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向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場地府火災,貌似她的鍋。
“我的,我的。”
呂紅嬌被寒冥控制,渾身招數也試不出來,目光猙獰的看着黎向晚幾人。
她咬牙看着被一凡抱在懷裡的孩子,突然咬破嘴脣,血咒念出!
“不好!”黎向晚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一凡懷中的娃娃突然燙手似的被他丟開,滾落在地。
隨即一個看似十歲左右的男孩兒緩緩站起身,幽幽的看着黎向晚咧嘴一笑:“又見面了。”
黎向晚美眸眨了眨,居然還是舊相識!
久陰山那個娃娃鬼王!
一凡抓起符篆就要貼過去,被黎向晚攔住:“沒用了,他已經借活人身體復生了。”
小鬼王扶起呂紅嬌:“母親,沒事吧?”
說話間,他連着咳嗽了好幾聲,因爲他的復活陣法還沒到時辰,被呂紅嬌強行復活,三魂六魄都是殘缺,註定體弱,但,他現在卻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呂紅嬌被她這一聲母親叫的瞬間紅了眼眶:“好孩子,孃的好孩子……”
整個道觀靜謐的可怕,所有人都無法相信的看着這一幕。
呂紅嬌真的復活了久陰山那個鬼王?
可事實擺在眼前,這十歲的男娃娃,分明就是個人!
“我已經把他送去地府了,怎麼還在?”黎向晚也覺得怪,難不成自己學藝不精漏手藝了?
恍惚了一瞬,她美眸一亮:“我知道了!”
“博物館的七星煞魂陣根本就不是爲了復活木頭人自己!”
“你從一開始就是利用了木頭人對不對?你一直想復活的就是這小鬼王!”
呂紅嬌仰天長笑,淚水模糊了視線:“算你聰明,是那塊木頭自己沒腦子,哼!”
難怪當時抓着小鬼王的時候,他那雙翅膀上血絲銜着的是一個個傀儡靈魂。
原來都是木頭人那些年七星煞魂鎖住的靈魂!
她環視四周,果然,在那羣鬼魅中見到了幾個熟悉的影子。
博物館的直播男、王莉等等。
“本來我兒可以平平安安轉生爲人的,就是你,破了我最後一次的陣法。”
“不過沒關係,他能重新活過來就是老天爺開眼。”
呂紅嬌摟着小鬼王:“我的楓兒活了,真好。”
黎向晚看了一眼寒冥:“疏於管理,送去的鬼又回人間了,你的鍋,你來刷吧。”
寒冥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那雙岩漿紅的眸子蓄着冷笑:“陰陽門當年燒壞了一角。”
黎向晚尷尬的摸了摸下巴,那地府陰陽門,乃幽冥界萬仇湖底寒石所鑄,修不好的。
“要不,你僱個看門的大爺?我出錢。”
可想而知,這些年從那破門鑽出來的鬼魅有多少。
寒冥手中捏着那道符,冷颼颼道:“你來看,我出錢。”
黎向晚擺手:“那還是算了,我要那些元寶蠟燭也沒用。”
開玩笑,他出錢?什麼錢,面值十億的紙錢?
“祖宗,現在怎麼辦?這小鬼王現在是人,咱們不能動手。”
一凡活了這麼久,也是第一次見識這種場面。
“放過我的楓兒,我和你回去。”
忽然,呂紅嬌道:“我本想再做一次陣法讓我的楓兒健健康康的活過來。”
“但沒想到你竟有這般本事,我只能提前讓楓兒活過來。”
“他註定了一生體弱,不會害人的。”
寒冥看了一眼小鬼王,又掃了一眼黎向晚:“人的事,我不插手。”
言罷,他手一揮,整個院中所有魂魄傀儡瞬間消失。
小鬼王死死的抱着呂紅嬌不肯鬆手:“母親,你不能丟下我!”
呂紅嬌搖搖頭:“兒啊,如今地府冥王親自現身,母親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可惜了,陳家對我們的血海深仇……”
小鬼王突然轉頭惡狠狠的看着早就嚇傻的陳進發:“我殺了他!”
黎向晚一腳踢飛小鬼王撲過來的身子:“做個人,就要懂法。”
“今天你殺了他,呂紅嬌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既然已經逆天改命重新做人,就老老實實的吧。”
不管小鬼王曾經做過什麼,呂紅嬌有多少任命債,如今,都沒用了。
小鬼王重生,就意味着一個新的開始。
“陳家不會有好下場的!”呂紅嬌咬牙切齒。
黎向晚轉眸看了一眼陳進發:“醒醒吧,爭家產的活了,你們陳家到底怎麼着人家了?”
陳進發做夢都沒想到,他請大師來抓個鬼,居然跟拍電影似的。
他傻愣愣的搖着頭:“我、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呂紅嬌冷笑一聲:“是你太奶奶,當年的正妻,見我生了兒子,怕我的楓兒分家產就將我鎖在了陳家的禁地,孩子剛出生就奄奄一息,好在我會些本事,招魂買魄的爲我楓兒續命。”
“他從小就是喝着鬼魅的魂魄長大,吃着幽魂的骨肉存活。”
“她知我孃家是做官的,怕他們追究,就故弄玄虛說什麼不許陳家和官家有來往。”
“她請了高人將我的魂魄鎖在了這片竹林裡,但卻不知道我的楓兒還活着。”
“他身上陰氣太重,只能被我送去久陰山我師兄那裡養了多年。”
“可是誰知道她還不放過我的兒子,說九陰山上有山匪,聯合一羣愚蠢的村民放火燒山!”
“燒燬了久陰山的道觀,毀了我師兄的畢生輝煌!”
陳進發愣了片刻,緩緩點頭:“我聽說過這事,只是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當年陳家確實是剿匪有功,可、可怎麼會是這樣的?”
“因爲那女人嫉妒,你太爺爺和我早就是兩情相悅,她卻偏偏用了計謀讓陳家族長下令讓你太爺爺迎娶她進門,而我,卻只能成了一個小妾。”
“她處處詆譭我,傷害我,難道不該死嗎?”
“你們陳家人害我半人不鬼,難道不該死嗎?”
忽然,竹林中一陣陰風皺起,呂紅嬌瘋魔一般從地上爬了起來,雙目猩紅的看着陳進發。
“你是陳家最後一個男丁,殺了你,陳家就是我楓兒一個人的!”
突然,她整個人現出原身,面容猙獰像是被燙傷一樣血肉模糊,露出陰森森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