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上,知晚還在琢磨怎麼討好皇上,既不露痕跡,又表達了孺慕之情,難度好像不只一點點的大,要知道,皇上一直是被打劫的那個!
正想的出神呢,忽然馬車停住,震的她左肩撞到了車身,疼的直呲牙。
“怎麼趕的車?”
茯苓掀了車簾要數落冷木,卻見到陽光下,雪白的馬背上坐着個姑娘,英姿颯爽,卻又端莊嫺雅。
知晚蹙了眉頭,竟然被人攔車了,還是個姑娘,不知道是誰?
冷木不悅道,“麻煩姑娘把路讓讓。”
那姑娘手裡拿着馬鞭,緊緊的握着,望着知晚的眼神帶着壓抑的怒氣,“算來,我也該喊你一聲堂嫂,你又何必對我爹趕盡殺絕?”
一聲堂嫂喊得知晚懵怔了,半晌沒回過神來。
還是另一邊一輛軟轎下走出來一個姑娘,是侯青妙,詫異道,“越郡王怎麼成謝姑娘堂兄了?”
姓謝?她若是沒記錯的話,信國公姓謝。
謝心語坐在馬背上,眼睛掃視了一圈,發現圍觀的人不少,這纔開口道,“昨兒我才知道,原來鎮南王是祖父的親生兒子,纔出生就被鎮國公夫人抱回了府!越郡王是鎮南王的兒子,不就是我堂兄了?”
一言出,一條街都倒抽了一口氣。
謝心語攢緊拳頭,直勾勾的望着知晚,旁邊是看熱鬧的人,好奇的問。“越郡王妃,她說的是真是假?鎮南王果真是信國公的兒子嗎?”
冷木額頭直冒冷汗,背脊隱隱發涼,身後傳來一陣輕笑聲,冷木趕緊下了馬車。
知晚鑽出馬車,站在車轅上,看着謝心語道,“謝姑娘,你這一聲堂嫂,恕我不敢當
。王爺的身世到底如何。我不知道,等王爺出征歸來,你先喊他大伯,看他應不應。王爺若應了你。你再喊我不遲。”
謝心語沒想到知晚把皮球踢到了王爺身上。氣的心口直起伏,就因爲越郡王把爹爹的事捅了出來,爹爹入獄。她好好一門親事也被退了,她要叫他們知道,信國公府非但不會敗,往後還會蒸蒸日上,是他們高攀不起的存在!
“堂嫂,你明明心裡明白,何必裝作不知情,祖父身子不適,你醫術高超,就隨我一起回國公府吧?”謝心語笑的溫柔。
知晚但笑不語,好個信國公府,王爺都還沒認祖歸宗呢,就給她出難題了,萬一王爺沒打算認親,她一去國公府,就是默認謝心語說的是真的了,可要是不去,萬一將來王爺認親,信國公身子不適,貽誤了病情,她還要白白擔個罪名。
王爺沒認親前,信國公府她不能去,“堂堂信國公府,不會請不到太醫,謝姑娘請回吧。”
知晚的態度很明確,說完便鑽進了馬車,冷木趕馬車繼續前行,結果謝心語把路擋着,根本不讓開。
冷木只好把暗衛召出來,直接把謝心語的馬牽到一旁去。
馬車緩緩奔遠,可是謝心語丟出來的驚天消息不脛而走,一傳十,十傳百。
很快,就傳到了御史,傳到了文武百官,傳到了文遠帝耳朵裡。
聽着護衛稟告,文遠帝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你再說一遍,誰是鎮南王的爹?!”
護衛神態恭謹,不疾不徐道,“外面傳的沸沸揚揚,說王爺乃是信國公的親生兒子,當年鎮國公夫人和信國公夫人在臥佛寺一同產子,鎮國公夫人把兩家的孩子掉換了……。”
護衛稟告完,徐公公擺擺手,他就退了出去。
徐公公望着文遠帝,思岑再三,開口道,“先皇后與鎮南王有五成相似,是一母同胞不會有錯,要是王爺真是信國公的兒子,那信國公豈不是國丈了?”
血脈大事,竟然這樣混淆,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非但承襲了國公,還建功立業,步步高昇,親生兒子卻只是個四品小官,鎮國公夫人也是個妙人
。
“去把越兒找來。”
聽了文遠帝的吩咐,徐公公趕緊出去傳召。
知晚回到王府時,街上發生的那一幕,也傳回了王府,就連守門的小廝都在交頭接耳,見到知晚下馬車,忙站直了身子,瞅她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茯苓瞧了便來氣,“你們那是什麼眼神,難道兩句流言蜚語,就不把郡王妃當主子看了不成?!別忘了,這裡是王府!”
