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二位!二位稍微等等啊,你們待會兒再說,先讓我說說我自己的看法。”戊術丹看看身邊的兩個人,仔細的想了想,又繼續說道,“你們這個猜測,是不是太過於天馬行空?太過於不靠譜了?。”
“怎麼天馬行空?”黑祿兒一挑眉,“爲什麼不靠譜?”
“實話實說啊,那個傢伙雖然又瘋又蠢又笨,還很自以爲是,但還是挺顧全大局的,對不對?作爲一個主帥,在沒有完全的準備之下,他是不會輕易的涉足險地的。”
“嗯,這個倒是,這傢伙還是挺惜命的。”
“沒錯,有什麼危險,通常都是推身邊的人出來頂着,這纔是他以往的作風。”
“可也有例外,不是嗎?”
“是有例外,但我還是認爲,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來的,畢竟現在城內對於他來說是萬分兇險的,我想不出有什麼東西或者什麼人能值得他冒這麼大的風險,親自跑進城裡一趟。”看到黑祿兒的嘴張了張,戊術丹一攤手,“打住吧,老大,別說是專程來接殿下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你要是這麼說,倒也沒有錯。”黑祿兒被自己兄弟的話給堵回來,想了想,“但你這是正常人的想法,你覺得他是正常人嗎?”
“……”戊術丹一下子卡殼了,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好半天才嘆了口氣,“你要是這麼說的話,他想要反其道而行之也不是沒可能。”他看看阿飄,“說說你的想法,如果他真的來了,咱們應該怎麼辦?”
“既來之則安之啊,如果他真的偷偷摸進了城裡,還被困在這個園子裡面,那麼,應該着急的並不是我們,而是他們纔對。他們得想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在我們不知道、看不見的情況下,偷偷摸摸的溜出城去。”阿飄冷笑了一聲,“我們可以慢慢的磨,等到他們快沒有耐心了,再詐他們一下。如果他在,以他的那個脾氣,一定會受不住的,如果不在,我們也沒損失什麼,對不對?”
“這個想法挺好的。”黑祿兒很贊同阿飄的做法,“他現在已經不是我們的重點了。”
“對,當務之急,是要審出那個青蓮老祖到底在什麼地方,有什麼目的。”
“這個倒是,不過,對他……”戊術丹朝着還沒念叨完的易千張揚揚下巴,“你打算怎麼辦?總不說實話,想想也是挺煩人的,對不對?”
“他不是受傷了嗎?”阿飄冷笑了一聲,
“我日行一善,給他看看傷。”
黑祿兒和戊術丹交換了一個眼神,默默地在心裡爲易千張點了一根蠟,等這個傷看完了,也不知道易千張還能不能留口氣,能不能活着離開這裡。
“準備一下。”阿飄拍拍這倆人的胳膊,“放心吧,我手下還是有分寸的,不會太過分的。”
黑祿兒和戊術丹同時嘆了口氣,他們對阿飄的這個分寸實在是沒有底的,準備着萬一有什麼意外,他們就上去將人給搶救回來。
阿飄指揮着兩個護衛,擡了一個寬一點的長條凳過來,又在四根凳腿綁上粗粗的麻繩,她伸手拽了幾下沒有拽動,又找了戊術丹和黑祿兒來拽,也是很結實的,這才放下心來。
“去把那個唸經的傢伙給搬到這兒來。”
易千張還在絮絮叨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面,突然就被人給擡起來了,嚇了他一大跳。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放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倒扣在那個長凳上面,兩隻胳膊和雙腿都被結結實實的捆在了長凳上面。
“老實點,別亂動,出了岔子,可是要自食其果的!”
“你想幹嘛?”易千張緊張極了,“我……”
“我不想幹什麼,你放鬆一點,不要這麼緊張,緊張過度,受傷的是你自己。”看到他這個樣子,阿飄伸手拍拍易千張,讓護衛們把他的上衣給扒掉,看到皮開肉綻的後背,微微皺了皺眉,轉頭看向旁邊的戊術丹,吐槽道,“這個……你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一點吧?”
“這不是很正常的嗎?我還留着他一口氣兒呢!”
“可你一點餘地都沒給我留,你讓我怎麼發揮?”
“之前我也不知道你要幹什麼,要知道了,肯定給你留點地方。還有啊,這可不能怪我,要怪也是怪他自己,非要嘴硬,非要跟我對着幹。”戊術丹翻了一個白眼,哼哼了兩聲,說道,“這傢伙可擅長火上澆油了,我又是那種一點就着的脾氣,湊在一塊可不就乾柴烈火了?變成這樣,也是在所難免的。”
“乾柴烈火不是這麼用的,回頭讓殿下給你找個先生,好好的教教你。”阿飄無奈的嘆了口氣,打開自己的箱子,從裡面拿出一個布卷,輕輕的一抖, 露出了裡面長短不一、粗細不一的針。看到易千張一臉驚恐的表情,她輕笑了一下,“別露出這麼一副表情,我這是好意,給你治傷的。”看到他想要說什麼,她一挑眉,“不要說話啊,別逼着我把你的嘴堵上。”
護衛擡過一個木桶,裡面是煮開的、熱氣騰騰的藥水,阿飄拿了好幾塊帕子,把它丟在了藥水桶裡面,徹底的浸溼。等到帕子完全沾上了藥水,阿飄戴上特製的手套,從木桶裡面把帕子撈出來,擰乾。
“忍着點啊,應該會很疼,給你擦傷口,否則就不太好癒合。”
看到易千張點頭,阿飄趁着帕子的熱度,把它們快速的蓋在了易千張的後背上
易千張咬緊牙關,在心裡默默提醒自己不要喊疼,但實際上的這個疼要比他想象的還疼,鑽心的疼,完全剋制不住自己的開始嚎,那聲音就彷彿是密林中受傷的野獸,嚎得人心驚膽顫的。
在屋子裡面的人,聽到這一陣陣的嚎叫,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他們是不是應該主動的交代點什麼,免得自己也被這樣嚴酷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