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看一下那個美女老師是不是走進去,看朱昌盛什麼時候從賓館裡出來。要是他們都沒有動靜呢?他問着自己,看了一會再說吧。
裡邊的朱昌盛用別人的身份證開好房間,就有些激動起來。他相信方雪琴上一次失約了,這次一定不會再失約。想起與小施偷情的情景,他就禁不住亢奮起來。所以他一開好房,就邊往房間走邊給她打電話:“喂,方老師嘛,你現在在哪裡?我剛纔有點事……”
手機裡傳來方雪芹有些緊張的聲音:“朱局長,不好意思,我有點急事,等不得,已經乘車回去了。”
“什麼?你回去了?”朱昌盛失望地驚叫起來,“你,又騙了我?我已經在東郊賓館開好房間了,你怎麼這樣啊?回去也應該打個電話,或者發個短信告訴我一聲啊。”
方雪琴怯生生地說:“朱局長,我好害怕,不好意思,我。”
朱昌盛生氣地掛了手機,心裡罵道,這個小妖精,好厲害啊。看來,她不象小施,也不象邢珊珊,難道她是第二個呂小妮?!
他呆呆地打開房間門走進去,坐在牀沿上想,這個小妖精又玩了我一次。媽的,兩次都讓我白開房間,看我怎麼收拾你,哼!
但他知道,一個一般教師是不怕人收拾的。你怎麼收拾她?總不能開除她吧。嘿,看來要得到這個狡猾的小妖精,只有先提拔她,給她戴上烏紗帽,才能讓她怕你,敬你,然後乖乖地服從你。
是的,只有吊出了她的官癮,給了她好處,才能讓她自覺地向你靠攏,主動投懷送抱。就是不象小施那樣主動來投懷送抱,也容易吸引她,馴化她,最後讓她乖乖就範。
這個小妖精,簡直弄得我意亂情迷,神魂顛倒了。他想靠想小珊來打消想她的念頭,來抑制越來越瘋狂的非份之念,卻沒有效果,想過邢珊珊以後,還是遏制不住地要去想這個小妖精,甚至還更加迫切。
雖然小珊風情依舊,也不算老,還只有二十七八歲,卻明顯沒有方雪芹那麼充滿青春魅力,胸脯沒有她那麼結實有彈性,臉也沒有她那麼光潔稚嫩。更讓他感到迫切的是,他想在婚前就得到方雪芹,因爲小珊是婚後才真正讓他得逞的。
權力的提升讓他對異性的要求越來越高,他現在非常迫切地希望嚐到一個未婚美少女的滋味,當然不是娛樂場所的那種少女,而是象方雪芹這樣的美女老師。那麼,方雪芹是處女嗎?誰知道!只有得到她才能知道。可是這個精靈一樣的小美人,卻不象邢珊珊那麼好接近。
女人是世界上最怕比較的動物。邢珊珊的纏綿愛情讓他感到幸福,而方雪芹的青春性感,則讓他衝動不已。以前他在吻着妻子的時候,他想的是小珊;現在他在吻着小珊的時候,想着的卻的方雪芹,這人的感覺和思想爲什麼就那麼奇怪呢?
守株待兔不行,還是主動出擊爲好。兩人畢竟不在一起,而且他的年齡也大了,不可能一見鍾情,也不可能產生象小珊一樣的纏綿愛情。要設法接近她,給她以甜頭,必要時,可以給她加壓,否則,要得到她,估計不太可能。
怎麼才能經常接觸到她呢?把她調到身邊來,目前還不成熟,你還不能這麼做。沒有成熟和默契的愛情,是不能調到一起的,否則肯定會出事。與小珊的危險和教訓還不深刻嗎?他考慮來考慮去,還是決定等待機會。
這樣想着,朱昌盛就不無遺憾地出去退房,然後一臉沮喪地開着車子回去了。
這邊緊緊盯着賓館門口的鈕星星眼睛突然一亮,看見朱昌盛的車子緩緩從賓館院子裡開了出來。奇怪,他進去不到半個小時,怎麼就出來了呢?跟人幽會,或者談事情,有這麼快嗎?他想過去問一問賓館總檯,可要是總檯裡有他的熟人怎麼辦呢?
鈕星星遲疑着想,一般來說,要是跟人幽會,是不會到有熟人的賓館裡來的。於是,他壯起膽子等朱昌盛的車子開遠了,走出超市,往賓館走去。他走進賓館大堂,到總檯策略地問:“請問,剛纔開着車子出去的那個人,住在哪個房間?”
