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鬱擡手就是一個枕頭扔了過去,語氣罕見的尖利,“墨宇盛,你特麼說什麼呢?”
“惱羞成怒?”墨宇盛偏頭避過枕頭,大大方方下地拎起褲子套上,“我勸你最後抓緊時間,你的婚禮……”
蘇鬱坐在牀上,沒有那哪一次這麼希望時間能夠倒流。
“對了,昨晚我不小心開了錄像。你知道的…”他聳聳肩,“籌謀了這麼久,這種東西還是很值得紀念的。”
蘇鬱的眼眶變得通紅,手指緊緊攥着牀單,“果然是你,你到底想要什麼?”
如果可能,墨宇盛真相剖開蘇鬱的腦袋,看看裡面是不是豆腐渣。如果真是他,根本不需要在婚禮前一晚再和她發生關係。當然,他心下苦笑,這麼戲劇性的發展,他自己也是沒有預料到的。
想到墨宇皓,既不是長孫,也不是多麼有能力,憑什麼那些老頭子那麼看重他?墨宇盛的眼光落在了蘇鬱身上,對了,還不是因爲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背後所代表的東西。
那麼,“想要什麼啊?”墨宇盛勾起了嘴角,“那你就主動出國吧,就搭今天的飛機,晚一天,我就讓你和我的這段在你們婚禮的熒屏上滾動播放。”
“你……”蘇鬱氣得發抖,“你就是爲了讓我和墨宇皓今天結不成婚,對不對?”
墨宇盛鼓掌,“真聰明,那你還不快點行動,等着我把我們的視頻公佈給所有人欣賞?”
“你不敢的,”蘇鬱彷彿想到了什麼,自言自語,“這麼做你自己也會陷入醜聞的,對,你怎麼可能會這麼做!”
墨宇盛卻聽到了她的自語,冷嗤一聲,“有什麼不敢的,對於男人來說,不過是風流了一點。可對於你來說,那就不一樣了。怎麼樣,想清楚了嗎?”
蘇鬱渾身一震,“墨宇盛,你不得好死!”
“快點吧!”墨宇盛理也不理,轉過離開,那一剎那,他的神色冷了下來。
不管蘇鬱在房間裡多麼歇斯底里,一起都彷彿不可挽回了。
那一刻的蘇鬱,
只覺得這個世界都要遺棄了她。她拖着行李,定了最早的班機,在候機室裡,她的腦海中翻騰着諸多的情緒。
她多麼希望墨宇皓能夠神通廣大到發現她在機場,追過來;然而……
墨宇皓現在在做什麼呢?是不是打着領結,一邊調度着整個婚禮?
爲什麼?爲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副模樣?
眼淚不知不覺就落了下來,也許,這輩子她和墨宇皓都沒有可能了。爲什麼老天爺要對她那麼殘忍?
爲什麼,只差一步,她和墨宇皓就會展開另一段人生的時候,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那一年的y國,在蘇鬱的眼中彷彿是充滿了無盡黑暗的困牢。
她一呆,就是十年。
前七年的她,好像行屍走肉。
父母只在最開始的時候會給她打電話,都是問她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而她的回答都是“沒事,我就是想出國散心了”。
後來父親被惹生氣了,怒斥她知不知道當時墨家和蘇家成爲了多大的笑柄,而她就給這麼一個答覆,並且警告她如果再不回來,就斷了她一切的生活開支,並且斷絕關係。
她苦笑,有家,怎麼會不想回去。可是,她不能啊,否則,兩家就不是笑柄的問題了。
在之後,父親就真的斷了一切往來,母親開始還能偷偷摸摸給她打電話,之後就再也沒有了電話。
蘇鬱在y國,人生地不熟,父親斷了資金,如果不是以前有給自己留下小金庫,恐怕早就餓死了。她知道,這是蘇父在逼她回家。
無奈中,她應聘了一家餐廳的鋼琴師,從那以後,每個月生活還算穩定。
然而,每到夜晚就是她的不眠夜,她美美都會想起婚禮前的那天晚上的混亂,有些情節越是想不起來,她越是要想,有時候把自己都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蘇鬱認定了那天是墨宇盛做了手腳,目的就是逼她就範。
所有,她有的時候會刻意給自己食用那些致幻藥
劑,就是憎恨當時失去意識的自己。
然而,如此自我折磨,卻依然什麼也沒辦法改變。
直到,一次在街上偶遇墨宇瀚。
世事有的時候真的說不清楚,墨宇盛和墨宇皓就是她的劫難,而她又將成爲墨宇瀚的劫難。
自從遇到了墨宇瀚,她似乎就被他糾纏住了,隔壁的一家在前兩天不動聲色換了主人。
下樓的時候時不時就會遇到墨宇瀚,連她去彈鋼琴的餐廳也時常出現了他的身影。
有的時候回憶起來,她都不記得是怎麼讓墨宇瀚數目熟路道登堂入室。
可能是那天,她剛剛吸食致幻劑,倒在浴室,他一臉陰沉地出現在她面前,聲音很沉,帶着說不清的悲傷。
“蘇鬱,你特麼的是不是想死!”
“蘇鬱,你不能這樣了!”
然後,從那天開始,她的家裡也時不時多了他的身影,貌似是某個人偷了她的鑰匙自己去配了一把。
她習慣了睡到下午,然後起牀換衣服吃飯,再去餐廳。
然而,突然有一天,早上八點,墨宇瀚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臥室,把她從牀上拖起來,就是爲了讓她吃早飯。
天知道,她前天晚上是幾點睡的!
不知不覺,她的生活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房間裡不再是暗沉沉地,換了淡藍色的窗簾,房間裡放上了插花,客廳新買了一架鋼琴。
她有的時候看着這樣忙來忙去的墨宇瀚,其實是痛恨的,因爲跟他有相似面容的那個人,可以說是毀了她的一生。
而那人弟弟竟然會用這樣的方式出現她的面前,有的時候她恨得恨不得半夜起來捅了他。
這一家人,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
她冷眼看着自己家裡的改變,直到墨宇瀚自作主張扔了她的致幻劑,並且還替她辭了餐廳的工作。
那天傍晚,蘇鬱堵在自家門口,墨宇瀚手中拎着剛從超市買回來的東西,詫異地望着她,“怎麼擋在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