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知道這個傢伙足夠蠢,但沒想過他能蠢成這個德行。”金苗苗一攤手,看看周圍的衆人,“誰家僱人去砸鋪子,居然是主家親自出面的?他怎麼有這個自信,覺得自己僱傭的這批人可以順利脫身,不會被人抓住呢?他這樣做,這不就等於把自己的小辮子往人家手裡遞嗎?”“苗苗,你想錯了,他沒親自出面。”沈茶朝着金苗苗擺擺手,輕笑了一聲,說道,“他確實是不聰明,也足夠的蠢,但也不至於蠢到這個份兒上。要真是自己出面,那就不能用蠢來形容,那就應該懷疑,他是不是失心瘋了。”“小茶,你這張嘴啊,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是一鳴驚人啊!他在某些事情上,確實有失心瘋的前兆。”金菁輕笑了一聲,“他對城主的小女兒失去了興趣,但聽說人家嫁了別人,心裡又不爽利,再聽說是帶着自己的孩子嫁了別人,那簡直……”他看看沈茶,“欒老闆是怎麼說的人可以歸欒家,但孩子必須是歸自己的。”沈茶輕輕嘆了口氣,“他雖然是族長,但是他父母還在世,所以,孩子是他們必爭的。不過,欒家這邊也沒想過要替別人養孩子,在徵得城主小女兒同意之後,孩子出生沒多久,就送回去了。”“送回去是送回去了,堂哥又開始暴跳如雷,說城主小女兒一點人情味兒都沒有,連自己的孩子都不喜歡什麼的,這麼輕易就放手了什麼的。”金菁翻了個白眼,“欒老闆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他在信裡面跟寧家的族長髮牢騷,這位簡直是又當婊子又立牌坊,什麼好處都想要佔,什麼代價都不想付出。”“這個形容還真是精準啊1金苗苗冷笑了一聲,“話說回來,這個堂哥沒有親自出面僱傭混混砸人家的鋪子,那些混混又是怎麼知道是他指使的?難道是他身邊的人暴露的?”看到金菁和沈茶同時點頭,金苗苗一臉的無奈,輕輕的嘆了口氣,說道,“這可是真行啊,看的沒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這族長就不是什麼聰明人,也想不出什麼聰明的點子,手底下的人就更不聰明瞭,完美的跟隨了自己的主子,是不是?”“欒老闆的意思是,僱傭這幫人的,其實是堂哥身邊的親信,這個還是可以認同的,畢竟這種事兒算是很私密的,肯定不可能隨便找個什麼人去做,一定會讓自己身邊最信任的過去談,但他忽視了一個問題。”沈茶一攤手,說道,“烏俾城這幾個大家族都是大家關注的焦點,他們身邊最信任的人,也都是大家認識的,都非常的熟悉,他們出面跟這些家族的族長出面,其實沒多大的區別。”“沒錯。”寧老夫人笑了笑,同意沈茶的觀點,“西域的那些小城其實都沒多大,最大的比嘉平關城大那麼一點點,從東邊走到西邊,從南邊走到北邊,其實一半天的就能走到,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個管家是誰家的,這個長隨從哪兒來的,其實根本就瞞不住的。”“就是這個問題,他們就是笨啊1金苗苗點點頭,冷笑了一聲,“明明知道城裡的人都認識他,都知道他是哪個府邸的,他非找城裡的混混,但凡出了城走遠點,找個馬匪什麼的,不都比這個強?這倒好,一下子就把自己給暴露了。”
“那有沒有可能,城內的混混便宜一點。”影十三抱着胳膊,臉上的嘲諷都不帶遮掩的,“馬匪收錢貴。”
“你跟我想的是一樣的,
畢竟這位堂哥對錢愛得神魂顛倒的,是不是?”沈茶看着影十三,兩個人同時壞笑了一下,“他要是能想到出城去找人,那就不是他了。”
“用最少的錢辦最多的事兒。”
“兄長說的沒錯。”沈茶點點頭,“不過,這個人雖然很蠢,但有一個很好的優點,那就是敢做敢當,城主問他是不是指使別人砸了欒老闆的鋪子,他一點沒否認,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還有理有據的說,因爲欒家擾亂烏俾城的秩序,讓他的鋪子沒有生意可做,他才動手的。”“他們兩家有什麼生意上的重合?”寧橙想了想,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家不是做水果生意的嗎?他有好幾個果子莊園,這是他家的基業啊!後來好像還做了點什麼買賣,都是跟吃的有關,和欒家一點關係都沒有,怎麼就讓他沒生意可做了?”“你也是傻,這麼明顯的藉口還聽不出來?這無非就是隨便扯了個謊,給自己的真實意圖打個幌子罷了,難道真的讓他承認,是因爲沒抓着自己的弟弟,想要報復城主的小女兒,才砸了她相公的鋪子嗎?”寧老夫人無奈的搖搖頭,伸手戳了戳寧橙的腦門,“就你這腦子還想着做生意呢?這麼點事兒都想不明白嗎?這傢伙確實是坦蕩,但不多。”“娘,我知道我腦子不好,我就是繞不過這個彎兒來,這個堂哥也是的,搞出這麼多事兒來,就是因爲自己年少時期喜歡的人嫁了旁人,還有自己的堂弟帶着本來就屬於人家的錢不見蹤跡了,他心裡就彆扭,就想要報復,結果還沒報復好,倒是報復自己的身上起來,一切的根源都是他的祖父,如果不那麼的偏心眼,不是想要什麼就給他什麼,也不至於會是這樣的結果。”“這個話說得倒是對的。”沈茶朝着寧橙笑了笑,說道,“但欒老闆是個什麼樣的人,大家多少都有點了解,他是不會任由這個堂哥顛倒黑白、隱藏真相的,不是說他有多仗義,就是一方面他不想讓自己受這種委屈,一方面,他也想要給自己的這個夫人出出氣。因爲他很清楚這個堂哥本來的目的是什麼,也知道他爲什麼會砸自己的鋪子,他一定會把這個真相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