一個小姐看了看他說:“他剛開好,就來退了房,真奇怪。”
鈕星星沉吟着說:“哦,是這樣?”轉身往外走去時,他也覺得朱昌盛的行爲有些神秘。
鈕星星沒想到自己真的這麼快就成了教育局的第三副局長,主抓後勤和基建這塊,列在原師資處處長顧衛東的後面,是市教育局的第四把手。
今年他正好三十歲。對他來說,真正實現了“三十而立”這個人生理想。三十歲當上副處級的副局長,應該是屬於年輕有爲,事業有成的。可當朱昌盛在局機關工作會議上宣讀組織部的任命文件時,鈕星星雖然有些激動,卻並不怎麼感到自豪。
是的,當同事們向他投來羨慕和敬佩的目光時,他有些心虛地微笑着,心裡沒有一點驕傲的感覺。朱昌盛說他是全省教育系統最年輕的副處級副局長,他不太相信,也產生了一種並不光彩的感覺。這種感覺與他當初在興隆集團被提拔爲科技公司技術科科長時一模一樣,只是造成他產生這種感覺的對象不同而已,那時是自己的嬌妻,現在則是自己的校友。
他總覺得自己在不到一年時間內就連升兩級,不是因爲自己特別有才能,也不是因爲有突出的貢獻,而是靠了別人,特別是靠了他不太信服,甚至在心底裡還有些不屑和排斥的朱昌盛,所以感覺很不光彩。
而且朱昌盛也做得太顯眼了,剛坐穩一把手的寶座,就開始排斥異己,安插親信,培養死黨。他把原來的鐵哥師資處處長顧衛東提爲第二副局長,負責人事和師資這塊,把他認爲絕對可靠的他提爲第三副局長,把陶曉光提爲市中等職業學校的校長,還有其它五六個人也分別被他提到一些關鍵部門當了領導。
在他當上局長不到一年時間裡,就對市教育局的領導班子進了一次大換血,凡是有些實權的要害部門都安排了自己的親信,把教育局真正變成了他的天下。儘管顏振興還是第一副局長,也就是常務副局長,但已經被他架空,人事和財政大權都被朱昌盛和顧衛東,還有他把持。
這次大調動,鈕星星不知道別人有沒有給朱昌盛送錢?朱昌盛有沒有賣官?他這兩次被提拔,確實是一分錢也沒有送。上次扶正,胡局長不聲不響就幫他搞好了。這次提副局長之前,朱昌盛招他談過一次話,話中有暗示,他卻裝作沒聽懂。
那天,朱昌盛打電話把他叫上去。他一走進局長室,朱昌盛就讓他把門關上,然後有些神秘地說:“我想在教育系統搞一次大動作,把你的位置也動一動,你看怎麼樣?”
鈕星星在心裡一直在防範和抗拒着朱昌盛,所以他這樣一說,就以爲他感覺到了什麼,要把他調走,就有些不安地說:“你想把我調到哪裡去呢?”
朱昌盛有些不解看着他,然後壓低聲親密地說:“不是調走,而是想讓你往上走一步,難道你不想?”
鈕星星這才心裡一動,他真的要提拔我?就有些疑惑地說:“我,行嗎?”
“有什麼不行的?”朱昌盛眼睛亮亮地盯着他,一字一頓地說:“我說行,就行。”
鈕星星還是有些不太相信地想,難道提拔副處級幹部也這麼簡單?嘴上卻說:“我還年輕,沒有多少經驗,恐怕……”
朱昌盛往局長椅上一仰,有些不高興地說:“這段時間,我招談了這麼多人,就碰到你這樣說。鈕星星,你真的與衆不同啊。”
鈕星星愣愣地看着他,不說話。朱昌盛又說:“別的人都很迫切,有的人甚至還,唉,怎麼說呢?拼命地巴結我,給我又是送禮,又是……反正都想提拔,都想當官,不惜代價,不擇手段。而你倒好,把官送到你面前,你還說這種話。”
鈕星星沒想到自己一句真實的心裡話,竟遭來他如此的不滿,更加驚訝地看着他,說不出話來。
朱昌盛有些恨鐵不面鋼地說:“你不要搞錯哦,我可是看在我們的特殊關係上,才考慮提你的。不可靠的人,就是給我送再多的錢,我也不會提他。”
鈕星星心裡想,他這不就是暗示他要給他送錢嗎?那他這就是在賣官啊,真是太可怕了,也太不可思議了。以前他聽說有些有權的人有賣官現象,在媒體上看到落馬貪官如何賣官的報道,他總是將信將疑,現在自己也親自碰到了。
原來這官就是這樣賣的?跟菜市場上的買賣一樣,有人買,有人賣,談談就成交了。但大多數情況可能是有人想買,找到那個有權賣也想賣的人,就一拍即合了。而他這次卻不一樣,是想賣的人先找到他,他又猶豫着不想買,所以賣的人才有些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