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廢城郊外。
特勤組全體隊員一個不落地藏在叢林中,虎視眈眈地盯着遠處的城市。
滴——
一聲輕響,葉涵接到了瀾關號的通報,戰艦再次飛抵澳洲上空。
葉涵在無線電中輕聲說道:“開始吧,除了指定座標,隨便你們怎麼打!”所謂指定座標就是海狼藏身的位置。
“是!”瀾關號的迴應簡單幹脆。
戰艦早就調整好姿態,艦艏朝向廢城,艦上的所有武器同樣對準廢城,接到葉涵的命令之後,艦上所有武器同時開火,一枚枚電磁炮彈飛出炮口,一道道激光落向廢城。
眨眼之間,幾道光柱落入廢城,並在城中迅速掃過。
衆所周知,激光對付建築的效果非常不好,所以它們的目標是城裡暴露在建築之外的蟲人!
沒人知道不斷落入廢城的光柱到底幹掉多少蟲人,但是大夥都清楚,只要街上還有蟲人,來自瀾關號的激光就不會停止。
蟲人大概也知道這一點,因此在空襲開始之後,所有在外的蟲人立刻躲進室內。
當最後一個蟲人倒在光柱中的時候,時間只過了半分鐘多一點。
光柱不再落下,晚霞中的廢城卻在短短三十幾秒的突襲中損失慘重,街上到處都是屍體,卻沒有任何一個蟲人有膽量上街收屍。
或許有人會以爲蟲人全都躲在建築裡,心驚膽戰地看着街上的屍體,但實際情況根本不是這樣,逃進建築的蟲人第一時間躲了起來,但凡有條件的全都躲進地下掩體,沒有條件的也在想辦法轉移,沒有任何混亂無措。
蟲人裡有大量職業軍人,抵抗軍的訓練水平不比任何一個國家的正規軍差,所以蟲人都在第一時間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儘快進入安全的掩體,而不是爲那些仍然徘徊在街頭,註定無法活命的同伴擔心。
激光停火幾分鐘後,一羣流星從天而降,一顆接一顆地砸進廢城,每一顆流星落地,都會升起一朵幾百米高的蘑菇雲,驚天動地的巨響聲震四方,就連遠在郊外的葉涵,都能感覺到腳下的震動。
城中不斷升起蘑菇雲,一朵還沒散,另外好幾朵就接連冒出來,就像廢城上空突然長出一大片蘑菇。
轉眼之間,廢城彷彿變成了地獄,在不斷墜落的炮彈中痛苦的呻.吟。
經歷過瓊州戰役的戰士們都有點發呆,這聲光效果可比瓊州戰役時強多了!
其實也沒什麼奇怪,瓊州戰役時打穿敵巢的“炮彈”是細長的金屬棒,那玩意砸到地上,大部分動能都轉化爲穿透力。
而這一次用的電磁炮彈不只比天基動能武器的速度快,還通過改進外形加強了撞擊力,把更多動能轉化爲爆炸力,而不是把寶貴的動能浪費在穿透力上,所以纔有如此炫麗的聲光效果。
當然了,威力也不是一般的大,如果從太空往下看,就能看到每一枚炮彈至少能摧毀半個街區,不管多麼堅固、多麼龐大的建築,被疾速墜落的電磁炮彈命中,都是當場倒塌的下場,沒有任何例外。
城裡的蟲人雖然提前躲進了地下,可是地下掩體也經不起電磁炮彈的撞擊,沒別的,抵抗軍的地下掩體太淺了,只能防住普通炮彈,在電磁炮彈面前根本不夠看,落點稍微近那麼一點,脆弱的地下掩體就會被電磁炮彈當場震塌。
數不清的蟲人被倒塌的掩體活埋,剩餘的蟲人躲在剩餘的掩體裡瑟瑟發抖,不管究竟信仰什麼,都不斷地祈禱下一枚炮彈千萬別落在附近。
很不幸,不是所有人的祈禱都得到了迴應。
五分鐘後,空襲結束,半個廢城在空襲中化爲廢墟。
廢城曾經屬於人類,也曾被蟲羣佔據,後來又落到蟲人手裡,可它最終還是毀在了人類手裡。
隱藏在城中的蟲人死傷過半,一片愁雲慘淡,剩下的蟲人雖然還活着,卻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許多人一想起這場空襲,就無法控制地一個勁打哆嗦。
空襲持續的時間很短,但效果非常驚人,消息傳到厄利爾克,抵抗軍高層爲之震動。
許多不清楚前因後果的蟲人高層,都不明白廢城爲什麼遭遇空襲,而知情的全都三緘其口,誰也不肯把原因說出來。
蟲人的計劃是先躲在澳洲積聚實力,慢慢發展壯大,等有了足夠的實力,再站到前臺也不晚。
可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外星人會突然崩盤,而且崩盤的速度如此之快,讓抵抗軍不得不提前站出來。
抵抗軍裡面有很明白人,知道抵抗軍的實力還弱,現階段不能和任何一個國家爆發正面衝突。
可是約翰早就讓權力衝昏了頭腦,結果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錯,最終導致了廢城空襲事件。
空襲結束後不久,抵抗軍高層就接到了約翰的緊急召集令,所有人坐在一起,研究如何應對此次危機。
儘管抵抗軍分成兩派,衆人的意見也不統一,但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出了初步意見,隨即抵抗軍的通訊部門以明碼呼叫海上的艦隊……直到這個時候,他們還不知道澳北那支艦隊的詳細情況,只知道這支艦隊屬於北都。
艦隊很快給予回覆,雙方建立初步的聯繫,抵抗軍把姿態放得非常低,他們在無線電中希望北都停止空襲,不管有什麼條件,都可以坐下來慢慢談。
北都很快回復,想談沒問題,但有兩個先決條件,一是交出被蟲人抓走的海狼成員;二是犧牲的隊員不能白死,抵抗軍必須交出策劃襲擊事件的罪魁禍首。
如果不答應這兩個條件則一切免談,而且北都的下一個空襲目絕對不是廢城。
抵抗軍既然不乖,那就再打一頓屁股再說,打的疼了,就知道什麼叫聽話了。
北都的要求令約翰壓力山大,答應北都的條件很簡單,可是把人交出去了,隊伍也就散了,他的位置再也別想坐穩。
約翰不敢直接答應北都的要求,他回覆北都說不管什麼都可以談,不管什麼都可以坐下來慢慢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