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義若闖到吉天佑面前的時候,吉天佑剛到家不久。
這一路曲折,她幾乎是走回來的,回到村子先去張奶奶家看一下,知道他們安好便放心了。
吉天佑累癱在牀上,沉沉的睡過去。
江義若在她身旁躺下,挨着熟睡的吉天佑,默默看着屋頂。
“我想了很久,無非兩個結局,一個是你繼續做大哥的五姨太,另一個是,你乾脆嫁給江子離,可是前提是你都得回江府去。第一個當然最好,皆大歡喜;第二個的話,也許我會不情願,至少有人會高興吧。”
江義若喃喃自語,她的心異常平靜,扭過頭去看看熟睡的吉天佑,默默笑了,“說真的,吉天佑,認識你,真好。”
吉天佑此時翻了個身,將手腳搭在江義若的身上,沒過一會兒驚訝的睜開眼睛,朦朧間看到江義若的臉,才安心嘟囔一句“是你呀”,又睡着了。
在吉天佑的世界中,沒有比江義若在身邊更能讓人安心的了。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有江義若在的地方,就是天塌了,吉天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這一覺睡的那叫一個美,吉天佑醒來的時候,看到還在睡的江義若,疑惑着她怎麼來了,並沒有吵醒她,躡手躡腳的去做飯。
飯做好了,院子的雜草除了,花澆完了水,所有的工序都做一遍,江義若還沒有醒。
吉天佑趴在她的耳邊,縷一縷髮絲癢她的臉,“起不起牀,起不起牀。”像唸經一樣在她的耳邊唸叨。
“走開,好煩。”江義若摸一把自己的臉,將吉天佑的手打掉。
吉天佑嗤嗤笑着,堅持不懈的癢她。
最終江義若一聲怒吼,坐起身來,破口大罵:“吉天佑!你活得不耐煩了是嗎?”
吉天佑咯咯笑着跑開了,還不忘轉身朝着她吐吐舌頭。
飯桌前,江義若正襟危坐,不時擡頭看一眼細嚼慢嚥的吉天佑,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了口道:“你跟我回江府吧?”
吉天佑叼着一塊菜葉一甩來回搖着頭道:“不去。”
江義若二話不說拿起筷子朝着她的頭狠狠敲一下,“由不得你,必須去。”
“爲什麼?”吉天佑將眼睛掙得那麼大,一臉天真的問。
江義若想說哪兒有什麼爲什麼,可是她知道吉天佑的倔脾氣,此時倒不如先哄了她去再說。
“牙崽病了,兩天沒吃東西,快不行了……”江義若還沒說完,吉天佑跑到屋裡隨便收拾下東西,翻身上馬,朝着江義若喊道:“還等什麼,上馬!”
兩個姑娘揚長而去。
大半天的奔波,吉天佑一點兒都沒喊累,橫衝直撞進了江府的門,朝着她原先住的院子跑去。
江義若拉住她,“牙崽現在大哥那裡,你別急。”
吉天佑催促她一路小跑,來到江義含的院子。
“牙崽?牙崽!”吉天佑闖門而入,正在打掃庭院的蝶衣想要阻攔,卻被身後的江義若拉住。
“牙崽,你怎麼了?”吉天佑邊走邊找,卻不見牙崽的蹤影。
“牙……”吉天佑掀開門簾進到裡屋去,熱氣撲面而來,煙霧繚繞中她聽到了牙崽從水盆中跳出來的聲音,帶着久別重逢的喜悅,這隻大黃狗撲進吉天佑的懷裡,身上溼漉漉的毛髮將她的衣衫浸溼。
牙崽甩甩頭上的水珠,灑了吉天佑一臉,她忍不住哂笑:“調皮的牙崽,不是說你病了嗎,看來你的姐姐又在哄騙我。”
吉天佑忙着跟牙崽親熱,完全沒有發現這煙霧繚繞裡還有另外一個人。
江義含裸身坐在木盆中,皺着眉望向這邊,他有些惱火,爲什麼自己想安安靜靜泡個澡怎麼就這麼難呢?
