他看着一個人的時候,總能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寒菲櫻生平只佩服過兩個人的城府,一個是妖孽,另外一個就是南宮羽冽,儘管南宮羽冽陰險狡詐,但又不得不承認,此人絕頂聰明,智計無雙,他想要達到什麼目的,很少有空手而歸的,無論兜了多少圈子,最終都能如願。
見寒菲櫻眸光涼薄地看着他,南宮羽冽意味深長地緩緩道:“你曾經告訴過本宮,說你並不志在母儀天下,如今又作何解釋?”
寒菲櫻臉上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輕盈若月,潔淨如蓮,說出的話卻冰冷無情,“你的意思莫非是,因爲本座並沒有對你說真話,所以你也可以心安理得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言而無信,出爾反爾?”
面對寒菲櫻的嘲諷,南宮羽冽面不改色,優雅地將另外一隻夜光杯斟滿了美酒,推到寒菲櫻面前,低沉悅耳的聲音輕柔得如月下的風,不置可否,“要這麼說也未嘗不可。”
眼前是赤炎最好的美酒,琥珀光,醇美芳厚,脣齒留香,是難得的極品珍釀,不過寒菲櫻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閣下的厚顏無恥真是令本座大開眼界,不過本座到底志在不在母儀天下,似乎不用向閣下報備。”
南宮羽冽眼眸極快地黯淡了一下,他在她心中的印象越來越惡劣了,不知道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坐在對面的女子,忽然輕笑出聲,“你可不要告訴本宮,蕭天熠現在與東宮之位失之交臂,全然是因爲本宮在背後動的手腳?”
寒菲櫻不語,月明宸是知曉妖孽身世的人,他雖然是雪族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但在南宮羽冽面前,恐怕還是略遜一籌,也不知道南宮羽冽從月明宸那裡探得了多少有關妖孽的消息,而且以南宮羽冽的精明過人,恐怕連月明宸都無法還原的真相,他都能還原出來。
“難道不是嗎?”寒菲櫻靜靜看他,這個男人給她一種完全看不透的感覺,寒菲櫻畢竟是生於商家,長於江湖,在這些自幼就生長在權謀傾軋的男人面前,她的城府終究不及他們,承認自己不如人的感覺並不是很糟糕,她在妖孽面前毫不掩飾對妖孽的崇拜和敬仰,正好可以好好滿足妖孽作爲男人的虛榮心。
這些位高權重的男人,也有着尋常男子的人性,但在南宮羽冽面前,她卻一點也不想承認自己城府太淺,務必打起十二分精神,防止又落入他精心設下的陷阱。
南宮羽冽看見了寒菲櫻眼中的敵意,微微一笑,“這怪不得本宮,蕭帝給過他選擇的機會,路是自己選的。”
寒菲櫻漠然看着這個雖然身處極其普通的庭院,卻難掩睥睨衆生的霸氣的男人眼中的笑意,驀然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在爭權奪利的人面前,連親生父子都可以兵刀相向,還有什麼信義可言?
而自己久在江湖,江湖義氣深入骨髓,義薄雲天的她居然相信南宮羽冽會恪守承諾,以至於對他毫無防範?
皇上不會允許一個在江湖上惡名遠揚的匪首成爲皇家兒媳,尤其是將來母儀天下的皇后,況且這個江洋大盜還讓皇宮成爲天下人的笑柄,皇上更是怒不可遏。
皇上會逼蕭天熠做出選擇,如此一來,必定置蕭天熠於進退維谷的境地,如今皇上果然遲遲不頒下冊封東宮的詔書,無論蕭天熠手中的權勢多大,他始終少了一個名正言順。
南宮羽冽是皇族中人,比誰都要清楚名正言順的重要性,只要不是名正言順,他的皇位就永遠會被人詬病,皇上的那些皇子依然會蠢蠢欲動,伺機圖謀不軌。
如果蕭天熠堅持不肯如皇上所願,他就會和東宮之位漸行漸遠,而南宮羽冽恐怕早就做好了一切調查,有資格爭奪皇位的蕭遠航和蕭鶴軒相繼倒臺,皇上的其他幾位皇子大多是庸庸碌碌之輩,只要不是蕭天熠,其他人勉強能繼位的,也絕對不是南宮羽冽的對手,這個男人,真是好險惡的心思。
不過寒菲櫻明白,在對手面前,不能輕易顯露出自己沉不住氣,何況是在明目張膽的南宮羽冽面前,更是如此。
她緩緩垂下長長的睫毛,蓋住眼眸閃爍,“你這麼大搖大擺地到本朝之境,莫非真的有恃無恐?”
