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一天都不在狀態,不是因爲李晚的突然離開,不是因爲工作的問題,只是因爲他的那句“我喜歡她始於顏值,敬於才華,合於性格,久於善良,終於人品”
說的那麼冠冕堂皇,還不是一開始就看上了李晚的貌美?
呵呵,男人啊!
安好心情不好,她今天不想駐唱,來到酒吧要了一杯酒找了個角落自斟自飲,獨自悲傷。
傷痛欲絕嗎?其實也沒有,她還沒有喜歡陸洵喜歡到骨髓裡。
失戀嗎?也不算,根本沒有開始哪來的結束?
最多算自己自作多情了。
安好邊想邊喝酒。想用酒淹死悲傷,誰知這該死的學會了游泳,它停靠上岸,環抱雙臂悠閒的翹着二郎腿譏笑安好。
酒精的麻痹,腦海中想的最多的反而不是陸洵。神情恍惚間想起了李晚送她漂亮的裙子,她一次都沒穿過,不是捨不得穿是不想提醒自己這是施捨;她眼看着李晚輕飄飄地拒絕了校草,而那校草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她半個;文藝晚會上她的鋼琴演奏引得陣陣掌聲,一個男生含情脈脈向她走來,讓她把自己的電話轉交給李晚……
這些都是細碎的小事,可正是這些細細碎碎的小刺扎的她心癢癢地,卻不會死,更折磨。
越喝越多,醉眼惺忪,恍惚間看到一個人坐到了自己對面。安好努力睜眼想看清楚對面人的樣貌,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脣,五官還不錯,特別是眼睛,有點像陸洵不同的是那裡面多了很多溫柔。
混沌的頭腦已經分不清是真陸洵還是假陸洵了。
安好不甘心地問道:“你們男的是不是都只看臉?”
對面的他聽後一愣,隨即說道:“靈魂太抽象了,還是看臉比較直觀。”
臭男人,都一個德行!
安好不說話了,繼續和她的酒杯奮戰。
當她想再次招手要酒時,對面的他拉住了她舉起的手,輕聲說道:“別喝了,爲了個男人糟蹋自己不值得。”
很溫和的聲音,柔和的如夏日的晨風。
安好被這聲音蠱惑,乖乖地聽話。
“喝杯蜂蜜水吧,醒醒酒,緩解頭疼。”不知什麼時候離開的,那個對面的他回來的時候手裡端了杯蜂蜜水。
安好聽話的接過蜂蜜水,香甜的口感,舒適的溫度,她小口小口的慢慢嘬,混沌的思緒也一點一點的慢慢回籠。
他不急不躁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她,時間一點一點的流失,除了酒吧特有的喧囂外,就只剩下安好嘬水的聲音了。
安好確定,自己並不認識他。
“謝謝你的蜂蜜水。”安好酒已醒了大半。
“不用客氣。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薛凱,經常來酒吧聽歌,很喜歡你的歌聲”對面的他看起來文質彬彬,謙和有禮。
“還有你的鋼琴,彈的也很棒,我也很喜歡。”他又加了一句,這樣聽起來更容易讓人信服,他是真的經常來酒吧,真的欣賞她。
至少,目前安好是這麼認爲的。
沒有什麼出格的行爲,沒有什麼身體不適,人是安全的,蜂蜜水是安全的,他剛纔的話可信度提高了不少。
就算是可信度提高不少,安好也沒放鬆警惕。她喝完蜂蜜水,再次道謝後,準備離開了。
“還好吧?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家?”他說。
“不用了,多謝薛先生的好意,我自己可以的。”安好理所當然的拒絕。
“那你自己路上小心,注意安全。”他沒有堅持,沒有糾纏,利落的迴應讓安好放心了不少。
安好打車,到小區門口,下車,一切正常。
那位薛先生的話可信度已達滿格,看來今晚真的是遇到好人了,安好自嘲的笑笑。
笑別人光明磊落,自己卻神經兮兮,反應過敏。
夜晚沉澱了一天的喧鬧,幽靜的小區道路兩旁微弱的路燈灑下一片昏黃。空氣中混雜着剛下過雨後泥土的氣息,還有花草的清香。 安好慢慢地走着,夜晚的小路寂靜且悠長,影子沉默不語,溫柔地不離不棄。
安好不喜歡影子,一點都不喜歡。
影子是什麼?是光照不到的地方。
影子永遠只能跟隨。影子不被重視。
她安好一直是跟隨在李晚後面的影子,她討厭跟隨,討厭不被重視。
討厭影子!
安好,女,驚鴻老闆李晚的助理,兼大學同學,多年的好友閨蜜,家庭信息不詳,現居住文庭雅苑。每週二,四,六晚九點至十一點酒吧駐唱歌手……
薛凱看着手機上發給他的信息,再次過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可研究價值後,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