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江臨的出現是我始料未及的,半小時後,我就在rps樓下見到了他。
我忙說:“臨叔,我的簽註還沒下來呢。”
南宮江臨點頭說:“我知道,先生說怕您一個人有危險,所以這幾天讓我先來保護您。”
我又皺眉:“可是,我搬出霍宅了。”
南宮江臨終於愣了下,最後說:“您住哪?我可以住在附近的酒店。”
想了想,我只好把住址給了他。
從頭至尾,南宮江臨都沒有提一句那晚上我失蹤的事,彷彿那件事根本就不曾發生過。而我也沒有問他霍亦沉突然離開江城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
南宮江臨剛走,秦默川興師問罪的電話就打來了。
他似乎是刻意拼命壓低了聲音:“凌止,你有沒有搞錯?你要和你同事合租?”
我走進電梯上樓,笑着說:“對啊,不可以嗎?”
“你……還說什麼特意把紀小姐的鑰匙留在我這裡?”秦默川幾乎抓狂了,“就因爲我不給你鑰匙,你就給我來這麼一出公報私仇?”
我笑出聲來了:“哎,你給我打住啊,什麼公啊私的,別給我扯遠了啊,也別叫什麼紀小姐,以後大家都是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鄰居,多見外?東西都搬好了?”
秦默川咬牙切齒地說:“搬好了,現在她非得要請我吃飯!”
“那去啊,有人請吃飯還不好?”我才說完,就聽見那邊紀寶嘉歡快叫秦默川的聲音,我忙說,“叫你呢,那先這樣,掛了啊。”
我掐斷電話,才走出電梯,電話又打進來了。
我直接接起來,有些不悅皺眉:“又怎麼了?”
那邊似乎愣了下,這才說:“是沈凌止沈小姐嗎?”
這下,換我愣了。
我低頭看了看號碼才發現不是秦默川,我忙說:“哦,我是,請問你是?”
“哦,我這裡是4s店,您的車修好了,隨時可以來取,地址稍後我發到您手機上。”
這通電話讓我很是意外,我還以爲我的車被南宮江臨處理掉了,沒想到他竟然送修了。
我提前半小時下班去把車開了回來。
開到一半就接到了季少一的電話,他說他在rps樓下等我。
我只好把車子的事,還有南宮江臨來江城的事全都告訴了季少一。
半小時後,季少一出現在了我家門口。
他的臉色有些低沉:“舅舅什麼意思?讓臨叔來監視你?”
他會這麼想也是難免的。
我拉他坐下,說:“你也別這麼想,畢竟我就去過香港一次,他可能覺得我人生地不熟才找臨叔來接我。好了,你等着,我先做飯。”
我知道紀寶嘉是個很喜歡做飯的傢伙,果然冰箱裡已經塞了滿滿的菜。
…………
整頓飯的時間,季少一都沉着臉不說話。
我陪他坐在沙發上,笑着說:“行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對了,你媽知道我沒走的事了嗎?”
季少一搖頭:“不知道。”
我鬆了口氣。
季少一又說:“本來還想把秋菲給開了,沒想到她早就走了。”
是嗎?
可能季夫人覺得秋菲已經沒什麼用了,所以讓她離開寰宇集團了吧。
我看了看季少一,他大約還在爲南宮江臨來的事生氣。我握住他的手晃了晃,他側臉看過來,目光瞬間變得溫柔。
手臂穿過沙發空隙過來,一把將我撈過去,俯身下來就吻上我的脣。
我略有些驚訝,他乾脆閉上眼睛享受起來。
我伸手抱住他,一點點回應了他。
他的大手開始不安分起來,最後把我抱上他的腿,他的手放肆地伸入我的衣服裡面,我嬌羞地嚶嚀了一聲。
明顯感覺到他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掌心的滾燙灼燒着我的每一寸皮膚……
我顫慄抱緊了他。
“小止,小止……”
他柔軟的脣摩挲着我的耳垂,一遍遍喚着我的名字。
“嗯……”
我試圖迴應他,渾身卻一陣酥軟,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季少一攬在我腰間的手驀地一緊,他高大的身軀往前一傾,直接把我壓倒在了沙發上。
他低頭在我頸項淺啄一口。
我略撐起身子,含住他菲薄的脣。
正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驚悚的“季總”,季少一本能擡頭朝門口看去。
我瞬間反應過來,忙推開季少一坐起來。
紀寶嘉撐大了眼睛看着此刻坐在沙發上面紅耳赤的我。
她的身後,秦默川更是陰沉着一張臉站着。
季少一順手把我拉起來坐直,壓低聲音問我:“你給秦默川鑰匙了?”
