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鬆照恍然:“所以,你們會聽到它說話,是因爲它致幻?都是幻覺?”
“不可能!”
時泠苦大仇深地道:“是不相信!我再怎麼致幻,也不可能在快要困死的時候,出現植物在唱歌的幻覺!而且那玩意唱歌還魔性又跑調!”
她殺氣騰騰地問顧修霽,“所以那顆長得像多肉的仙人掌在哪?我要殺了它!”
洛鳶眼睛發亮:“我幫你養死它!”
她養什麼死什麼!
時泠點頭,“好!”
顧修霽:“在我家,陽臺養着。你想要的話,改天我給你拿來?”
“不,我放學就跟你去拿!”時泠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弄死它了。
鬱沉指間轉着的筆,又斷了一根。
他看向時泠,略有些不贊同,但卻欲言又止。
他沒有任何立場阻止她。
顧修霽微微勾脣,“好。”
……
週五,一下課,時泠就往校醫室跑。
鬱沉糾結了很久,剛想叫住她,可話沒張口,人就沒影了。
他略有些煩躁地將草稿紙揉作一團,密密麻麻的公式間寫滿了一個人的名字,全是不敢訴出口的執念。
他將紙團塞桌肚角落裡,那裡已經塞滿了紙團,然後就追着時泠的背影而去。
心理諮詢室。
顧修霽剛給預約的最後一個學生做完心理諮詢,就見到了敲門進來的時泠,面上露出清朗笑容,“時泠,你來了。”
時泠磨拳擦掌,“顧老師,去你家拿多肉。”
“好。”他輕笑了聲,帶時泠去了停車場。
但卻在停車場看到了旁邊站着的鬱沉。
顧修霽笑容逐漸消失,“鬱沉同學怎麼也在?”
鬱沉扶着他的車,以手掩脣,輕咳了聲,面容蒼白如雪,病弱惹人憐。 他輕聲說:“顧老師,我家司機去接爺爺了。路上風雪大,我想搭個順風車,方便嗎?”
顧修霽很想說不方便。但他現在的身份是一中的心理老師。老師幫學生的忙是應該的。
時泠看着鬱沉那病弱美人模樣,都怕他死在這,“顧老師,要不就順便把鬱沉也捎上吧。我家跟他家也挺近的。”
顧修霽眉頭微皺,“很近?我記得你不是離開時家,自己出去住了嗎?”
鬱沉:“時泠現在是景老的養孫女,我們兩家算是世交。”
顧修霽握着車鑰匙的手倏然收緊,微不可聞地輕呵了聲,“世交,是麼。”
鬱沉:“是啊。差點聯姻呢。”
顧修霽盯着鬱沉目光泛冷。
時泠疑惑地擡頭看鬱沉,“你之前和景歡歡還有聯姻?”
顧修霽撲哧一笑。
鬱沉近乎慌亂地跟時泠解釋:“不是!是我母親和景老女兒差點指腹爲婚,但因是同性作罷。我這一輩沒聯姻,跟她也沒說過話。”
時泠恍然:“哦。”
鬱沉緊盯着時泠的臉,試圖看到一些別的情緒,可惜沒有。
半晌,時泠忽然說了句:“幸好。”
顧修霽眉頭微皺。
鬱沉冷寂的眸微亮,輕咳了聲,問:“你覺得好?”
時泠不假思索地點頭:“對啊。不然攤上個神經病,你也挺慘的。哎,說起來我也是神經病。”
鬱沉:“你跟她不一樣。”
如果那個神經病是時泠的話,他心甘情願被折磨。
——
晚安~
距離放寒假還有二十多天。
你們什麼時候放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