先是蝶衣不依不饒的要幫自己,是,以前都是蝶衣幫自己洗的,可是那也僅限於以前,那時候蝶衣還沒有嫁人,何況現在他都不習慣別人伺候,好不容易把蝶衣打發走了,牙崽這個跟屁蟲偷偷跟了進來,它倒是不客氣,二話不說直接跳到水裡去,還自己又讓蝶衣重新找一個。
跟牙崽講不通道理,索性就讓它在屋裡面呆着。
江義含躺在木盆中沒多久,也就眯了一會兒的功夫,忽然聽到牙崽興奮的嚎叫聲,不一會兒便有個人闖了進來,抱着牙崽一通親熱。
狹小的屋子裡熱氣瀰漫,江義含一開始以爲是蝶衣,還未來得及發作便聽到那個聲音,雖只聽過幾次,卻難以忘懷。
“吉天佑。”江義含的心裡打着鼓,她真的被小娣帶回來了,想到這兒他的嘴角住不住的上揚,他喊她的名字,用意念在心裡喊了無數遍,表面卻很平靜,看她的眼神甚至有些冷。
“進別人屋子之前,不知道要敲門嗎?”江義含可以打斷一人一狗的親暱時刻。
“誰在那兒?”吉天佑擡溼漉漉的臉朝着裡面張望,隱隱約約覺得應該是有個人,她忽然想到江義若提起牙崽在她大哥的院子,“大叔?不對,江義含?也不對,老爺。”吉天佑糾結這個稱呼花費許多腦筋。
江義含的臉爲此黑出許多線,“過來。”他命令她。
“哦。”吉天佑放開牙崽,傻乎乎走過去,走進了纔看到江義含裸身坐在木盆中,她慌忙捂了眼睛叫道:“你沒穿衣服!”
“你洗澡穿衣服?”江義含無語的反問。
“哦,也是。”吉天佑背過身去,這才緩過神,原來人家在洗澡自己就闖進來了,越想越心生不安,慌忙道着謙:“對不起,我衝動了,您慢慢洗,打擾了。”
吉天佑弓着身,就要往外走。
江義含嘩啦一聲從水中站起來,一把抓住吉天佑的手,拽到他眼前。
“啊。”吉天佑撞在江義含的胸膛上,下意識捂住臉,“大叔,我知道錯了,對不起,下次不敢了。”
“既然知道錯了,那就得受懲罰。”吉天佑越是逃避,江義含就越是覺得不爽,她的衣衫已是溼漉漉,髮絲都滴着水珠,江義含忍不住將那縷淘氣的劉海別到吉天佑的耳後去,她輕微的顫抖看在他的眼裡,頓覺沉悶和燥熱。
“來都來了,給我搓背吧。”江義含一把鬆開手,坐回到水中去,這種悸動莫名轉換成了怒氣,語氣更是冷了三分。
“不不太好吧。”吉天佑咽一下口水,那個結實的胸膛一直在她的腦海裡轉啊轉,她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眼看着江義含又要站起身來,吉天佑忙不迭的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這一瞬間的碰觸,讓吉天佑像觸電般縮了回來。
“怎麼了?”江義含有些不滿,她好像見了鬼。
吉天佑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他,半晌才說:“你的肩膀好像火一樣燙。”
江義含冰冷的臉莫名起了紅暈,又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摸摸自己,“有嗎,我怎麼感覺不到?”
江義含煞有介事的摸着,讓吉天佑更加疑惑起來,她伸出手遠遠的點一下,確實不像剛纔那般異樣了。
“怎麼回事兒,剛剛好像有什麼東西咬了一下。”吉天佑嘟囔着,挽起袖子要給他搓背。
江義含忍俊不禁,他很是滿意吉天佑對自己的反應,這個涉世未深的姑娘還不懂的********,也許懂,只是不太深?江義含想到她跟江子離的談話,一想到他們親熱的場景,心便彷彿有千金衆石壓倒一般。
吉天佑本來好好拿着毛巾擦拭後背的,忽然覺得江義含呼吸有些沉重,忍不住探頭過去看他。
這一下,卻被江義含一把抱起扯進了水中。
這意想不到的舉動,將吉天佑在水裡拼命掙扎,江義含卻用身體鉗制住她,捧住了她的臉。
“大叔……”吉天佑溼漉漉的大眼睛撲閃着,她盯着江義含,看到他的眼睛起了浴火,她忍不住向門口瞟一眼,心裡想着江義若還在門口呢,只要大喊一聲,她就會衝進來救自己吧。
“江義若!”吉天佑奮不顧身的一喊,換來江義含狠戾的吻。
吉天佑當然不知道,從她進門的一瞬間,江義若便差走了這院中所有的人,包括依依不捨的蝶衣。
