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絲竹陣陣,飄香宜人的倚香居發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嚎叫,“救命啊!”
所有正在尋歡作樂的人都聽到了,震驚不已,鴇母急匆匆衝進雅間,被看到的一幕驚住了!
桌子被掀翻了,一屋子的狼藉不堪,酒漿四濺,老主顧金大公子臉白如紙,哆嗦着說不出話來,鴇母驚道:“金大公子,你…你…怎麼了?”
金有財剛纔摸妻妹的那隻手現在已經斷了,鑽心地痛,臉上豆大的汗珠急速滑落,聲音顫抖,“痛…痛…痛…”
旁邊還有一位明豔動人的少女,正在冷笑,鴇母見多識廣,以爲是家裡的母老虎找上門來了,當即一揮手,身後就出來幾個彪形大漢,面露輕蔑的笑容,想在倚香居找茬,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把刷子?
寒菲櫻卻紋絲不動,幾個大漢還沒有靠近她,就被一個年輕儒雅的男子擋在了面前,面如寒霜!
幾個彪形大漢立即被一股強大的殺氣迫回,無法再前進,面面相覷,鴇母也是京城見過世面的人物,當即道:“你們退下!”
寒菲櫻脣角一牽,能把倚香居開得這麼大,橫行京城這麼多年,果然也不是普通人物!
鴇母已經鎮定下來,看着寒菲櫻,狐疑道:“你是……?”
寒菲櫻看着痛得面無人色正在嚎叫的姐夫,聲音雖淡,氣魄卻不容忽視,“我是誰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以後還敢讓金大公子來你倚香居捧場的話,我就砸了你的場子!”
鴇母臉色一變,隨即冷笑,難道她是被嚇大的嗎?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也敢大放厥詞?金大公子可是倚香居的大主顧,她怎麼願意失去?手一揮,“動手教訓她!”
可只是短短一瞬間的工夫,幾個大漢還沒看清楚簡陌是怎麼出手的,就橫七豎八地躺到了地上,痛楚的叫聲此起彼伏!
財大氣粗風光無限的金有財見勢不妙,瞬間成了一隻鬥敗的公雞,“櫻兒!”見寒菲櫻臉色不對,忙改口道:“我…要去…看大夫!”
鴇母暗自思忖,雖然不願放棄金大公子這個金主,但看那小丫頭不是好惹的,關鍵是手下有個厲害的打手,不好對付,果然是有備而來,好漢不吃眼前虧,忙道:“是,一定照辦,大公子請!”
寒菲櫻自然也看得出來鴇母只是權宜之計,提醒道:“你最好想清楚,到底是一個金有財重要,還是你整個倚香居的生意和名譽重要?”
鴇母心下一凜,現在門外面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剛纔有的客人趁亂沒結賬就跑了,已經是一筆損失,但當時鴇母顧不了那麼多,開場子的最怕鬧事的,而且還有厲害的硬茬子。
如果隔三差五這丫頭帶人來鬧一鬧,對倚香居來說,的確不划算,想到此,她塗滿脂粉的臉上當即笑成了一朵花,“好說好說,金大公子,實在對不住了!”做生意的人,話不會說絕,但如果這丫頭沒解決的話,短期內的確不能再讓金大公子來店裡了!
寒菲櫻看着金有財頹敗的模樣,冷笑道:“要不是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你現在斷的就不是一隻手了,以後要是還敢來這裡吃花酒,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金有財沒想到小姨子的便宜沒佔到,反倒讓許多人看了笑話,他是倚香居的常客,很多人認識他!
看着她身後的面無表情一臉殺氣的簡陌,金有財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心一橫,大丈夫能屈能伸,讓幾個下人扶着他下樓,一直“哎喲哎喲”地叫着!
翡翠擔心道:“小姐,你這樣打了大姑爺,他一回府,大小姐可就慘了!”
翡翠的擔心不無道理,但是簡陌只是淡淡道:“未必!”
寒菲櫻笑道:“放心吧,金有財花樓尋歡作樂,雖說是公開的秘密,可金家總歸是有頭有臉的人家,真要拿到明面上來說,總歸不體面,所以量他們也不敢鬧,只能吃這個啞巴虧,而且因爲他忌憚阿陌,未必敢放肆,姐姐性格懦弱,有個強勢的孃家,金有財多多少少也會收斂些!”
翡翠想了想,恍然大悟,“原來小姐早就想好了!”
這樣一場鬧劇,金有財出名了,寒家二小姐寒菲櫻也出名了,在離開倚香居的時候,許多人圍着他們指指點點,寒菲櫻忽然接觸到一道不同尋常的目光,擡頭一看,在衆多看戲的人中,有一位公子,尤爲出衆!
東方明玉一身白色錦袍,一頭墨黑色的頭髮,一雙嚴峻的朗目,體型修長,玉樹臨風,清新俊逸,氣度高雅,站在倚香居的閣樓上,似笑非笑,世子爺的未婚妻,當真潑辣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