兩個小廝嚇的身子一哆嗦,跪下便求饒,知晚不耐煩的擺擺手,“起來吧。”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她還犯不着跟兩個小廝過不去,邁步進王府。
剛進二門,王妃的貼身丫鬟夏香便迎了上來,盈盈福身道,“郡王妃,王妃有請。”
知晚輕點了下頭,便隨着夏香去了紫珠院。
正屋裡,王妃,大太太,三太太還有四太太都在,除了她們,還有葉嬌衾等人。
珠環翠繞,濟濟一堂。
知晚邁步進去,福身給王妃請安後,問道,“不知王妃找我來所爲何事?”
王妃看着知晚,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兒,如果王爺真不是老夫人親生的,那就與三位太太半點關係也無,在王府裡,她和知晚的利益是綁在一起的。
“信國公府仇姨娘昨兒與你說話了?”王妃出聲問道。
知晚望着王妃,輕點了下頭,“與我說話了。”
“她說王爺不是老夫人親生的,你信?”王妃鎮定的問,但眸光微閃了下。
知晚掃了四太太一眼,把問題踢了過去,“昨天七妹妹的丫鬟偷聽到我與仇姨娘的說話,回去後不久。四嬸就去見了老夫人,王爺是不是老夫人親生的,這事老夫人心裡最清楚,該問她纔對,四嬸,你說呢?”
四太太有些坐立難安,她壓根就不想來的,可是王妃派了趙媽媽去請她來,她不好不給臉面,又擔心她們幾個合計出什麼歪主意
。這不就來了。
這會兒聽到知晚的話。恨不得擡步就走,“我問了老夫人,老夫人說王爺是她親生的。”
知晚微微一笑,“老夫人說不是。那便不是。沒道理聽個外人的。不聽老夫人的。”
說的雲淡風輕,可仇姨娘說的要不是真的,老夫人當年會逼的王爺要他救仇姨娘的兒子?這不明擺着有把柄拽在仇姨娘手裡?
京都可找不出來第二個爲了救個不相干的外人。把自己兒子往死裡逼的,那會兒王爺多辛苦,御史臺拽着謝二老爺不放,王爺還被皇上罵了,才免了謝二老爺的死罪,不多久,就遇到皇上大赦天下,那也是王爺的功勞。
三太太坐在那裡,眼珠子咕嚕嚕的轉着,一看就是在算計什麼,只聽她笑道,“郡王妃這話說的不錯,這事沒人比老夫人更清楚,老夫人說不是,那就不是,其實我也覺得不是,老夫人又不是沒生兒子,王爺繼承國公位置時,四老爺也有十一二歲了,沒道理便宜外人不是?”
大太太冷哼一聲,老夫人爲什麼這麼做,大家不心知肚明麼,十個四老爺都比不上一個王爺,若不是有王爺,國公府的爵位鐵定落到大老爺身上,現在好了,四老爺活的好好的,又是嫡出,若是把王爺從族譜上除掉,下一任族長不就是四老爺了?
說來也好笑,只有族長有除名的權利,王爺要自己除掉自己個嗎?
還有王爺的爵位,他是留下王爵淨身離開,還是把王爵一起帶走?
要是走了,皇上不封四老爺做國公該怎麼辦?
想到這些,幾位太太是又憂又愁,府裡的姑娘都正當妙齡,正在說親,以往佔着鎮南王府的名聲,好多求親的都被拒絕了,其中不乏郡王府世子,王爺府次子,國公府嫡出少爺……挑來選去,眼睛都花了。
以至於府裡好幾位及笄的姑娘都沒定親,現在又傳出王爺並非老夫人親生的消息,那就與她們沒什麼關係了,信國公府會捨得不認王爺,就不會有縱容謝姑娘攔街的戲碼了,不就是想鬧得人盡皆知麼?
要說幾位太太最後悔的,莫過於沒挑中女婿,要是王爺出征一年半載的,那些世家少爺抱着觀望的態度,豈不是耽擱了?
想着,幾位太太就有些坐不住了
。
一屋子,除了知晚,就只有王妃最氣定神閒,端茶輕啜,愜意。
此時,一陣歡快的腳步傳來,快步上前,笑的眉眼彎彎,“王妃,大喜,皇上封二少爺做禁衛軍統領,正四品官銜呢。”
聞言,王妃大驚,喜的差點連手裡的茶盞都握不住,“再說一遍!”
丫鬟獻殷勤的把這事又稟告了一遍,王妃臉上綻放出一朵花來,“賞,紫竹院上下賞兩個月月錢,王府上下賞一個月月錢。”
幾位太太胃裡泛酸,二房真是好命,不是國公爺的種,卻個個飛黃騰達,王爺手握重兵,郡王爺從小就封了郡王,又深受王爺皇上的寵愛,生的一雙兒女,封王封郡主,以前覺得王爺對二少爺不公平,如今再看,不也寵愛的很,直接就封了四品官,還是禁衛軍統領。
那可是直接關係到皇上安危的官,時常在皇上跟前走動,極容易升遷。
四太太坐在那裡,眸底亮出光來,掌握了禁衛軍,那謀逆就成功了一半了,是好事啊!
