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池北北很早就醒了,正準備騎車去上學,卻發現車子推着有點吃力,還有奇怪的聲音,低頭一看,只見兩個輪胎都癟了下去。
蹲下仔細檢查,池北北在輪胎上發現了兩個大口子,顯然是人爲所致。
應該是池明初或者夏淑玉叫人動的手,在池北北看來,池明初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就是不知道跟昨天的籃球場事件有沒有關係了。
雪球義憤填膺:“這肯定是池明初乾的,不行,我也要去把她的車胎扎爆。”
“還是算了吧,雪球,這樣太危險了。”池北北勸道,“我把車子修好,以後放空間裡,她就沒辦法再扎輪胎啦。”
雪球安靜下來,它突然想到如果這個時候池明初的輪胎爆了,她肯定會想到宿主頭上,到時候給宿主招來麻煩就不好了,於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說了聲:“好吧。”
見雪球沒有再鬧着要去扎爆池明初的輪胎,池北北便推着車去山腳下的自行車修車攤找杜師傅,讓他幫忙將內外輪胎都換了,傍晚放學後再來取。
池北北又去陳爺爺的攤位上買了一些早餐,坐在公交車站的公共用椅上邊吃邊等公交。
顧延川往常都是直接翹了早讀課,等正課快要開始才進教室,這兩天倒是按時上學,也不早退了。
這天早上,顧延川騎着他的那輛酷炫的阿普利亞摩托車,正在清晨街道上飆車飆得正歡,徑直向學校開去,卻在公交車站臺上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使勁眨了眨眼睛,車已經不知不覺間停在了池北北面前。
“你在等公交車?”
池北北有些無措地捏緊了手上的香酥千層餅:“嗯,自行車爆胎了。”
顧延川就是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
她先是莫名其妙被退婚,又騎自行車上學,現在還要自己搭乘公交車去學校,校服外套裡面的衣服換來換去就那麼兩件,鞋子也就只有兩雙,她還在外面買早餐吃。
小姑娘在池家怕是不太好過。
像是有一把刀在他的心頭一下一下地划着,顧延川眼睛都紅了,他拍了拍自己的後座,說:“坐上來,我送你去學校。”
池北北遲疑了一瞬,對上他那雙發紅的眼睛後,鬼使神差地坐了上去:“你開慢一點。”顧延川聞言倒是緩緩地開着。
路上,顧延川沉默,池北北也不敢開口,一隻手抓着他的衣服下襬,另一隻手拿着香酥千層餅,小小口的吃着。
“北北,你要搬出來住嗎?我有很多房子,你可以隨便挑,不要你的房租。”
風裹着顧延川的話語吹到池北北的耳邊,這時的顧延川似乎與上一世的他重合,前後兩世,他都說可以讓她隨便挑一套房子住。
池北北問出了聲:“爲什麼?”
顧延川悶聲說道:“你在池家過得並不開心。”
遠處山巒後方,旭日緩緩升起,陽光輕灑在少年稍顯稚嫩的肩膀上,鑲嵌上了層層光暈,池北北聞到了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簡單又炙熱。
“謝謝你,顧延川。”
顧延川聽到池北北的回答後,身子微僵,腦子裡瘋狂搜索着哪一處的房產最適合小姑娘住。
不知道她喜歡別墅、大平層、複式,還是公寓。
對了,他還要搬到小姑娘對面,這樣他們就能一起上下學了。
不等顧延川開口,池北北又說:“我已經申請了住宿,如果不行的話,等我滿18週歲了,再搬出來住。”
雖然說她現在能夠通過做任務獲得現金獎勵,但到底未滿18歲,也不是以自己的勞動收入爲主要生活來源的完全民事行爲能力人,是沒辦法自己租房子的。
雖然顧延川願意讓她借住,但夏淑玉和池明初顯然不會輕易放她走,萬一她們氣極了潑她和顧延川的髒水,將顧延川牽扯進來就不好了。
池北北還在盤算着,這一年間做任務獲得的獎勵說不定能讓她在京市買一套小房子。
顧延川壓下了心底的失落,說道:“你要搬的話,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嗯,一定。”池北北笑着應承了下來,顧延川可是顧氏地產的太子爺,找他買房說不定還能給個友情價呢。
就在池北北和顧延川說話時,雪球撕破空間到了池家那輛專門用來接送池明初的酒紅色賓利上空。
在路上爆胎總不會懷疑到宿主身上吧?
在左右車道都沒有車的路段上,雪球抓緊時機在前方扔了一個尖銳的小石塊,賓利的車胎壓過去後立馬被劃破,車身搖擺不定一會兒後停了下來。
司機小李下了車,對着漏氣的輪胎罵罵咧咧,隨即向車上的池明初賠罪,又在車後方放了個三角警告板,搬出工具,邊小聲罵街邊換備胎。
雪球朝被氣得不輕的池明初做了個鬼臉,這纔回到了空間裡。
因爲穿梭時空花費了不少能量,它需要及時休眠,調整空間內外時間流速比例後,雪球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在意識模糊之前,它許願道,希望宿主以後的任務都能順順利利完成,這樣它就可以自由穿梭時空啦。
顧延川和池北北也快到學校了,遠遠可以看到保安叔叔正滿面笑容的站在門口。
大家都是推着車進校的,池北北不好意思讓顧延川直接載着她進去,扯了扯他的衣服下襬,在他的耳邊軟聲說道:“在這裡停下吧。”
顧延川立馬停了下來。
等池北北下車後,便感覺到一股力量猛地將她拽了過去,天旋地轉間,雙肩被鐵鉗般的手死死地掐住,池北北嚇得叫了一聲。
顧延川見狀連車都沒停好就直接一手將池北北攬在身後,一手將季宥禮一把推開。
季宥禮被推個踉蹌,他頓覺丟了面子,胸膛氣得快速起伏着,看着被顧延川護着的池北北,他怒斥道:“池北北,你是不是早就和顧延川這小子在一起了?”
不等池北北迴答,季宥禮怒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