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你恨我麼?"容衝突然很糾結的問道。
"爲什麼恨你?難道顧雲峰假造的密詔是真的?真的是老燕皇殺死了我爹爹?"十七假裝不知道她爹爹死的真像,便很詫異的問道。
"不是!當然不是,既然是假造的密詔,當然內容也不會是真的了,既然老王爺死在秦國,怎麼會跟燕國有關係呢?是不是?"容衝將十七如是說,他只能睜着眼說瞎話,只想讓十七相信顧雲峰說的是假話,老燕皇沒有派人截殺她爹爹。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纔會把這件事告訴你的,若是我真的相信了,便不會告訴你,偷偷殺了你報仇的。"十七忽然笑了,笑容衝說了一個很可笑的問題。
容衝便放下心來了,他點頭應道,"十七,謝謝你對我的信任,對了今日朝堂之上,已經將納你爲後的事情定下來了,我已經安排祭祀司着手安排了,我們成親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你開心不開心?"
十七聞聽只是點點頭,臉色卻依然沉重,"阿衝,我發現一個秘密,顧雲峰在翠竹林麗挖了一個密道。"
此話一出口,驚得容衝魂飛魄散,這可不是小事,若果是真的,那麼顧雲峰隨時都可以叛變,隨時血洗燕宮,改朝換代。
"啊!快帶我去看看,在哪兒!"容衝一臉驚恐的問道,任是他再處變不驚,面對這樣的事情也頓時亂了方寸,怪不得顧雲峰今天表現的那麼反常,主動提出讓十七做皇后,,絲毫沒有因爲顧曼失去的事情而記恨他。
難道是因爲已經有了主意所以纔會想到要迷惑他,讓他高興失去了防範,他好下手麼。
容衝越想越感覺不對勁,拉着十七帶他去御花園翠竹林看密道所在。
十七卻猶豫了,"阿衝,我也不敢肯定,只是猜測而已,若是弄錯了,你可別怪我,我料想顧雲峰任是再大膽也不敢有謀反之意的,何況顧曼死了跟阿衝沒有關係,是他在我這裡沒有得逞陰謀,而將火發在顧曼身上了,身爲父親逼死女兒,他應該愧疚纔是。"
十七是故意這樣說的,好像容沖斷了爲顧雲峰開脫的念頭。
謀反畢竟是大事情,就算顧雲峰有天大的膽子卻也未必敢如此。
十七就是怕容衝太自信,纔會如是說,這樣便會從旁激怒容衝,相信顧雲峰會謀反的事實,而不只是爲自己挖一條可以自由來去燕宮的通道。
容衝面色黑沉,他冷聲對十七言道,"你只管帶我去看好了,不必爲他開解,我自有主張。"
言罷他拉起十七的手,使勁的握了握,爲剛纔的語氣道歉,他不是在跟十七生氣,而是聽到顧雲峰竟然敢在皇宮裡挖了一條密道而生氣,真是好大的膽子。
十七明瞭,衝他淡淡的一笑,表示理解。
容衝跟着十七來到翠竹園深處,十七將那個密道口只給容衝看。
容衝見果然有個密道口,而且就在太后寢宮的後院牆外,心中驀然一沉,好險,多虧被十七及時發現了,若非後果不堪設想。
他輕輕地拉動鐵環,將密道打開,見裡面有一個梯子搭在密道口一尺下方的地方,便對十七言道,"你在這兒等着,我下去看看。"
十七聞聽容衝之言,立刻很緊張的阻止他,"阿衝不可,萬一下面有什麼危險,如何是好?"
