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就到了啓程回西京城的日子,那一天,國公府和侯府的人早早就起來了,就連這段時間一直住在大營裡的秦正和晏伯,都趕過來爲自己的老夥伴送行。
宋珏他們被早早的喊起來,快速的洗漱完畢,用過了金苗苗準備好的早點,被一羣人的簇擁之下,出了鎮國公府的門,戀戀不捨的上了早就已經停在門口的馬車。
“行了,別送了,等再過半年,我們還能見面呢!”
“再過半年?”薛瑞天恍然大悟,朝着白萌壞笑,“那可是大好事兒,我們必須要去的!”
“如果禮準備少了,紅包準備少了,你就不用來了!”白萌哼哼了兩聲,“這半年得好好的啊,別讓我聽說你們又病了,或者又傷了。”
“好,爲了你的大婚,我們都會保重的。”
宋珏坐穩了之後,掀開車簾朝着沉昊林衆人擺擺手,說道,“那我們就京城見了,多通信、多聯繫!”
“師父,一路上勞煩您了!”沉昊林朝着宋珏點點頭,跟吳清若說道,“一定要看着他進皇城,可不能讓他中途又偷偷熘走。”
“怎麼說話呢?”宋珏氣鼓鼓的瞪着在一邊偷笑的沉茶,又瞪了一眼宋其雲、夏久和沉酒,“我纔不會偷偷熘走呢,這點信譽還是有的。”
“別掙扎了!”白萌在旁邊拍拍他的肩膀,“你的信譽早就被你自己給作沒了。”
“你們這……”
“行了,別吵了,你們也別擔心他,我親自送他進宮見太后娘娘,有些事情,還要跟娘娘商量。”吳清若想了想,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幾個小孩,“你們在邊關也小心些,有什麼事情要多跟彼此商量和溝通,要跟老秦和老晏說,他們雖然老了,但經驗多啊,不會給你們瞎支招,知道了吧?”
“師父放心,我們會的!”
“這話說的就不愛聽了啊!”秦正和晏伯走過來,跟吳清若和代王爺道別,“什麼叫我們老了?好像你自己不老似的!明明是好話,偏偏從你嘴裡說出來之後,就沒那麼好了!”
秦正伸手捶了一下吳清若,又朝着代王爺點點頭,“你們也都好好的,等我們有機會回去看你們!”
“放心吧,這些破事兒一天不了,我們一天捨不得離開。
”吳清若看看沉茶,又看看秦正,“有空兒你確實是要回去一趟,跟那老頭兒見一面,好好的聊聊,你們應該會有很多話說。”
“知道了。”秦正擺擺手,“行了,走吧,再不走,可能晚上就錯過驛站了。”他朝着朝自己笑眯眯擺手的寧王殿下,“辰辰,我們回頭見了!”
“好的,阿正哥哥,阿峰哥哥,我們京城見!”
秦正退開,沉茶往前了一步,在吳清若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說完之後,又朝着看過來的寧王殿下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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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叔,下次回去,給您帶些有意思的玩意兒!”
“行!”寧王殿下笑了,“只要不是後面馬車裝的那些,就行!”
“哎呀,哎呀,你們就不要揪着這個不放了!”宋珏翻了個白眼,拍拍沉茶的肩膀,“你好好的,多聽昊林的話,多聽苗苗的話,不要生病,知不知道?”
“知道了,放心吧!”沉茶朝着白萌使了個眼色,“該說的都說完了,時間差不多了,可以出發了,沿路會有暗影護衛的,如果有什麼事兒,他們會及時示警。”
“好!”白萌朝着大家揮揮手,“我們走了,咱們西京城見!”
沉茶往後退了一步,站回到沉昊林的身邊,看着這幾輛馬車,慢慢的駛離鎮國公府的門口,等車隊遠遠的駛離了視線範圍之內,衆人才轉身回去。
送走了宋珏他們這一行人,所有人提着的一顆心纔算是放下了,不過,也不能太放下,他們還需要做出寧王殿下還在邊關的假象。
加緊處理完這段時間積攢的公務,沉茶跟沉昊林商量了一下,帶着影五和影十八、還有紅葉去了那座閒置的、現在用來關押煙花大會上抓到細作的宅子。
本來沉昊林、薛瑞天都想要去湊湊熱鬧,但奈何他們公務纏身,實在是分身乏術,只能叮囑影五好好看着沉茶,別讓她生氣,爲了烏忽爾這種人大動肝火,實在是不太值得的。
沉茶覺得他們大題小做,這幾年烏忽爾已經行刺她多少次了,她怎麼可能還會生氣、發火,除非這一次他觸碰了她的底線,除非這一次他的目標不是她。
看着坐在大堂之中,脣邊帶了一絲絲笑意的沉茶,影五和紅葉相互對望了一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沉茶這個樣子了,恐怕今天這幾個細作,有一個算一個,是要倒大黴的。
這烏忽爾也是腦子湖塗,想要報仇就報仇唄,這幾年誰也沒攔着他,他無論怎麼做,他們都沒對他如何,他這次要是繼續做他自己,最多就是關兩天就給放回去了。雖然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烏忽爾這個人,實在是可憐之處遠遠大於他的可恨之處。
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傢伙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好死不死的非要跟柳家人扯上關係,結果直接觸碰了沉茶的逆鱗,這一次想要囫圇個兒的離開這裡,怕是不可能了。
堂外傳來一陣子拖着鐵鏈、步履蹣跚的腳步聲,沉茶放下手裡的供詞,看向大堂門口,幾個護衛拖着兩個人進來,正是本次的主犯烏忽爾和潛入邊關的柳家人。
忽烏爾和柳家人被站在身後的護衛踹了一腳,立刻就撲倒在地,勉強起身,朝着身後的護衛怒目相向。
“好久不見,忽烏爾!”沉茶輕輕敲了敲桌子,“上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好像是大半年之前吧?”
烏忽爾惡狠狠的看着她,朝着她一呲牙,似乎是想從她身上咬下一塊肉似的。
“看來對我的恨意,這麼多年一丁點都沒有減少啊!”沉茶絲毫不在意忽烏爾對她的態度,“不過,這一次,我要明確的告訴你,想要再讓我放了你,那就是白日作夢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