至於爲什麼,大概是江義若還心存的一絲希冀,吉天佑還是五姨太還多好。
江義含的吻,毫不客氣,並帶有懲罰的意味,柔嫩的脣瓣在他的暴力中流出血腥味,他狠狠的吻着,是一種發泄,也是一種逃避,他不敢細想自己爲什麼會迷戀藍靈意外的女人,這個人還是二弟喜歡的。
他將吉天佑抵在木盆的邊緣,一手攬着她纖細的腰,一手將她的頭與木盆隔開,任憑她怎樣掙扎,近似瘋狂的吻着,直到她的掙扎幅度越來越小,慢慢酥軟下去,甚至有了毫無意識的嬌喘,即使後來她努力剋制,白皙的臉頰還是漫上嬌羞的紅暈。
江義含不再滿足於此,他慢慢伸手去拉扯她的衣衫。
吉天佑的大腦一片空白,她很清楚江義含接下來要做的事兒,她知道這樣不對,可是她無力反抗,也不想反抗。她不問自己真的想做他的五姨太,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留在江府,她只是貪戀這個吻,貪戀眼前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即使她比誰都明白,這個人只愛藍靈。
“大叔,你愛我嗎?”吉天佑酥軟的手攔住江義含不斷下滑的手臂,她迷離的眼神緊緊盯着被浴火焚神的男子問。
吉天佑當然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問題有多傻,所有的情事中給的任何承諾都是浮雲,誰信了,便是粉身碎骨。
偏偏吉天佑就是最傻的姑娘。
她把江義含的低頭不語當成默認,瞬間變成一個****的小獸,點燃本就浴火難耐的猛獸。
吉天佑的青澀,讓江義含放緩節奏,他憐惜她,心疼他,甚至覺得自己愛上了這個姑娘,可是他知道,僅限於利慾薰心的現在。
江義含將吉天佑從水中抱出,她像一隻蛇緊緊纏繞在他的身上,她的頭埋在他的胸口間,任他將自己帶向任何一個地方。
僅有的羞澀和矜持,都僅僅隔着一個肚兜和內褲的距離。
這是她的第一次,江義含覺得至少留一個美好的回憶。
她被輕柔的放在牀上,低頭看一眼將要裸着的自己,忍不住紅了臉,彆扭的扭動軀體。
江義含用胳膊支撐,覆在她的身上,這麼近距離的看她,那種莫名的悸動又涌了上來,“真是個勾人的妖精。”他悶哼一聲,蓋上了她的脣。
他的吻從嘴脣游到耳畔,順着耳畔遊走於脖間,最終停在胸口。
“你想清楚了嗎?”江義含忽然停下來問她。
吉天佑只覺得渾身燥熱,根本沒把問題放在眼裡,她含糊的點點頭,忐忑又期待。
江義含看她心急的樣子,笑意更甚,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見過女人,只覺得自己滿腹洪荒之力,無法剋制。
他一把拽下吉天佑的肚兜,雪白之軀坦然相見,這一刻,只覺呼吸難忍,連喘息都帶有****。
“大叔……”吉天佑止不住的顫抖,“我好怕。”
“乖,忍一忍就好了。”江義含從未有過的溫柔,他的憐惜化作輕柔的步調,又帶着幾分狂野,開拓境地。
“唔……”吉天佑剛剛要喊疼,被江義含的吻堵住嘴,他的柔情是一劑藥,讓初經人事的吉天佑忘去了疼痛。
她覺得自己好像在雲端飄着,越飛越遠,時而疼痛拽她一下,又被暢然代替了。
趙煙素曾說過:你知道拒絕一個男人溫暖的胸膛有多難。現在吉天佑她明白了,的確很難。
可是她又覺得,自己跟趙煙素不一樣,趙煙素可以是任何一個男人,而自己,吉天佑好好想了想,除了面前的人,跟誰,都覺得噁心。
包括江子離,也包括蘇小蠻。
爲什麼呢?吉天佑不明白,是愛嗎,她也不確定。
反正,就是自己中意的人,她不求他愛自己,也不求他長相廝守,她喜歡這種感覺,帶着飛蛾撲火的決心,將一切拋之腦後。
吉天佑看着躺在一邊熟睡的江義含,所有的柔情耗盡,那麼熱的天,大汗淋漓的他,仍然緊緊抱住自己。
“你是我中意的人,我卻不是你的意中人。”吉天佑輕輕推開江義含,找一件蝶衣的衣服穿上,悄悄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