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男神踏浪來
岸邊一艘快艇靠岸,下來的爲首那個身姿挺拔的男人,正是翁杭之。
翁杭之這三個字,含金量極高,他不僅出身名門,是家族中唯一繼承人,他更是被律政界同行冠以“不敗男神”稱號的金牌大律師!
與先前在海島上的形象不同,那時是狂野陽光的,而現在,即將要面對自己的工作,翁杭之立刻恢復了慣有的冷靜穩重、成熟內斂,這纔是他真正的風格。
但這張近乎完美的俊臉,依舊是那樣賞心悅目,只是眉宇間流瀉出一片冷峻,還有一絲淡淡的孤傲,彷彿很難有什麼人或事能撼動他堅若磐石的內心。
從訂婚禮趕到法庭,翁杭之的角色轉換很快,他即將完成又一次成功的辯護。
在本市初級人民法院門口,一派緊張的氣氛,人們一個個都顯得煩躁不安,愁眉緊鎖。
他們都是爲了能第一時間知道某件案子的庭審結果,集結了大約二十幾個人在法院門口等待。
此時此刻,法庭上,參與聽審的人並不多,稀稀疏疏地坐着,目光都集中在“辯方律師”身上,他的結案陳詞已到了尾聲。
辯方律師翁杭之,神情從容,充滿自信,英俊的面容上有着一種令人信服的沉着,一雙墨色的眸子深邃犀利,時而看向自己的當事人,時而看向嚴肅的法官。
“法官大人,綜上所述,很明確的一點就是——事實不清,證據不足,懇請法官判我的當事人,無罪。”
隨着這一聲猶如金玉般的定論出口,現場的氣氛也彷彿凝結了。公訴人也是一位資深律師,此時一臉凝重地看向法官。
辯護到此,就看法官怎麼判了。
翁杭之的助理是個年輕小夥子,露出讚歎的神情,衝他豎起了大拇指。
翁杭之不動聲色只是輕輕地飄來一個眼神,好像在說:“這沒什麼,小菜一碟。”
對,他有自信的資本,他是律政界的金字招牌,至今保持着百分百勝率。像這樣的案子對他來說很容易就拿下了,習慣了看公訴人對他那種無可奈何的眼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門口的一羣人終於等到目標出現!
“判了!何家棟那個畜生沒事!”一個穿黑色襯衣的男人一臉怒容地跑出來向大家彙報。
一時間,罵聲四起,這二十幾個人裡邊男女老少都有,羣情激憤,一擁而上,全都朝着剛走出門口的翁律師,圍了上去!
“什麼狗屁律師,你爲何家棟洗脫罪名,你該死!”
“昧良心的律師,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
這些人太激動也太沖動,把怨恨全都發泄在律師身上,恨不得上去扒了他的皮!
面對脣槍舌劍,翁杭之面不改色,一言不發,有庭警開道,他穿過層層包圍,在人們的怒罵聲中,他鑽進了他的座駕,助理即刻啓動車子,揚長而去。
就是這麼幹脆,就是這麼淡定,就是這樣視語言攻擊如無物,不管別人罵得多難聽,翁杭之總是能保持冷靜,連一句解釋和反駁的話都沒有,火速閃人。
做爲一個律師,這樣的情況,不是不想解釋,而是知道,即使解釋也沒用,那些人聽不進去,更不會改變對他的看法。
對翁杭之來說,那些人怎麼誤解,並不重要,只要他問心無愧就好。與其浪費時間去解釋,不如早早離開,眼不見爲淨。
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是律師必須具備的專業素質,翁杭之就是其中的佼佼者,除了能贏官司,他還有着超乎尋常的沉穩與睿智。
助理程燁從車內後視鏡裡望見翁杭之淡然的表情,不由得再一次深深地佩服。
“老大,何家棟可是騙了六個女人的錢啊……你就不怕她們的家屬會報復?剛剛他們那麼激動,而且都是男人居多,萬一……”助理露出幾分擔憂。
翁杭之垂眸在看手裡的資料,聞言,目光停頓了一下,眉宇間露出幾分嚴肅:“程燁,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們是專業人士,當事人已經被判無罪,我們不能將罪名私下加在他頭上,即使是討論,也要注意你的言詞,何家棟的詐騙罪不成立,就別再說他是騙了別人的錢。”
程燁訕訕地笑笑,點點頭:“知道了,老大……可是,那些人不會接受這個結果,肯定還會上訴吧。”
上訴?翁杭之眼底掠過一絲冷意:“他們可以上訴,但這個案子,除非有新的證據能證明何家棟蓄謀詐騙,否則就算上訴一百次也不會改變現在的結果。”
程燁眼裡露出崇拜的光芒,老大每次都是這麼酷炫,簡直就是他的偶像。
“老大,現在是回事務所嗎?”
翁杭之微微一愣,下意識地摸了摸衣服口袋裡的名片,蹙着眉頭說:“先不回事務所,去老城區。”
“……”
二十分鐘後,老城區某寫字樓。
金鵬偵探社。辦公桌前坐着一個穿米白色雪紡衫的年輕女孩子。
小巧的臉頰五官精緻,凝乳似的肌膚細膩白.皙,明眸皓齒,青春靚麗,尤其是那雙清澈如泉的大眼睛格外靈動就像是會說話似的。
她正對着一封信發呆。反反覆覆看了好幾次這封信,經過確認是父親的筆跡,她才痛心疾首地接受了這個事實……父親,他竟然離家出走了!
丟下這個爛攤子讓她一個人去面對,而父親的理由是——“女兒,我失戀了,必須去外邊走走散散心,等我回來的時候,又會是全新的開始。”
“爸,您已經49歲了,還玩失戀?”文箏對着老爸的照片,臉都皺成了酸菜。
從小就跟老爸相依爲命,文箏怎麼都想不到,曾經老媽拋棄這個家,老爸沒有崩潰,現在不就是失個戀,老爸卻要離家出走!
最可氣的是,她和老爸賴以生存的生計,最近生意太差,爲了維持開支,不得不跟人借錢度日,結果生意依舊沒起色,老爸又成天只知道追一個徐娘半老的“白富美”,所以,要債的人才找上門來,並且要錢的方式很粗暴,把這兒給砸了,現在這一屋子的狼藉,就是那幫人造成人。
敲門聲響起,文箏渾身像炸毛似的,順手抓起了桌子上一件東西,堅定的眸子裡盡是憤怒……太可惡的,那幫渣子剛走不到三分鐘又來!這是要把人逼瘋的節奏嗎!
文箏怒氣衝衝地往門洞裡一看……門外的人低着頭,她看不清楚長相,但她感覺這身衣服很眼熟,先前那幫來這裡砸場的人,其中一個好像是穿的這衣服?
文箏猛地將門打開,舉起手裡的東西照着眼前的人就打,落在他的肩膀,狠狠地用力……先下手爲強!
“該死的流.氓,還想來搗亂!”文箏怒罵,手裡的自拍杆就遭殃了,
可憐無辜的翁杭之,生平第一次這麼想對一個女孩子動粗,氣急之下,一把抓住了文箏的手腕,阻止她的自拍杆再打下來。
“你發什麼神經!”翁杭之怒斥文箏,如果對方是個男人,他早就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