南宮羽冽優雅醇厚的嗓音聽起來極爲愉悅,答非所問,“本宮覺得你應該高興纔是。”
寒菲櫻輕笑,“此話怎講?”
“蕭帝病危已久,現在龍騰又沒有別的皇子有實力可以和蕭天熠爭儲,他屬意蕭天熠,可蕭天熠畢竟不是明面上的皇子,蕭帝只要不是傻瓜,就應該明白,如果沒有留下詔書或者是冊封東宮,一旦他駕崩之後,原本無望的各大皇子豈會放過這個天賜良機?他們會立即競相爭奪皇位,那個時候,兄弟相殘,你死我活,血染宮廷,朝野必定一派混亂,邊境大亂,民不聊生,這是哪個皇帝都不願意看到的,他明知道會如此,卻遲遲沒有動靜,可見蕭天熠沒有聽皇上的話,所以皇上自然也不會如蕭天熠所願了。”
這個男人好縝密的心思,讓寒菲櫻暗暗心驚,而且他最可怕的地方還不在於他無處不在的情報網,更在於他可以根據極少量甚至是隻言片語的信息碎片,就輕易還原出事情的所有真相,彷彿什麼在他面前都是透明的一般。
雖然心生佩服,但寒菲櫻並沒有表露出來,反而毫不客氣道:“這一切好像和閣下沒什麼關係,而且,你似乎一直在迴避你的言而無信。”
琥珀光的香氣飄散在空氣中,爲劍拔弩張的夜色增加了一絲詩意的朦朧與溫柔,南宮羽冽笑意瀲灩,“好吧,本宮承認我是有私心的。”
“什麼私心?”
“很簡單,本宮想知道,在江山與美人面前,蕭天熠會如何抉擇?”關係到江山誰屬的大事,他也能說得那樣雲淡風輕,彷彿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寒菲櫻眼眸遽然清幽冷懾,氣勢驚人,一字一頓道:“南宮羽冽,莫非你還想體會一下在煙霞山被本座打落懸崖的美妙滋味?不過這次,你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面對寒菲櫻的威脅,南宮羽冽並沒有動怒,不過他平靜的外表下是不知道該愉悅還是該晦暗,愉悅的是他終於再次見到她了,晦暗的是蕭天熠的選擇,到底應該算是在意料之中,還是意料之外?
他和蕭天熠早就交過手,就和了解自己一樣瞭解那個男人,明白他絕非池中之物,也絕非多情善類,他骨子裡和自己一樣冷酷,一樣不擇手段。
而且,和蕭遠航蕭鶴軒之流接觸過的他更加明白,蕭天熠將來絕對不會屈居在這兩人之下,至於他心中的凌雲壯志什麼時候顯露出來,雖然一時沒有跡象,但南宮羽冽一直相信,那一天並不會太遠。
蕭天熠這些年,費了多少人力物力,才成就了今天的盛勢,蕭帝膝下尚有數位皇子,以世子之位接近儲君之位,比以皇子之位接近儲君之位,難度要大上無數倍,其中要經歷常人難以想象的艱辛,明明不可能的事情,可他卻做到了,就在看見希望曙光的時候,卻驟然功敗垂成。
南宮羽冽得知蕭天熠決定的時候,有說不出的震驚,在炙手可熱的權勢面前,他不相信蕭天熠會做出這種寧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決定,而且蕭帝做了三十多年的皇帝,他手中的力量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消耗殆盡,只要他不想立蕭天熠爲儲君,蕭天熠的至尊之路就將面臨不可估量的變數,蕭天熠,他真的想清楚了嗎?