四太太率先站起來道喜,“恭喜王嫂了,瞻兒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王妃樂的合不攏嘴,知晚坐在那裡,想起昨天葉歸越說的話,道喜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幾位太太都滿臉笑意的道賀,她要是不道賀,王妃肯定不高興,也站起來附和了兩句,這時候趙媽媽開口了,“王妃,王爺不然插手臨墨軒庶務,平時也不給臨墨軒發月錢,這賞錢?”
大太太聽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是順着杆子爬了兩步,就奚落人了,也不瞧瞧看人家臨墨軒在不在乎你那幾個小錢,笑道,“臨墨軒有在水一方,還在乎一兩個月錢嗎,小王爺小郡王獲封賜,好像沒有發賞錢?”
三太太卻笑看着知晚道,“我今兒也去在水一方轉了轉,風景不錯。只是裡面的消費也太貴了。洗個澡捏個背,二兩銀子就沒有了,要是再洗頭護膚一下,那就是十兩銀子
。這都快趕上搶錢了。不少夫人提議讓你降價。”
王妃每月月錢八十兩。她們五十兩,只夠用五次,想想就肉疼。
知晚輕然一笑。把玩手裡的繡帕道,“價格是稍微貴了一些,不過效果如何,三嬸試過應該清楚,不然大家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要是嫌貴了,可是買張卡,一月可使用十次,只需八十兩。”
四太太一聽,來了興致了,“有這樣的卡嗎,我怎麼不知道?”
知晚有些赫然,“在水一方開張時,我不在,有些地方準備的不夠充分,正在逐漸完善呢,過兩日就有了。”
幾位太太就在心裡算計了,對於女人來說,臉何其重要,她們年紀不小了,內宅裡多的是青蔥水嫩的小姑娘,極容易勾的老爺們鑽她們的被窩,七八天就要護理一次,每個月買一張,夠自己和女兒用了。
算了算自己,再想京都那麼多貴夫人,光是這一項,一個月就有多少收入了?
少說也有三四萬兩了。
大太太瞥了知晚一眼,話裡夾酸道,“在水一方開門這些日子,府裡大宴小宴少了一大半了,往年還會賞菊,今年怎麼不見人遞帖子來?”
三太太聽了直笑,“賞菊?在水一方菊花各種品種齊全,怕是能跟御花園相比了,大家寧願去在水一方摸摸牌,泡泡澡。”
粗略估計了下,每天去在水一方里面玩的貴夫人大家閨秀,不下五百。
知晚見她們談論在水一方,她沒什麼興趣,想着出門大半天都沒見到塵兒思兒了,想的緊,告辭了。
回了臨墨軒,就見柏香坐在大樹底下,繡針線,肩膀一抽一抽的,顯然是在哭,白芍勸道,“你放心,憑着郡王妃的醫術,還怕治不好冷石麼,不會有事的。”
柏香撅了嘴,直抹眼淚道,“我也知道他會好,可是身上好多傷口,我輕輕一碰,他就額頭直冒冷汗,定是疼極了,我就是被針扎一下,都疼的直揪心,他傷成那樣……。”
她不忍心看,卻又忍不住想去看
。
白芍理解她,訂了親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總歸不好,想到自己,不由的黯然神傷,雖然她是姑娘身邊的大丫鬟,可到底曾經穿過嫁衣,連柏香竹香都定了親,她呢,她好久都沒有看到過他了……
知晚先是看了看孩子,然後便邁步去了書房,木槿在收拾桌子,見知晚進來,忙福身行禮,然後退了出去。
書桌上擺着賬冊,是在水一方的收入賬冊,每三天會覈對一次帳。
知晚掀開賬冊,儘管不是第一次見了,還是被那些數字嚇了一跳,京都富貴人家多啊。
在水一方集學習,吃喝玩樂與一體,幾乎世家少爺愛玩的,裡面都有,而且檔次是最高的,一下子就深入了人心、
知晚又翻了翻醉風樓的收入,這個月收入縮水了三成,估計下個月收入還會再縮水三成。
越是中高檔的酒樓,受到的衝擊就越大。
既然是請客,自然地方越高貴越好了,不然臉面不夠。
知晚翻了好半天的賬冊,負責詢問賬冊的暗衛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書房,恭謹的站在那裡,等知晚說話。
知晚擡眸看了他一眼,端茶輕啜了啜,方纔問道,“除永州外,可挑選好別的地方建在水一方了?”
