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裝甲車,走走停停的隊伍繼續前進,吳睿發現席富的狀態有點不大對勁,本着必須和領導搞好關係的原則,吳睿關心地問道:“組長,你好像有心事?”
席富勉強笑笑:“我沒事。”
他不是有心事,而是突然想到,如果把已經收集到的標本送回實驗室,化驗一樣其中的成分,說不定能搞清楚怪樹到底有什麼用。
而且關鍵很可能在樹冠流出的液體上,如果成分類似於蛋清,那麼培養或者孵化什麼東西的可能性很高。
反之若是糖分或其實能量物質比較高,則很有可能是外星人爲進一步入侵地球準備的糧草。
至於改善地球環境……這玩意能把附近的植物全都幹掉,似乎同樣講得通。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去,只是礙於任務還沒完成不好提出來。
席富忍不住看了吳睿一眼,盤算着能不能通過吳睿的嘴提出返回建議,但是想到吳睿和葉涵惡劣的關係,又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
此時隊伍距離撞擊點已經不遠,周圍的怪樹越來越多,而且怪樹的適應性很強,除了泥土之外,葉涵還看到幾株寄生在樹幹上的怪樹,不禁感嘆這東西強悍的生存能力。
越靠近撞擊點,戰士們的警惕性就越高,葉涵爲了保證安全,甚至不惜降低前進的速度,並將警戒距離再擴大幾分。
即將抵達撞擊點的時候,右翼的戰士突然喊道:“隊長,有巨蟲!”
“什麼蟲子?有危險沒有?”葉涵馬上問道。
如果遇到有危險的巨蟲,戰士們根本不會喊出來,而是直接開槍擊斃。
“一隻小甲蟲,沒有進攻跡象……它往你那邊去了!”戰士回答。
小甲蟲?
葉涵疑惑地眨眨眼睛,突然看到不遠處的草叢動了動,隨即草叢裡爬出一隻長約五六十公分的獨角仙。
這玩意光是角就能佔到體長的一半兒,總長五六十公分,確實是只小傢伙,放到蟲災爆發之前,這隻獨角仙肯定能在寵物市場上賣個好價錢。
葉涵沒打算因爲一隻沒有威脅的巨蟲開槍,正打算告訴戰士別開槍,甲蟲已經鑽到裝甲車附近的一叢亂草之中。
就這時情況突變,那叢半人高的亂草裡,突然探出幾條觸鬚,迅速將甲殼綁了個結實。
葉涵哪見過這個,下意識地端起步槍,屏氣凝神瞄準那叢亂草。
被觸鬚綁住的甲蟲極力掙扎,獨角不斷地扭動,可是不管它如何努力,都掙不脫觸鬚的捆綁。
不過一小會兒,甲蟲停止掙扎,似乎已經死透。
葉涵橫挪幾步換個角度,果然看到亂草叢裡有個直徑接近一米的白卵。
爲防止意外,葉涵放棄靠近觀察的想法,打開無線電說道:“各單位注意,儘量別靠近草叢……”
“哎呦……嘿,這什麼玩意?”無線電裡忽然傳來這樣一句話。
“什麼情況?”葉涵心頭一驚,心說不會這麼巧吧?
“隊長你說晚了,有個東西把我的腳纏住了……怎麼是個蛋?”無線電裡的聲音詫異無比。
“你先別動,我馬上就來!”葉涵說罷快速跑向事發地點,很快就看到一個戰士倒在地上,兩隻腳被白卵的觸鬚捆住,還有一根粗些的觸鬚,不斷地在裝甲上點來點去。
那些觸鬚與怪樹樹冠上的觸鬚非常相似。
葉涵突然想起,最早發現的怪樹都比較高,但是越接近撞擊點怪樹就越矮,這個地方已經很難看到成長起來的怪樹,反而發現了隱藏在草叢裡的白卵。
也就是說,離撞擊點越遠的怪樹,紮根的時間越早,聯想到白卵抓巨蟲的愛好,葉涵突然冒出個想法:難道巨蟲體內有什麼白卵必須的營養物質,必須吸收這種營養白卵才能紮根生長?
這樣一想,就可以解釋爲什麼外圍的怪樹高,越靠近撞擊點怪樹越少——巨蟲全都被外圍繞的白卵抓去了,沒巨蟲靠近撞擊點,撞擊點附近的白卵怎麼可能紮根?
可是白卵又是怎麼長到樹上去的?
不過這些想法只是在葉涵腦中一閃而過,他馬上就回過神來笑道:“你小子中獎了啊?還等什麼?自己不知道拿刀割?”
戰士抽出軍刀,將纏住自己的觸鬚一條條割斷,白卵上的觸鬚卻一點也不知道退縮,哪怕是脫離主體的斷須,也要繼續纏向戰士的腳踝。
“怎麼樣?這東西力氣大麼?”葉涵好奇地問。
“不小,最起碼掙不開。”戰士說。
以動力裝甲的力量還掙不開?這可不光是力氣大小的問題,觸鬚本身也要擁有足夠高的強度。
葉涵將倒在地上的戰士拉起來:“好了,繼續前進,各單位注意,都離白卵遠一點!”
這一次的警告還算及時,可是葉涵很快就發現,自己的警告多餘了。
多餘的不是警告本身,而是越靠近撞擊點白卵就越多,被白卵纏住的戰士越來越多,葉涵不得不命令戰士們登上裝甲車,坐在裝甲車頂繼續前進。
不僅戰士們被白卵纏住,就連裝甲車的車輪,都沒能逃過白卵的糾纏,不過在強勁的動力支持下,纏住輪胎的白卵觸鬚被裝甲車輕而易舉地碾斷。
距離撞擊點還有幾百米時,地上的白卵多到每隔五六步就能看到一枚,直到這時葉涵等人才發現,白卵的體積也有大有小,小的只有甜瓜大小,大多數在七十公分到一米之間,偶爾還能見到直過一米的大傢伙。
葉涵原本還在琢磨,白卵究竟怎麼長到樹上,
這時撞擊點遙遙在望,已經可以看到遠處大片倒伏的樹木,不過視線無法穿過原始森林茂密的樹冠,只能看到樹上有不少用觸鬚抱緊枝幹的白卵。
這玩意究竟怎麼長到樹上不必再猜了。
再往前走,就連樹上的白卵都多得不可思議,裝甲車經過時,居然還有白卵放開樹枝掉到裝甲車上,纏住車上的戰士,就連炮管上都吊住了幾隻白卵,隨着裝甲車的行進晃晃悠悠,就像是刻意掛在炮管上的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