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軒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手握十萬大權的王爺,錢,錢不缺,權,權也不缺,給賞賜,賞賜什麼?
不賞賜?也說不過去。
步妖妖這可是給人出了個難題。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步妖妖感染了,今天的鳳煜也不按套路來了。
他先是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目光一會兒看看步妖妖,一會兒又看看臉上毫無訝異的鳳軒,心思一轉,輕笑一聲道:“你說得在理,睿王也的確功不可沒,不如這樣好了,步郎中的賞賜朕既然允諾了讓她自己選,睿王的也由你自己說說看好了。”
誰也沒想到皇上會忽然有此一言,但細想一下又覺得順理成章。
左右王爺本身身份已經足夠高,很早以前開始,便是立了功也只能是賞賜一些他本不缺的東西錦上添花,很難再給出什麼稀罕的,令人眼睛一亮的賞賜。
要是非要給他一個能讓他滿意的賞賜,說句大不敬的,可能得直接把讓皇上把龍椅都讓給他了。
讓他自己選擇,倒是省了皇上又一番頭疼。
鳳軒站起身也走到步妖妖身側站定,先對鳳煜微微行禮,然後不緊不慢地說道:“柳家村本就在臣弟封地之內,儘快處理好本是分內之事,不過……既然皇上願意予以賞賜以作獎勵,臣弟倒是確實有一件事希望皇上能夠答應。”
咦?衆臣臉上滿是驚疑,沒想到戰王爺居然還真的準備提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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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他還有什麼事是自己做不到要求到皇上頭上來的?
鳳煜脣角勾起,眼神意味深長道:“何事,你儘管說,朕還是那句話,只要是朕做得到的,都可以答應你。”
鳳軒也不是個喜歡賣關子的,至少在這件事上不願意多費口舌浪費時間,先是伸手拉住步妖妖與她十指緊扣,然後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扔出了一個重磅炸彈:“臣弟欲納步妖妖爲王妃,求皇上能給我們賜婚。”
什麼——!?
衆大臣們臉色大變,不少人都急得豁然起身,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那些衝着鳳軒而來的貴女們臉上也滿是震驚,憤慨,嫉恨,有些衝動一點的幾乎馬上就要跳出來阻止。
好在被身邊的人及時拉住才避免了御前失儀。
這種場合可不是她們這些女眷們能隨便插手的。
果然,那些大臣們在最初的震驚之後,不等皇上開口便爭先恐後地站出來道:“萬萬不可!皇上,此事怕是不妥,還須從長計議!”
“王爺,切莫衝動行事,納王妃之事非同小可,不可兒戲。”
“是啊,王爺,還請三思!”
看着這一個個莫名其妙的傢伙蹦出來一臉爲你好的表情勸阻,鳳軒的臉色很不好看。
“本王要納王妃難不成還要經過你們的同意不成?本王心悅於步妖妖,有何不妥?”
有那心直口快的大臣脫口道:“步郎中出身平凡,怕是無法勝任王妃之位。”
щщщ◆ттkan◆¢O 其他人雖然沒開口,但臉上表達的意思卻相同。
一個區區民女,如何能當得起王妃?他們是看出王爺對她有點意思的樣子,可最多讓她給做個侍妾也就算了,王妃?開什麼玩笑!
尋常大戶人家的主母,一般人都難以勝任,將後宅打理得井井有條,步妖妖這樣尋常,甚至在他們看來不入流的孤女出身,還想當王妃?她知道該如何處理後宅之事嗎?要是王府後院裡再多幾個出身不凡的側妃,她壓得住嗎?
睿王妃之位可是他們各家一直盯着的,哪裡容得忽然冒出來你這麼一個程咬金阻了他們的道?必須堅決反對到底!
這會兒他們倒是都選擇性地遺忘了步妖妖那可能出自藥王谷的傳聞了,也沒人想起來要找雲歌確認一下真僞。
鳳軒冷冷地看了看這幾個反對得很激烈的大臣,嗤笑道:“出身平凡與否,和本王要納誰做王妃有何關係?難不成本王還需要納一個出身背景不俗的,爲了鞏固勢力不成?”
衆人一時語塞。
要是換做他們,當然無一例外都想盡可能地通過聯姻給自身勢力增加底氣,但戰王爺……權勢,身份,都已經達到了頂峰,他需要靠聯姻手段來給自己增加什麼底氣嗎?
有那聰明的大臣說道:“王爺身份尊貴,能成爲王妃的人,也必定該是在身份上與王爺匹配之人,否則豈不叫天下人笑話了去?”
步妖妖沒插嘴,但卻將這個大臣的樣子記下來。
呵,覺得我和鳳軒不匹配是吧?很快!日後這個人和他的親眷最好別有求到她頭上的時候。
步妖妖只是暗中記住了這些反對之人,鳳軒的反應卻更加直白,“劉大人的意思是,妖妖不配成爲本王的王妃是嗎?”
劉大人沉默不語,但眼中表達的意思很明顯,旁邊幾個大臣們也是一副不贊同的表情。
鳳軒呵呵一笑道:“那在諸位大人看來,什麼人才有資格成爲本王的王妃?是你們各家的那些本王見都沒見過,除了出身,也沒見對天玄國有任何貢獻,甚至於在民間連一點威望都沒有的貴女們嗎?”
這話說得可是相當不客氣,在場許多貴女和其長輩都變了臉色。
“本王今日就把話撂在這裡!”鳳軒氣勢凜然道:“本王的王妃,從來不是出身好還便有資格做的,做本王的王妃唯一需要的條件,便是本王喜歡!若是本王不喜歡的,縱使身份再高,也別想做哪怕只是王府的側妃!”
衆人的臉色更難看了,這是不但王妃的位置要被搶去,連側妃都可能不許他們惦記?
“你們非要以有沒有資格來評斷妖妖,本王也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她有!”鳳軒擲地有聲,一字一句地說:“步妖妖治天花有功,只要昭告天下,不論她出身如何,其名望都不會比在座任何人低,甚至可以載入天玄國的史冊,本王且問,在座哪一家的子女能做到這一點?”
說完,銳利的眼眸在殿內一一掃視,那攝人的視線讓人根本無法對視,一個個要麼緊張要麼心虛地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