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曲演完,相視而笑,不知是不是有恰逢知音的感觸。
只見那男子說道:“鄙人王治,遠處就聞兄臺仙樂動人,忍不住和上一曲,還望兄臺望勿見怪!不知閒錢歌者何人?”周圍的人羣見他們不在演奏,攀起交情來,就各自散了開去。
“在下郭解,和幾個弟妹玩樂而已。區區拙藝,公子見笑了。適才歌者,乃我妹馨兒。”郭解還真謙虛,不過他應該看得出來這人於我來說,是危險人物,也就不想搭理。
我轉過去看這桃兒菊兒他們,只見菊兒冷冷的看了眼吹笛人,就轉開眼去,而桃兒只是瞪着那大肚子的婦人。她倆的神色倒是值得琢磨,會讓桃兒瞪眼的大肚婦人,大概只有劉徹的女人了,而衛子夫剛好懷胎這般月子。結合菊兒的動靜,幾乎可以斷定,這兩人就是劉徹和那衛子夫,而那人妖,估計是片刻不離劉徹左右的楊得意了。呵呵,還真是冤孽,不想見他們,卻偏偏撞見。我用眼神安撫了桃兒二人,讓她們不要輕舉妄動。我可不想費盡的心機,毀於一旦。
“哦,適才唱曲的可是這位夫人?夫人,夫人?”丫鬟見我走神,碰了我一下,告訴我劉徹和我說話,跟我重複了內容。
“抱歉,公子,民婦一直有走神的毛病,還請見諒。鄉野小調罷了,不足掛齒。”我壓低嗓子說着。沒想到小凌來拆我的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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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兒姐姐,你嗓子怎麼了,剛纔不還好好的嗎?是不是不舒服。”小凌甚至關心的問道,盡給我添亂。
“咳!咳!小凌啊,剛纔姐姐唱曲子,調子拔得太高,傷了嗓子,正不舒服來着。”找了個蹩腳的理由,不知道能不能逃過劉徹的法眼。
“呀,那姐姐,小凌給你盛碗魚湯喝,潤潤嗓子。”說着跑過去取碗,給我盛了過來。我只好無奈的喝了起來,這都哪兒跟哪兒呀。不行,等霄兒滿週歲,就離開長安,這提心吊膽的日子,還讓不讓人安生呀。
“哦,本來還想請夫人再唱一曲,沒想到傷了嗓子。我聞着這野味,甚是美味,不知可否分食一二?”劉徹微冷的聲音帶笑說道。
得,狗鼻子還真靈。吃吧吃吧,反正弄得多,吃完快滾。示意菊兒把手上的烤魚遞給劉徹,菊兒想是不願意,我只好繼續安撫。而楊得意還怕我們的東西有毒呢,準備上前試吃。劉徹用眼神安撫,示意他不用。
“公子請用,鄉間野味,能博公子青睞,不甚榮幸,只是夫人懷有身孕,似乎多有不便。”還真不想招待衛子夫,這也太對不起阿嬌了,她知道了會不會蹦回來修理我呀。
“夫人想得周到,那勞煩給我家娘子盛碗魚湯吧。”劉徹繼續賴道。
死人,姑奶奶看在你是孩子他爹的份上,給你吃食也就算了,還要我餵你那美妾嬌兒呀,真是氣不過。忍,我忍!“公子夫婦恩愛無比,真是羨煞旁人啊,頤華,還不快去給夫人盛湯。荒郊野外請恕我等招待不週,公子夫人自個兒席地而坐吧,只是……夫人這身子,似乎多有不便。芳華,速去把馬車裡的矮凳取來,侍候這位夫人用坐。”嘴上說着,心裡卻無比鬱悶。
“公子,奴才隨這位姑娘去取吧。”楊得意倒是識趣啊。
“去吧!”劉徹津津有味的吃着烤魚,看也沒看他就吩咐起來。楊得意合着芳華去了,頤華也給衛子夫盛了過來,遞給衛子夫的丫鬟,衛子夫倒是沒接,想是站着不怎麼方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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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好了沒事,我們也先祭祭五臟廟再說,管他什麼阿貓阿狗呢。
“馨兒姐姐,小凌想吃兔腿。”饞貓也來了。
“去,讓你郭大哥給你弄,他那兒的快烤熟了。”我就想支開他,這小人兒,老給我壞事。
“可是姐姐,小凌就想吃你烤的。你烤的好吃點。”是啊,外焦裡嫩,味道也入得特別好,邊烤還邊添加作料,已然是香氣四溢。唉,怎麼招來這麼個食客呢?
