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林帶着十幾名護衛趕到破廟與寧王殿下、沈茶一行會合的時候,比預計時間提前了一會兒,四條烤羊腿剛剛烤好。
“這就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快來,羊腿剛出鍋的,正熱乎着呢!”寧王殿下笑眯眯的看着準備給自己行禮的沈昊林衆人,輕輕擺擺手,說道,“在外面就不要多禮了。”
“謝王叔。”
沈昊林讓自己的護衛各自去休息,自己則是走到了已經站起來的沈茶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發現雖然比離開嘉平關城那會兒是瘦了點,但精神好多了,這才放下了心。
“嘖嘖嘖!”寧王殿下用胳膊肘戳戳宋其雲,又朝沈酒露出一抹壞笑,“看看,看看,表面上說是來接本王的,可就跟本王打了個招呼,眼睛都黏在了小茶的身上,一時半刻估計都不會搭理我們了。”
“王叔說笑了,茶兒接您之前,病了一大場,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勉強恢復過來。”
“就知道。”寧王殿下瞪了一眼沈茶,“問你你不肯老實說。”
“我要是說了,不是讓王叔擔心嗎?”沈茶笑笑,“我現在不是徹底好了嗎?王叔就不必擔心了。”
“我倒是不擔心了,昊林可是擔心壞了。”寧王殿下看着沈昊林擦了手、擦了臉,拉着沈茶坐下,“昊林親自來,邊關沒有問題?”
“王叔放心,都已經安排好了,不過就是半天兒的路,應該沒什麼大事。”
“小天……還好?”
沈昊林看看寧王殿下,點了點頭,說道,“還不錯。”他看看寧王殿下,“王叔看着也還好,出來走走果然好多了,看着比在西京城的時候要精神多了。”
”之前還跟小茶他們說,在一個地方呆了大半輩子,從來沒有看過外面是什麼樣子,總要出來見識一下不同的世界。我的病呢,十有八九都是因爲常年在一個地方待得太久的緣故,出來散散心,自然要好多了。如果那些事情都解決了,有機會的話,可以多走走。“
“這個我贊成,不能總在一個地方待太久了。”金苗苗走過來,把一摞烤餅放在寧王殿下的桌上,“尤其是您這種喜歡多思多慮的,就應該多出來溜達溜達。”
“我喜歡苗苗這個說法。”寧王殿下聞了聞烤餅,“好香啊,可以吃了嗎?”
“稍等片刻,我去片羊腿兒,把肉夾在餅裡面吃會更香一點。”金苗苗笑了笑,走去烤羊腿的架子,抽出自己的匕首,開始上下翻飛的片肉。
“苗苗這做菜的手藝是真的不錯。”寧王殿下感慨了一下,“要不是不可能,真想把她給搶走。”
“王叔,你搶走她?”宋其雲一挑眉,指指身邊的沈酒,“我們這個寶貝看着是不是很乖?是不是那種不太常搗亂、犯錯的小孩?”
“嗯!”寧王殿下點點頭,“確實是比你乖多了,不像你這麼皮。”
“是吧?”宋其雲輕咳了兩聲,“這傢伙有一次不知道怎麼惹到苗苗姐了,被苗苗追着滿城跑。”
“沒什麼,只不過動了她的藥圃,我很喜歡那個味道,就想要搬走一盆,結果……”沈酒聳聳肩,“她不樂意了,追着我整個嘉平關城跑,然後還追到了大營,足足跑了兩個多時辰,跑到最後我們倆都精疲力盡了,我求了擾,又答應給她當幾天小童,幫她幹活,這纔算是放過我。”
“那個時候你多大?”
“嗯……好像是……”沈酒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看看沈昊林,又看看沈茶,“好多年前了吧?”
“差不多七八年了。”沈茶輕笑了一聲,“王叔是不知道,
苗苗的藥圃可是她的命根子,別說小酒了,她親哥動都會被打個半死的,得要賠好些東西才能被放過。上次陛下想要去看看,被我們攔下來了。以陛下的性格,估計會把自己的小金庫都搭進去的。”
“做得好!”寧王殿下呵呵一笑,“小珏是走到哪兒就能嚯嚯到哪兒,這些年,替他賠的東西已經夠多了。”他看了看沈昊林,感覺他已經休息過來了,朝着他一挑眉,“昊林,你特意跑那麼老遠來接我,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我說,對吧?而且,這件事情不能當着城裡的一些人說,沒錯吧?”
“王叔英明,確實是有些需要避人耳目的事情要跟王叔當面說。”
“是耶律爾圖又不好了,還是完顏與文舊傷復發、不治身亡了?”
“小云!”沈茶遞給宋其雲一盞茶,“兄長都說了,是需要避人耳目的事情,無論是耶律爾圖,還是完顏與文,都不需要避開我們府裡的人。”沈茶接過金苗苗遞過來的一盤切好的羊腿, 放到寧王殿下跟前,又給沈昊林倒了一杯熱薑茶,送到他的手邊,“兄長,請。”
“能……”
“不行。”沈茶輕輕搖搖頭,“兄長一路奔波,肯定要着了風,需要喝一點薑茶祛祛寒。”
“好,聽你的。”
沈茶笑笑,想了想,又繼續說道,“兄長特意過來一趟,又要避開府裡的人,這個消息怕是跟薛家有關。”
“薛家?”金苗苗摸摸下巴,看着沈昊林,“是找到什麼關鍵性的東西了?”
“你倆都說對了,跟薛家有關,而且非常關鍵,但這些不是我們找到的。”
沈昊林屏住呼吸、在沈茶和金苗苗虎視眈眈的注視下將那杯熱薑茶一飲而盡,接過沈茶遞過來的蜜餞快速的放進了嘴裡,快速的嚼了兩下,總算是把嘴裡的辣味兒給壓下去了。
“不是我們找到的……”寧王殿下想了想,“牽扯到這件事情裡面的,除了我們,就是完顏家,完顏萍那邊找到什麼東西了?”
“不是,是耶律兄弟找到的。”
“他們倆?”沈茶一皺眉,“耶律爾圖病重,他們這段時間要一直留在臨潢府,至少年底之前,都不會回麒麟關,是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幫我們調查一些事情。但……”她看看沈昊林,看到對方點頭,無奈的搖搖頭,“他們能查到什麼?耶律家並沒有摻合進當年的事情裡面啊!”
“他們八百里加急送過來的,是薛家和青蓮教最隱秘關係的證據。”沈昊林嘆了口氣,看看衆人,丟下一個令人目瞪口呆的消息,“薛家是青蓮教最早的創始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