暗衛輕點頭,“選好了,大越朝地廣城多,屬下挑了十八個城池,並把在水一方的圖紙做了稍許修改,請郡王妃過目。”
說着,地上一張大圖紙,白芍接過,展開給知晚過目。
根據圖紙上所描繪,所建的在水一方只有現在這個的五分之四,也不小了。畢竟別處的達官顯貴沒有京都多,就是再小一些也行。
不過這裡地不貴,大些也無不可,知晚點點頭道,“就依照這個建,規矩依照京都的來,只是在水一方小了不少,令牌的價格照着比例算,京都的令牌可以進所有在水一方,但是別處的不能隨意進京都的。若是要進。要補齊差價,換令牌。”
暗衛應下,然後道,“目前在水一方的收入只夠建一個在水一方
。建在哪裡?”
知晚合上賬冊。笑道。“在水一方名氣遲早會傳遍大越,令牌可以提前售賣。”
暗衛略微一思考,就明白知晚的意思了。就像之前賣煤炭一樣,提前預訂,可以享受優惠,比如買下五百兩的令牌,只需四百六十兩,就會有不少人會買了。
知晚讓在水一方統一售賣,五百兩隻需四百五十兩,也就是現在上交四百五十兩,三個月後可憑令牌購買五百兩的貨物,若是不放心,還可以到京都購買四百八十兩的貨物,總之怎麼樣都不會虧。
藉着這樣的法子,知晚可以同時在大越朝除了京都和永州之外的十八個州建立在水一方。
等暗衛領命離開,茯苓邁步進來,猶猶豫豫的看着知晚,“郡王爺,晚飯準備好了,郡王爺還沒有回來,等不等他?”
知晚想到昨天等到肚子直叫喚,他纔回來,就不打算等他了,最後想了想,等一盞茶,不回來,她就先吃飯。
知晚逗思兒玩,波浪鼓搖的直響,藕節般的小手伸着,偏知晚不給她,一下往左邊,一下往右邊,然後小胳膊忽左忽右。
柏香和木槿擡了魚缸進來,裡面擺了五顏六色的鵝卵石,裡面還有五六條錦鯉。
知晚抱着思兒坐到她腿上,指着魚缸裡的魚個她瞧,高興的她的小手張張合合,嘴裡哦哦的叫着。
茯苓蹲在魚缸前,拿了小魚兜和小木棍,鬧的魚兒東躲西藏。
思兒笑的更歡了,身子朝前傾,要茯苓手裡的東西。
鄭媽媽邁步進來,瞧她們笑的高興,眉頭輕皺了下,郡王妃這麼喜歡抱着小郡主看魚做什麼,之前怕水邊不安全,不許她去,這倒好,把魚拎到屋子裡來了,離的那麼近,這要是不小心把小郡主磕着碰着了,可怎麼辦?
白芍放下銅盆,走過來湊熱鬧,好奇的問,“讓小郡主看魚兒游水,真的能把眼睛養的水靈靈的嗎?”
茯苓望了白芍一眼,道,“這還有假,你看小郡主,魚兒游到哪兒,她就看到哪兒,眼珠子轉的可溜了
。”
鄭媽媽一看,還真是,“把小王爺也抱來瞅瞅。”
郡王妃說小王爺不用,小王爺不用水靈,要深沉,不過還是抱了來。
玩玩鬧鬧,一盞茶很快就過去了,第二盞也快一半了。
葉歸越回來了。
一進門就聽到咯咯咯嘎嘎嘎的聲音,蹙眉問,“怎麼讓鴨子進屋了?”
笑聲戛然而止,知晚一張臉都漲紅了,恨恨的看着葉歸越,眸底有小火苗在躥高,你纔是鴨子!
鄭媽媽領着兩個小丫鬟端飯菜進來,葉歸越瞧了眸底就帶笑了,像一縷春風,還以爲她不會等他了,沒想到她依然等他。
心裡高興,又怕她餓壞了,便道,“以後不必等我,餓了就先吃。”
鄭媽媽擺飯的手頓了一下,不着痕跡的看了葉歸越和知晚一眼,府裡沒有姨娘,郡王爺就這麼一個吃飯的地兒,郡王妃等郡王爺是應當應份的,郡王爺果真疼郡王妃。
本來知晚還想說,以後不等了,他這麼一說,她倒是不好意思開口了,便道,“以後等你一盞茶的功夫,你沒回來,我就先用。”
說着,把思兒抱給春香,讓抱下去餵奶。
然後淨手,洗的時候,葉歸越把手伸了過來,知晚抓了他的手,用了香皂,狠狠的搓着。
換了兩盆清水,還給他洗了把臉。
方纔上桌。
你來我往的夾菜,然後閒聊天,葉歸越問起她今天去紫珠院的事,“她們沒有爲難你吧?”
知晚嚼着青菜,含糊其辭道,“爲難倒算不上,咱們和王妃站在一條線上,即便是分開,我又不在乎王府那些錢,愛怎麼樣隨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