寒菲櫻冷冷地盯着南宮羽冽,情誼,只是江湖人信奉的東西,皇家出來的人,眼前只有利益,這個男人的話絕對不能輕易相信,“如果本座沒有猜錯的話,你這樣做,實際上另有原因,這些年,龍騰和赤炎雖時有合作,但國與國之間的紛爭卻是永恆的,你當然希望龍騰的儲君不是蕭天熠,而只是個碌碌無爲之輩,這樣的話,或許不出十年,你就可以將龍騰收入麾下,那個時候,你就是赤炎的一代霸主了。”
南宮羽冽藏於心中的抱負,被寒菲櫻這般輕描淡寫地說出來,他眼底劃過一道深沉的訝然,早知道她聰慧過人,每一次見到她,心中都會有更深的悸動,脣角輕動,“你低估本宮了,沒有可以與本宮一較高下的對手,本宮也會很寂寞。”
寒菲櫻笑而不語,忽然端起面前那杯琥珀光,一飲而盡,芳香入喉,甘爽甜美,又有一種若有若無的苦澀縈繞心間,天下極品。
“你難道不好奇嗎?”南宮羽冽主動給寒菲櫻又斟了一杯酒,天底下能讓尊貴如神的他爲她倒酒的女人,就她一個,而且他甘之如飴,聲音微微壓低,“女人不是都想知道在男人心中,自己到底佔到什麼位置嗎?這麼說來,你應該感謝本宮纔對。”
看着那雙明明瀲灩動人卻又如同狐狸一般狡黠的眸瞳,寒菲櫻很想一拳揍過去,打得他滿地找牙,看他還能不能這般悠閒地多管閒事?
寒菲櫻斂去心中情緒,漫不經心道:“你到底知道多少?”
“應該知道的,本宮都知道。”南宮羽冽眸瞳染上一點笑意,很是得意,“如果沒有本宮,你怎麼會知道,在蕭天熠的心中,你竟然重要到這個地步?”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仍然掛着若有若無的笑容,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頭的澀意,“不是嗎?”
寒菲櫻見他這般猖狂,忽然輕輕拍了拍手,安寧的四周突然暗影叢生,慢悠悠道:“南宮羽冽,你若是再這麼多事,本座不介意把你永遠留在這裡,就憑你手下的流星追月,在此地恐怕難以護你周全。”
南宮羽冽對周遭的殺意視而不見,反而淡定從容的繼續飲酒,笑得格外舒暢,“好啊,那你動手啊,本宮等着。”
寒菲櫻頭一次見到這麼厚顏無恥的男人,這哪裡像是大權在握的一國太子?分明像個無賴,知道現在龍騰王朝情勢未明,不會輕易挑起兩國戰爭,所以他才這般有恃無恐。
寒菲櫻輕輕揮了揮手,她帶來的人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夜色中,彷彿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清越的聲音染上一分寒意,“你不要太得意,要對付你,本座還不至於束手無策。”
“是嗎?”南宮羽冽饒有興趣,“本宮倒很想知道二小姐要怎麼對付本宮?”
二小姐?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寒菲櫻語氣不善道:“你什麼時候離開?”
“等得到了本宮想要的結果之後,本宮自會離開。”他忽然又在寒菲櫻面前裝起了深沉,繼續開懷暢飲。
“你想要什麼結果?”
南宮羽冽忽然靠過來,笑得風光霽月,“這是本宮的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不想!”寒菲櫻一口回絕,不過她剛剛回絕,心中就又有個小人跳出來,南宮羽冽心機一向深沉,他不遠千里來到龍騰王朝,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