"沒事的,我看看就上來,放心吧,我不會打草驚蛇的,還會好好地利用這條密道。"容衝握了一下十七的手,對他柔聲笑道。
十七這才點點頭,叮囑道,"一定要小心。"
容沖走下密道,十七焦灼的在上邊等着,好一會子,容衝才爬上來,笑着言道,"裡面還真是一條密道,兩側的牆上竟然放着長明燈,這是方便人來回進出的,可見這條密道經常有人走。"
說完,容衝將密道按照原樣封好,便跟十七一起離開了翠竹林,在御花園裡賞了一會梅花,容衝這纔將十七送回到梅香宮,而他去了御書房。
此後容衝沒有再跟十七提起密道之事,十七也不問,好像從來沒有這件事一樣。
十七對朝事她從來不過問,什麼都不關心的樣子。
容衝見她此次回來很是不開心,就問她到底怎麼了,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是不是覺得他不好。
十七聽了淡淡一笑,說從前他生氣容衝有王玥還是有顧曼,現在她們都不在了,她卻感覺依然不開心,她們都那麼愛她,她卻容不下她們,心裡很是過意不去,說自己不配做燕後,這樣不利於燕宮的充盈,更不利於皇上開枝散葉,在她的心裡,只有一夫一妻。
容衝是皇上註定不能如此的,如果真的如此她亦不會高興,還是讓她走吧,回到趙國去,陪着爹孃在煙霞鎮安度餘生,她會爲他祝福的。
容衝聽罷十七的話自然很是不高興,說十七變心了,再也不是從前那個眼睛裡只有他的十七了。
十七便不再說要回去的事了,容衝這才放下心來。
祭祀管事爲皇上選定了大婚的日子,三天以後便是上佳的黃道吉日,還有六天後也是小佳的黃道吉日,讓皇上自己選擇哪個合適。
容衝便選定了三天以後,讓祭祀司立刻着手準備大婚典禮,要辦的比上次還要盛大,同時舉行封后大典,兩大典禮都要講究排場,不能有絲毫的馬虎。
日子定下來後,容衝先去請示太后,問她有什麼想法。
太后依然是手敲木魚告訴容衝,一切他自作主張便好了,那天大典她就不去了,最近身子也不爽利,人老了,不喜歡熱鬧也不想動彈。
容衝一聽太后不參加,便着急了,"母后,這樣的大事您怎麼能不參加呢,皇兒還想請您來主持,這樣纔有信服力,若非只怕百姓們會多想的,亦會給別有用心人的誹謗這場婚禮的藉口。"
"皇上你在怕什麼,這不是順應天意的好事麼?顧曼不是已經離開皇宮了麼?那麼皇上新娶是不是應該的?至於娶誰是不是皇上自己的主意?這樣自己皇上只管做自己應該做的開心的事便好,爲何非要母后主持,非要顧慮那許多呢。當皇上決定另立新後的時候,難道沒有心理準備麼,能承受一切不能承受的意外,包括臣民的不理解,母后的不支持,如今一切都不成爲障礙,結果出奇的好,你在糾結什麼,當初想娶十七的那股氣勢呢。"太后聽罷容衝的話,忍不住停住敲木魚的手,對他鄭重言道。
容衝聽完太后之言,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太后的話,既是勸解又是指責,更是一種態度,她不會參加皇上大婚典禮的。
"母后,你還是不能原諒兒臣違背您的意思,另娶新後是麼?"容衝執着的問道。
十七是他深愛的女子,他當然希望他們大婚由太后主持,沒有父母主持的婚禮是不算數的。
"皇上,母后何時不原諒你了?不是讓你自己決定麼?既然決定的事又如何說母后不支持?"太后淡淡一笑,讓容衝感覺到一種悲哀,他跟太后之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已經丟了曾經那份母子親情。
"母后,兒臣懇請您到時候給兒子主持大婚典禮。"容衝再次跪地請求道。
"罷了,到那天再說吧,母后累了,想要休息了。"天后沒有拒絕容衝卻也沒有答應,而是說了這樣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讓容衝心中很是不安,卻也無奈,只得回道,"那皇兒告退了,請母后一定保重自己。"
回到梅香園,跟十七說這個好消息,三日後大婚,並舉行封后大典,十七也沒有表現出很驚喜的樣子,而是一臉的淡然,好像很是無所謂的樣子。
讓容衝莫名的惱火,感情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個人在忙活,一個人着急,一個人上火,他爲了誰,還不是爲了兌現曾經給十七的承諾,爲此,他都跟太后生分了,生生的將太后屬意的皇后顧曼逼死了。
雖然顧曼名義上是顧雲峰逼死的,但容衝知道跟他也脫不了關係,若不是容衝嚷嚷着要另立新後,幾次找顧曼談話,她又怎麼會心情鬱悶,承受不住顧雲峰的責罵而自尋短見。
可是,現在十七倒像是沒事人一樣,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讓他抓狂。
"十七,你到底想不想做的皇后?"容沖沖動的走到十七面前,雙手握住她的胳膊問道。
十七很是無辜的看着容衝,不知道他又要發什麼瘋,只是直直的看着他,並未回答。
"你到底想不想做我的皇后?"容衝不甘心的再次問道,他要親口聽十七說願意。
十七點點頭,微微一笑,"願意!"
容衝這才鬆了一口氣似的,坐在十七身邊的軟榻上,很是疲憊凝視着十七,柔聲說道,"三日之後我們舉行大婚典禮,同時舉行封后大典,你有什麼要求就跟我說,我會盡量滿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