我回過神,忙低聲說:“有鑰匙的是寶嘉,我忘了告訴你,我和寶嘉合租了。”
季少一的眸子驀地撐大,不等他發火,我搶先說:“默川自作主張搬到了隔壁,我也是沒有辦法。”
“馬上搬家!”他怒得站了起來。
秦默川當然明白季少一的話什麼意思,他推開了紀寶嘉進來,冷笑着說:“你算她什麼人?她搬不搬要你管?”
我只好將季少一攥回房間,皺眉說:“你也別生氣,現在你也的確管不了我,不過等我從香港回來就不一樣了啊,對不對?你何必跟默川一般見識?再說,寶嘉喜歡默川,咱們只要好好撮合撮合,說不定也是一樁好事啊。”
“紀寶嘉喜歡他?”季少一鄙夷道,“你還是別禍害她了。”
看來他對秦默川的成見還不是一般的深。
才說着,曾黎黎給季少一打來電話,他沒有存她的號碼,但我認識她後面四位數。
季少一看一眼就掐了。
我不以爲然說:“幹嘛不接?別弄得她以爲是我唆使你掛她電話的。”
季少一的眉宇深了:“什麼意思?”
“沒什麼,她說要追求你,我覺得沒什麼毛病啊。”
季少一微怒瞪着我:“沈凌止,你的心還真大!”
我撒嬌地抱住了他的手臂,說:“纔不是,是我對我,對你,都特別特別地有信心!”
他的心情終於好些,摟了摟我,又低下頭來親親我的額角,這才鬆了手。
曾黎黎的電話又打來了。
我推推他,說:“接吧,她以爲你失蹤了,很擔心。我和她雖然不能再做朋友,但是她對你的心是真的,我一直都知道。”
季少一最後還是接了,輕描淡寫說了兩句就掛了。
沒想到出去了才發現客廳空無一人,也不知道紀寶嘉和秦默川去了哪裡,不過能避免一番脣舌我倒是也鬆了口氣。
就這樣,秦默川過上了天天來我家蹭飯的日子。
而季少一在來了兩天後,乾脆每天都把我帶外面去吃。
…………
我的簽註在一週後下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霍亦沉安排的,正好香港那邊有一單生意,朱總正愁不知道派誰去,我就自告奮勇了,也省得想理由請假,畢竟之前我請假次數也夠多的了。
爲此,紀寶嘉私下還問我是不是得了什麼內部消息,不然怎麼連簽註都辦好了。
我只好撒謊說簽註是之前霍亦沉想我跟他去香港的時候就辦好的,我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我這一走,不是正好給你和默川騰出二人世界嗎?好好把握啊。”
紀寶嘉聽後笑得眉飛色舞的。
去香港的那天,我沒讓季少一來送,知道他不想見南宮江臨。
…………
從機場出來,已經是晚上八點,霍亦沉並沒有來接機,這讓我有些意外。
不過想想也是,我是來跟他離婚的,走程序的時候再見就好了。
車開出了機場,我這才突然想起來問南宮江臨:“臨叔,你現在帶我去哪裡?”
他沒有回頭,只說:“先生一早給您安排好了酒店。”
聽說是酒店而不是南宮家,我徹底鬆了口氣。
我這次來辦了離婚,還有單合同要談,時間其實挺緊迫。
遲疑了下,我便說:“我想,今晚去見見小眠小姐。”
其實他們都猜到那晚上帶我走的人是季少一,所以關於小眠的事我會知道也不稀奇了。
南宮江臨沉默了片刻,什麼都沒有問,最終點了頭。
…………
下車就看見了南宮醫院四個大字。
我跟在南宮江臨身後進去,一路上不管是醫生、護士,誰見了他都恭恭敬敬叫一聲“臨叔”,可見南宮江臨在南宮家的地位不一般。
我想了想,便問他:“小眠小姐自從出事後就一直在這個醫院治療嗎?”
南宮江臨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問,他側臉看了看我,直接說:“從非洲醫院轉回國就一直在這裡。”
是嗎?
“那六年前霍先生怎麼會在華紹醫院?”既然六年前我和霍亦沉的事情連季夫人都一點風聲沒有聽到,很顯然,當年的霍亦沉並沒有去季家。
南宮江臨的臉色有些奇怪,他沒有再看我,只說:“那邊的業務出了點問題,先生去處理。”
他在撒謊。
季少一說過,霍亦沉跟南宮眠的關係很好,他很愛她,那時候正值南宮眠受傷後不久,霍亦沉絕不可能因爲生意上的事就拋下她跑去江城。
不過我很識趣,南宮江臨撒謊騙我,說明我是沒有本事撬開他的嘴。
一路跟着他去了部,我抽空給季少一打個電話報平安,卻被告知他的手機關機了。
我皺眉,怎麼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