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今兒怎麼走的這麼慢?”關閒回頭催着她:“你再慢點這門都關了。”
“我還想捉兩隻彩雀下酒呢。”
黎向晚回過神,紅脣抿着跟在他身後,可分明是熟悉的地方,卻總覺得怪怪的。
山還是那座山,人還是那個人。
就是……
原本的草木此時更加的茂盛,高了些,也綠了很多。
她還來不及多想,就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尖銳的叫聲。
“媽呀,嚇死老子了!”
“快跑,這怪物有毒!”
前方不遠處,幾個道友呼喊着。
一隻巴掌大通體潤紅的東西從幾人眼前竄了出去,瞬間看不到影子。
前面已經有兩個道友被它咬傷,正被其他人擡出來。
被咬傷的地方紫黑色,皮肉潰爛。
黎向晚看着傷口眸色一沉,蹲下身子追問受傷的人:“看到是什麼東西咬你了?”
“那畜生紅色的,動作太快,看不清樣子。”
被咬的人已經開始頭昏眼花,這深山裡的草木氣息也多了血腥味。
這味道可不好!
原本那道禁忌之門就是妖魔鬼怪全都有的。
在這時候出現戾氣和血腥味,很容易會引來其他的東西。
到時候別說是奇珍異獸,那些惡魔鬼怪也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先帶他們下山治療吧。”
有熱心道友擡着受傷的兩人下了山,其他人此時決定結伴前行。
畢竟那不知樣貌的小東西,沒有奇珍異獸有吸引力。
繼續走的,都是膽大的。
忽然,前方傳來一陣淡淡的花草香,幾人再往前走時,山谷中浮着些淡紫色的霧氣。
有些不懂的還興致勃勃的跟同行道友說這叫紫氣東來。
但在黎向晚看來,這不是這麼回事。
清香的花草香中夾雜着淡淡的血氣,紫色的霧氣藏着黑色的戾氣。
她快步跟上關閒:“有點不對勁。”
關閒表情也凝重了些:“好像門沒關嚴,跑了些東西出來。”
他說完,手中多了條金色拇指粗細的繩子,唸了個訣瞬間纏繞在黎向晚腰間。
另一端,這是系在自己腰間,下一秒,繩子就憑空消失一般,再也見不到。
“放心,不管什麼東西,都分不開我們。”關閒娃娃臉上露出一絲鎮定。
黎向晚擡手摸了摸腰間,這傢伙什麼時候有這寶貝了?
幾人在走的深一些,就能見一隻只指甲蓋大小的黑色蟲子。
一隻只成羣結隊的爬在樹葉上,地上。
簡直是密恐患者的毒藥。
如果仔細去看,就會發現,這些小蟲子原本是透明的。
翅膀帶着流光金色,上面還長着像是獸眼一般的花紋。
可黎向晚一眼看出,這蟲子是吸了血,纔會發出紅黑色!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人突然尖叫一聲摔倒在地,擡手去拍後脖頸處的蟲。
‘啪’的一聲,那蟲子被他送走。
可誰知,那蟲子體內的血液流出的瞬間,引的周圍成千上萬只朝着他不顧一切的飛去!
幾乎沒有機會救他,那人就被一羣蟲子活活的咬死!
“糟了,是血蠱蟲!”
有道友認得這東西,專門吸人血爲生。
“不會吧,這東西不是常年生在鬼門最陰暗的地方?”
“我也覺得……”最後那人都沒來得及說完。
一羣黑色的小蟲突然衝向他,順着他長大的嘴巴鑽了進去……
隨後,那人的身體像是被吹了氣,逐漸膨脹,雙眼烏黑。
整個身體在到達極限時,砰!
炸裂開來,伴着濃烈的血腥味。
這味道引來更多的血蠱蟲,烏央烏央的朝着這邊山谷飛來。
小米粒大小的眼睛一隻只的泛着幽暗的綠光!
黎向晚迅速抽出符篆丟上空中,唸了清心訣:“破!”
一道天然屏障匯聚而成,可屏障外的血蠱蟲卻不怕死一般一隻只的衝上來。
撞到符篆金光的瞬間,小小的身體爆裂開來,紅色、綠色混在一起的血液崩的到處都是。
清心訣聞不到那令人作嘔的味道,可這場面也是讓幾人有些反胃。
而最可怕的,是那蟲子崩裂出來的液體落在地上,瞬間寸草不生!
“這到底什麼鬼東西?說好的靈獸呢?”
“我們該不會是被騙了吧?”
黎向晚見周圍血蠱蟲越來越多,秀眉微挑,從腰間小包裡翻了翻。
沒一會兒找出一大瓶殺蟲劑,對着屏障外的一羣血蠱蟲噴去。
隨後,血蠱蟲被噴的成羣躲避,顯然是奏效了。
“這是什麼寶貝?”關閒伸手去拿,黎向晚直接丟給他。
剛到天樞城的時候,她睡前會忘記念清心訣的時候,總是會被山上的蚊蟲叮咬。
時間久了,她才知道還有殺蟲劑這種好東西。
可惜忘了帶蚊香……
血蠱蟲怕了,飛走後卻不肯走遠,一羣羣的趴在樹幹上等待時機。
“這小東西是嗅到了人的味道,不肯走的。”
“那我們先怎麼辦?不會死在這吧?”
黎向晚看着前面一胖一瘦兩個豬隊友,無奈搖搖頭道:“我們離開這片區域就好了。”
兩人回頭去看來時路,烏黑一片,顯然是有更多的血蠱蟲在等着他們。
雖然靠着這清心訣可以全身而退,但……山谷裡的奇珍異寶就這麼放棄?
兩人對視一眼,決定不能讓這一羣烤熟的鴨子飛了,前面刀山火海也要上!
而黎向晚,隱約間覺得他們說的那小東西有些眼熟,當然是繼續前行。
還有幾個膽小又貪心的,怕死,還不想讓他們獨吞了寶貝,糾結半天還是跟了上去。
走了十幾分鍾,這一片血蠱蟲的山谷纔算離開。
前方的路也寬敞起來。
只是,黎向晚的神色更加凝重:“關閒。”
“啊?”關閒不知道什麼時候捉了只血蠱蟲,用頭髮絲系在人家腿上,正當寵物把玩。
“我能感覺到前面的危險更嚴峻。”
黎向晚單手掐指,卻怎麼也算不出前方到底有何命數。
“怕什麼。”關閒笑着拍了拍胸脯:“小爺我保護你!”
剛說完,那血蠱蟲趁機飛到他手腕處,狠狠的咬了一口。
關閒疼的皺眉,兩指一掐,把蟲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