“好!好!再烤一會兒,烤得顏色再偏暗點,就給你,那樣纔是完全烤好!”無奈啊。
終於烤好了,割了只兔腿給小凌,突然看見劉徹的眼睛也盯着我的兔子直瞧。嘿,還來!“公子可是想吃兔肉?”還是出聲問道。他倒是沒說話,就點了點頭。也割下只兔腿,遞了過去,這次楊得意識相的沒再上來。生下的兩隻腿給了桃兒和菊兒。
兔身分作幾份,給了大哥、趙啓,兩個侍衛、丫鬟及楊得意。量不多啊,自己也就啃了個兔頭。
吃完,洗了手,王媽也在一旁奶完了霄兒。就過去接過孩子,讓王媽也去吃點東西。讓他們也給劉徹的丫鬟侍衛一人一條烤魚。唉,咱還是講究人權的,不能光自己吃啊。
我抱着孩子悠悠的站在一旁,逗着他玩。小凌吃的十分滿足,吃飽後還盛了魚湯,端了過來。“姐姐,霄兒是不是可以喝魚湯啊,小凌來喂他好不好。”乖啊,知道照顧侄兒了。
“吃是可以吃,可是小凌啊,這湯也太燙了點吧,不就不怕傷着霄兒。”
“對哦,姐姐。那小凌吹吹,把它吹涼點再喂霄兒。”說完認真的吹起來。他小勺小勺的喂着霄兒,這是桃兒菊兒也跟了過來,可能不愛和劉徹他們呆一處,也怕自己忍不住,露出馬腳。
“姐姐,你看咱們小凌會照顧人了呢”桃兒打趣着,忘掉衛子夫的存在。
“是啊,小凌啊,你是小叔叔,以後可要多多照顧霄兒喲”
“姐姐,小凌知道了,小凌以後一定努力學東西,等霄兒長大些,就教霄兒練武,還叫霄兒《蒼頡篇》,教他精舍裡學到的東西,再陪他爬樹,抓螞蚱……”小凌源源不斷的說着,我越聽越心驚。不是吧,小凌。姐姐我可不想霄兒受那漢代經師的荼毒啊,那個很傷腦細胞,說不定人會學笨的。還有還有,那個什麼爬樹,抓螞蚱,你想把我兒子帶成猴子是不是?呃,天造孽啊,這是不是搬着石頭扎自己的腳,我有苦還說不出。不成,以後讓霄兒離你遠點。菊兒看我皺着眉,想是也想到這層,朝我擠眉弄眼起來。不是吧,冰美人菊兒也變壞了,她什麼時候表情變得這麼豐富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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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夫人,馨夫人?”似乎似劉徹在叫我。桃兒碰了我一下:“姐姐,王公子叫你呢。”嘿,他倒是自顧自的給我安上這麼個稱呼。
“不知公子有何要是?”笑着問。他們那邊聊了好一會兒,好像是聊完了,就說到了我的頭上。
“不知可否讓夫人指點一下我家廚子?”劉徹似乎也喜好美味,不多誰人不愛呢?
“抱歉,公子,這事兒卻有不便。夫家經商,開得就是食肆,祖傳廚藝不便外泄。公子如有意,可常去四海樓坐坐,也可叫下人去此處點菜外帶,我們也是提供這項服務的。”就不給你,切,憑什麼呀。“我們還推出了特色菜,裡面有孕婦套餐,給孕婦孩子補身子很是不錯,公子倒可差人給夫人買呢!”錢有的賺白不賺。
“既如此,那就罷了。四海樓是吧,有空閒一定去坐坐。今日多有叨擾,家中還有要事,先行告辭。”他倒是還客氣一下,吃的時候怎麼不客氣呢?
“公子客氣,慢走,不送!”大哥回到。瘟神終於走了。
趙啓雖然知道我有秘密,今兒易容出來也沒說什麼,但是現在顯然想問個所以然來,畢竟我們關係也扯不清了,他可能想知道個明白。“馨兒姐,你認識那人吧。”他屏退了下人,讓小凌去王媽那裡看霄兒,開口直接問到。
“對不起,小啓,我並非有意隱瞞,只是事關重大,本以爲你不會問出來。既然你這麼問了,我也就實話實說,那王公子曾經是我家相公,而他身邊那位就是他的現任寵妾。我在他們逼迫之下被迫下堂,不敢與孃家有所牽連,也就想隱姓埋名的過一輩子。當然,霄兒是他的孩子。”我還是模模糊糊的說着,他似乎還是不滿意。
“那馨兒姐用的也不是真名吧,可否告知一二?”追問道。
“姐姐本名阿嬌。”沒奈何的說着。
“阿嬌,陳阿嬌?可是金屋藏嬌的陳阿嬌。”他瞪大眼睛直問。
“是,也是廢罷長門的陳阿嬌。”
“這個,這個,陳娘娘不是退居長門了嗎?怎麼……怎麼在這裡。”他結結巴巴的問。
“小啓看我在這裡也就知道陳阿嬌並不在長門,而是已經死去了,至少是在這個世上死去了。只是皇上怕再生事端,封鎖了消息罷了。”
“這,這是郭大哥也知曉?”趙啓有點懵了,這廢后不再長門,確跑到這裡來了。
“當然知道,我們還是他幫忙救出長門的呢?”他應該回過神來了。“所以,小啓,你要想清楚,是不是還要跟着姐姐我混,如果以後除了大紕漏,可是要砍頭的。”認真的問着他,雖然一直瞞着,但紙終究包不住火,那麼常時間的相處,也知道他是靠得住的人。
“姐姐說哪裡話,姐姐是郭大哥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姐姐,我趙啓也不是忘恩負義之輩。難怪姐姐那麼急着掙錢,那麼急着開分店,想是不緊緊是想掙錢吧,分店開得到處都是,正好可以收集信息,是也不是?”他倒是很快恢復嬉皮笑臉,一副欠扁的樣子。
“嘿,我們家小啓就是聰明,一想就通啊!”終於放下心來。
“姐姐是廢后,那霄兒,霄兒不就是……”
“如你所想,我也是爲了他纔出來的。”雖然本來就想出來,但霄兒的存在,確實是顆炸彈,甜蜜的負擔啊。
“我的媽呀,我居然揪了皇長子的臉”切,又開始搞怪了。
“好了,小啓,他只是我陳馨的兒子,和那精子供應人沒關係。”
“什麼是鏡子供應人?”還真追根究底了。
“就是孩子他爹,我並不想讓他回去,培植勢力,收集消息,只是想廢霄兒保障,保障他的安全。”
“知道了馨兒姐,以後不會再提及此事。”他恢復了那份認真,正色承諾。真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