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君看着雲寒汐點頭一臉欣喜地拍手,接着又紅着連低下了頭,似乎是有些害羞地道:“汐哥哥好好看。”雲寒汐聽了這無忌童言一下子就笑出了聲,當年是雲念現在是雲君,小孩子的世界就是單純,想到什麼就可以說什麼。
見雲君喜歡他,雲寒汐便笑着拿起面前碟中的糖丸放到他手心裡,雲君一下子就笑得裂開了嘴,見他這幅模樣,雲寒汐也笑得更深了。只是他有多久沒有這樣開懷笑過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而周圍的人見了雲寒汐這個模樣皆忍不住看呆了,那個笑容讓人如沐春風一般,就連雲啓宇見了雲寒汐這個樣子都有一瞬間的失神。
而云君更是繞到了桌後擠進了雲寒汐的懷裡,從未抱過小孩子的雲寒汐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硬擠在自己懷裡的人,而云君則天真地仰着小臉對着他傻笑。儘管如此雲寒汐還是迎上他的笑臉也翹起了嘴角,還用手摸了摸雲君粉撲撲的小臉蛋兒,惹得他一陣“咯咯”地笑。
正當兩人玩笑的時候坐在雲啓宇一側的殷妃笑着開口了:“君兒,別鬧了,到母妃這兒來。”雲君戀戀不捨地離開了雲寒汐的懷抱走了過去,還時不時回頭用可憐的小眼神兒看着雲寒汐,雲寒汐卻笑笑讓他快過去。
雲君走到殷妃的跟前,殷妃牽着他的手對他說着什麼,雲君便又笑了。見雲君又笑起來雲寒汐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可隨即就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右相大人。”雲寒汐轉頭看着已經站起身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的殷妃直覺地皺了皺眉。
那殷妃接着道:“右相大人,本宮和大人還是頭次見面,接着今次這機會本宮敬大人一杯。”說完便端起桌上的酒杯,嬌笑着一飲而盡又翻轉了杯子笑着看着雲寒汐。
雲寒汐端起了茶杯站起身來道:“晚輩向來不飲酒,以茶代酒謝過殷妃娘娘了。”那聲音雖和平日相差無幾可聽着卻覺得有股寒意。還未將茶杯送到脣邊殷妃就道:“本宮飲酒,大人飲茶這怕是說不過去吧!”
看着二人之間變得有些尷尬倒是雲暝笑着拿着杯就走到雲寒汐桌前衝着殷妃道:“朝中之人都知道寒汐不飲酒,殷妃娘娘不如由我代他喝了這杯吧!”殷妃瞥了眼雲暝道:“五殿下,本宮這杯酒可是敬右相的。”說着一面轉身看着皇上。
衆人雖裝作各忙各的可是都留意着這邊的狀況,朝中人都知道雲寒汐是不飲酒的,就連珈邏帝國大皇子端着酒杯到他的面前來都是被嗆了回去的,這殷妃現在轉身看着皇上這內中含義是再明白不過的了。
雲寒汐見殷妃這模樣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原來不飲酒是怕喝酒亂事再則他也從未飲過酒,而如今不飲酒是他這身體是沾不得半點酒的了,命都已經去了大半哪還能應付得了這酒啊。
看着正望向自己的殷妃雲啓宇又豈能不明白她這舉動的含義,她無非是想證明一下她的分量有多重。雲啓宇心裡禁不住冷哼了一聲,這女人也太高看自己了,剛纔雲暝給了她臺階卻不知道順着下了反而蹬鼻子上臉,她在後宮的所作所爲只是他不願去理會罷了,如今竟越發不知道自己的位置了。只是這次自己還只能幫着她,他想看看那個波瀾不驚的雲寒汐是不是還這般不動聲色,於是開口道:“就依殷妃娘娘的。”
此話一出,不少人都面露震驚之色,而殷妃得意的神采更是藏都藏不住。雲寒汐近幾年的作爲天下人都有目共睹,按理說皇上沒有任何理由會讓雲寒汐喝了這杯酒,可是如今事情的發展卻並非這樣,這就意味着在皇上心裡殷妃或者說是九皇子的地位更高一籌。
在朝廷上廝打站錯了隊可是要賠上身家性命的,在場的都是在官場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人,聽了這句話又豈能不明白這中的利害關係。不過瞬間恢復了常態繼續笑談喝酒去了。
倒是雲寒汐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淡然,將茶杯中的茶水倒掉,拿起酒壺往裡倒了滿滿一杯,那茶杯有腕口那麼大,比起酒杯可是大了好多。雲暝擔心地看着雲寒汐,雲寒汐舉起杯子一口飲盡連眉都未曾皺一下,酒順着喉嚨緩緩流下,可是還未飲盡雲寒汐就嚐到了血的味道,也不知道是喉嚨還是胃,壓抑着那腥甜的味道終於飲盡了那杯酒,反扣了酒杯看着殷妃。
那殷妃現在是掩不住地趾高氣昂,不理會雲寒汐的目光提了裙裾便坐了下去。雲寒汐看着面前的雲暝低聲道:“多謝。”雲暝皺着眉目光裡全是擔心的意味,不過只得嘆了口氣便回去了。
雲啓宇看着沒有表情的雲寒汐不知心裡是什麼滋味,他也是知道雲寒汐從不飲酒的,從自己說話開始他就沒有任何異常,到現在竟還是那樣鎮定。沒有看到自己想象中的表情,雲啓宇深深地看了雲寒汐一眼。
雲寒汐一直低頭坐着,飲了酒的他臉色並沒有泛紅反而是慘白的、從嘴順着喉嚨都火辣辣地疼,彷彿剛纔吞的是刀子,喉嚨都被割破了一般。胃裡更是翻江倒海一般,絞痛着讓他想蜷縮起身子可是還是坐直了身子,看上去沒有任何異常。可雙手都攢得緊緊地,想分散一點兒腹痛帶來的痛楚。
閒不住的雲君又跑到了雲啓宇的跟前來,不知道雲君說了什麼逗得雲啓宇哈哈大笑。雲君舒服地靠在雲啓宇的懷裡抱着雲啓宇的腰撒嬌地道:“父皇的懷裡好舒服。”說着一臉滿足地笑了。
雲啓宇笑笑問道:“那母妃的懷裡不舒服?”雲君搖搖頭笑嘻嘻地說:“不是啦!是汐哥哥,汐哥哥身上沒肉肉一點兒都不軟,而且汐哥哥身上好冷的,但是君兒可以幫汐哥哥暖暖!”雲君一面說一面笑,對這個美得像仙一樣的哥哥他可是很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