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狠狠的抽了口煙:“招娣是我們村子裡這麼多年唯一一個考去城裡讀書的娃娃。”
“可惜她家裡沒錢,王鐵柱又想把她嫁給隔壁村換錢,給剛出生的兒子看病。”
“結果那丫頭夜裡自己偷了錢收拾了東西跑了。”
“鐵柱兩口子去城裡找過,但是沒找到。”
“就在他們放棄的時候,城裡突然來了好多警察和記者。”
“我們這才知道,那孩子進城沒多久,就被人給害死了。”
“哎,說來真是可憐啊……”
村長低着頭,黎向晚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從他頻繁抽菸的動作來分析,這裡面有貓膩。
她見村長的手邊放着一份文件,熟悉的幾個字映入眼簾。
御鼎集團?
“村長,我看你們村子景色也不錯,聽說後山還有溫泉,怎麼村裡這麼窮嗎?”
林燁也看到了那份文件,腦中快速的閃過幾個可能性,問着。
村長連忙將文件收好,解釋着:“是城裡有個大公司要開發我們村做旅遊度假村。”
“這是好事兒啊。”林燁指了指後山說着:“我們幾年前來過這裡,那溫泉據說是有藥效的,怎麼到現在都沒開發?”
“我們村裡人樸實,不懂那些個什麼度假溫泉。”
“而且他們做農活習慣了,不喜歡太多人來打擾。”
幾人當然不信,有錢不賺,王八蛋。(一種食物)
在村長家裡吃了飯,也沒問出來點有用的東西。
回去時,卻發現這村子裡的天色竟黑的這麼快。
纔不過下午三點,就快全黑了。
不遠處,那口井旁邊跪着一個女人,哭哭啼啼的求着什麼。
黎向晚幾人走進了些,才發現是王招娣的母親。
“哎呀,招娣他娘,是你家阿寶又鬧了吧?”
村長連忙上前,嘀嘀咕咕的說了些什麼,女人才起身回去。
架不住村長的熱情,幾人被他送回了舊房子,而此時,天色已經全黑了下來。
回房後,黎向晚摸出手機,想要給鳳瑾瑜發個信息,問一下那開發案的事。
結果卻發現,一點信號都沒有。
“我的手機也沒信號。”
“我的也沒有!”
其他幾人的手機都是如此,未免有些詭異了。
黎向晚示意畫鳳去外面守着,自己則是折了一隻紙鶴。
又給他點了眼睛,唸了訣才從窗口放出。
不一會兒,畫鳳回來了,小聲說着:“外面有人守着。”
林燁擰眉:“嘖,這明月村也不是什麼神秘基地,還有人守着咱們?”
“反正挺怪的,你們見過三點多就黑天的?”聶雨也覺得不對勁。
“還有那口井,不知道藏了多少亡魂,一個個的都想爬出來。”
他們所在的特別行動處,對這種事見怪不怪。
但村子裡的活人奇奇怪怪,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去抓一個來問問不就知道了?”黎向晚朝着那口井的方向擡了擡下巴。
然後看着聶雨,笑了笑。
聶雨傻愣愣的:“我去抓?”
“我去我去!”畫鳳躍躍欲試,她最喜歡抓鬼了。
最後,聶雨和畫鳳兩個人,揣着黎向晚給的符,偷偷摸摸的去了井邊。
這會兒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村子裡有幾戶人家已經點了燈,只是那燈光顏色有些怪。
聶雨嘟囔着:“沒見過誰家把照明燈這麼暗,點了有啥用?”
“別吵!”畫鳳察覺到了什麼,拉着聶雨躲在一顆巨大的榕樹後。
沒一會兒,就看到村長老婆手裡抱着一個非常大的布袋子快步朝着井邊走去。
‘噗通’一聲,那袋子被丟了進去。
兩人納悶的時候,村長老婆突然一轉頭朝着他們的方向看來。
詭異精明的眼神掃過大榕樹後,才離開。
“這老太婆怎麼給人的感覺這麼滲人吶?”聶雨伸着脖子,見她走遠了才說着。
畫鳳搖搖頭:“不知道,總感覺她怪怪的,我們先去抓個小鬼再說。”
普通的小鬼是惹不起這兩位的,沒一會兒兩人就抓了一隻回來。
結果是個話癆,進了門就撲倒在黎向晚腳下求着:“大師大師,今天初次見面就覺得您法力非凡,德高望重,求您快點送我去投胎吧!”
黎向晚看着腳下溼噠噠的年輕男人,20幾歲,穿着休閒西裝,看着像個白領精英。
“你爲什麼會在井裡?”這明月村還沒被徹底開發,這人是怎麼來的?
年輕男人託着腮,那被泡發的青白色臉上有些浮腫:“我也忘了。”
“現在想起來沒有?”黎向晚在他額間貼了張符又問。
“想起來了!”年輕人眼睛一亮,結果‘啪嗒’一下子掉在地上。
他連忙撿起來又塞了回去,也不管沾沒沾上泥土砂石。
“我叫高越,是御鼎集團新來的實習生,我跟着開發部到這裡考察溫泉。”
“然後村子裡的人熱情的招呼我住在這裡,還有那個挺漂亮的女孩子……”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憨憨的。
“漂亮的女孩子?”黎向晚挑眉,遞給他一份文件。
其中有一張照片,就是已經被害的王詩涵。
“對對對,就是她。”高越連連點頭:“女孩子客客氣氣的,邀請我住在村子裡。”
“後來晚上我聽着外面很吵,就想出去看看,結果……”
“我發現那個村長的老婆扛着一個大麻袋扔進了井裡,我分明看到那個袋子漏了一點。”
“露出來一隻鞋,是我們部長的,離開集團的時候他還在炫耀那是意大利純手工定製。”
“我嚇壞了,想跑,結果一回頭就撞到一個老太太,媽呀,嚇死我了。”
“那老太太眼珠子耷拉着,滿臉的皺紋,渾身惡臭。”
“剛纔不是還說她漂亮?”黎向晚聽到這,大概也知道是誰。
高越一愣:“啥?”
“那老太太就是你說很漂亮的女孩子,王詩涵。”黎向晚白皙的指尖點了點文件裡的照片。
高越傻了眼:“怎麼可能?”
“後來你就被丟進井裡了?”黎向晚沒理他,接着問。
高越點頭:“但不知爲什麼,我怎麼都爬不出去那個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