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葉涵愕然睜大眼睛,“怎麼可能?”
“那你怎麼解釋這些箱子?”琴師反問。
他已經仔細看過堆積的木箱,雖然不認識箱子上的北棒文字,可是木板算不上陳舊,肯定是最近幾年的產品。
葉涵隨手掀開一個木箱,驚道:“空的?”
“空的還碼這麼整齊?”琴師掀開另一個木箱,同樣空空如也,“難道是北棒兵扔在這兒的?”
葉涵振奮地說:“那也成啊,這地方肯定有路通進基地!”
“有道理,咱們的時間不多,趕緊找找!”琴師說。
葉涵看了羅盤一眼:“地洞在基地南邊,咱們應該往北找!”他轉動身體正對北方,結果發現面前是堅實的洞壁。
“走這邊吧。”琴師指着通往西北方向的岔路,“這邊比較平坦!”
北棒兵往溶洞裡送垃圾,總不會淨挑難走的地方走,利用平坦地面的可能性顯然要更高一些。
“好!”兩人達成一致,藉助夜視儀提供的影像,深一腳淺一腳地向預定方向前進。
琴師把步槍背在身後,掏出消聲器衝葉涵晃了晃,將消聲器扭在手槍上,拔出軍刀反握左手:“咱們不知道上面的情況,必須無聲戰鬥,能用刀就儘量別用槍。”
“明白!”葉涵摘下身後的微聲衝鋒槍,“我掩護!”
“時間寶貴,加快速度!”琴師說。
溶洞裡的地形非常複雜,各種造型怪異的石筍石柱林立四處,兩個沒有半點心思欣賞一二,銳利的目光四處巡視。
一陣微弱的水聲自前方傳來,琴師的突然露出喜色:“暗河?走,過去看看!”這個基地附近沒有任何水流,雖然北棒很可能在基地內打井取水,但是北棒同樣有可能使用暗河裡的水。
兩個再次加速,跨過十多米的距離之後轉了個彎,一條寬不過兩米的小溪出現在琴師面前。
琴師突然停步,迅速下蹲舉起左拳,葉涵立刻舉起衝鋒槍,瞄準了黑暗的前方。
他的上次反覆巡視,卻什麼也沒發現,小心地壓低聲音問道:“什麼情況?”
“前面有個人。”琴師輕聲回答。
葉涵狐疑萬分:“在哪兒?”
“兩點鐘方向十米外!”
葉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怪不得他沒看到,根本就是琴師擋住了他的視線!
稍稍挪動位置,葉涵立刻看到了那個人影,可是那人像條死狗一樣趴在溪水邊一動不動,讓他心裡直犯嘀咕,忍不住問道:“這人是不是死了?”
溶洞裡漆黑一片,雖然夜視儀爲兩個人提供了一點視線,可夜視儀也不能在沒有半點光亮的地方使用。
好在設計裝甲的時候考慮周全,在裝甲上加了一盞不起眼的紅外線燈,可以爲雙模式夜視儀提供一點基礎光線!
不過這玩意的功率太小,“照亮”的範圍非常有限,溪水邊那人與兩人的距離有些遠,看起來模模糊糊的一點也不清楚,只能勉強看出個人形。
“有點像。”琴師點頭,“我過去看看!”
“別冒險,直接給一槍得了。”葉涵建議。
“我有數!”琴師弓前向前挪動。
這樣回答讓葉涵沒法再多說,只能壓下心中的念頭,據槍瞄準那人。
衝鋒槍同樣可以接駁裝甲的火控系統,不過一來爲了節約電力,二來也是因爲還沒習慣,葉涵仍然把加料的衝鋒槍當普通槍械使用。
琴師還沒走到那人面前,就挺直了腰桿,葉涵見狀也解除警戒狀態:“怎麼樣?”
“死的不能再死了。”琴師說。
葉涵走近一看,已經腐爛的屍體上穿着一身北棒軍制服,馬上擡頭說道:“北棒軍的人!”
琴師點頭:“入口很可能就在附近……”
葉涵突然毫無預兆地端起衝鋒槍:“有情況!”
琴師猛然回身,坐倒在地的同時舉起手槍,卻什麼也沒看到:“什麼情況?”
“一個黑影,速度很快,沒看清是什麼。”葉涵說。
“是人嗎?”琴師問。
葉涵仔細回憶:“好像不是。”
“那不管它,找咱們的。”琴師說完站了起來,四下裡看了看,“這邊走……”
話音未落,黑暗中陡然躥出幾個身長超過三米的巨蟻,幾隻巨蟻對近在咫尺的兩個人視而不見,旁若無人的湊到小溪邊,將長長的巨愕探進水裡,大口大口地吸吮溪水,原本乾癟的蟻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脹起來。
巨蟻出現的位置,距離二人不過三米左右,琴師差一點就開槍射擊,槍口指着巨蟻嚥了口唾沫:“漁夫,怎麼辦?”
“別動,等它們走開!”葉涵說。
琴師心關打顫:“有把握嗎?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八成把握。”葉涵說,“體味兒不是露不出去麼?”
他聽瞿姜說過,設計動力裝甲的時候把戰場上可能遇到的各種情況統統考慮一遍,而戰場上除了遇到人之外,最有可能遇到的動物就是軍犬,因此體味八成也不會泄露出去。
與其說他對瞿姜有信心,還不如說他對動力裝甲的設計團隊有信心。
“琴師明顯鬆了一口氣:“沒問題,我們試過,狗都聞不出來。”
“那就沒問題了。”葉涵說,“螞蟻眼睛不行,行動全靠氣味兒。”
琴師不安的心總算放回肚子裡,不過依舊不敢完全放鬆:“這裡怎麼會有巨蟻?難道螞蟻挖穿了溶洞?”
“很有可能。”葉涵說,“溶洞都是一片一片的,螞蟻挖洞也是一片一片的,挖通也不稀奇。”
“那怎麼沒挖北棒的基地裡去?要是早挖進去,咱們也不用來這兒遭這份兒洋罪。”琴師很不滿地瞪着溪邊的巨蟻,“趕緊喝,喝完趕緊滾,別擋老子的路!”
葉涵差點被琴師的孩子氣逗笑。
琴師呵呵笑道:“我還真沒見過,螞蟻居然跟狗一樣趴水邊上喝水。”
葉涵道:“平時也喝,普通螞蟻一般是找一滴露水,一滴都是喝不完的喝。”
琴師聞言,不禁開始想象,一隻螞蟻趴在樹葉上,吸吮一滴露水的影像。
想想還是挺唯美的,只要螞蟻不像眼前這幾隻這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