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司徒鴻踉踉蹌蹌的,捂着肩膀跑回來的時候,我才知道,他不是在最後,而是受了傷。
這就更奇怪了。
他可是老大,最不可能受傷的,偏偏受傷了,也最不可能在最後的,也在最後了。
看樣子,好像是他的這羣小弟,丟下了他獨自逃走了一樣。
是什麼能導致他們丟下他們的大哥,並且他們的大哥還會受傷呢?
等我看到胡海濤衝了下來,憤怒的大叫幾聲,然後一聲槍響的時候,我就知道,爲什麼這羣人要跑了,連他們的大哥都不管了。
槍,不是在司徒鴻的手裡,而是在胡海濤的手裡!
“開車啊!你麻痹的!”一個人開始怒罵司機起來,然後就是一羣人都在怒罵,聲音惶恐,“草擬嗎的,聽不到槍聲嗎?那混蛋要是來了,我們就完了!快點開車!”
但是,任憑他們怎麼叫車子都不動了。
“他死了!”一個人叫了出來,然後車子裡就靜了下來。
再然後,一陣驚恐的叫聲響起,一羣人,紛紛衝車子上衝了下來,中間,還有幾個人,因爲要先出來,而叫罵甚至是動起手來。
司徒鴻終於忍不住了,大罵一聲,罵了幾句,然後從車上下來了,前面有人忽然絆倒了,看清楚地上的人後,又是尖叫了一聲,連滾帶爬的跑了。
地上的人,就是我之前打暈的,拖回來的那個人,就在車子旁邊不遠處。他們是不小心被絆倒了,還以爲,又死了一個。
只有我知道,那兩個人,都是昏迷了而已,他們是因爲被胡海濤的槍嚇到,然後又是天黑,車子熄了火沒開燈,他們又是慌張的時候沒注意看,所以纔會覺得是死了人。
胡海濤還是沒有追過來,這麼多人,他不可能殺光的,他拿的像是手槍,子彈要是打光了,倒黴的就是他了。
子彈留着,纔有足夠的威懾力。
這下好了,本來以爲,放了車胎氣,能夠拖延一下時間的,哪知道遇到這種事,一羣人,包括司徒鴻在內,也都跑了。
我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賓館那邊的方向,最終還是偷偷的跟在了司徒鴻他們的身後。
一羣人也沒散開跑。
不過有幾個人跑的很快,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剩下幾個人,在司徒鴻的怒罵之下,匯聚在了他的身邊。
司徒鴻是受了槍傷的,他流血太多,又加上跑步是劇烈運動,所以,流血流的更快更多了。
他終於還是停下來休息了。
他身邊的小弟,還是很惶恐的。
“鴻哥,那小子早有準備,竟然準備了槍,他是早就有了背叛鴻哥的想法!”有一個人在一邊說,“瑪德,這小子心機太深了,差點被他坑死!”
司徒鴻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說:“現在說這些有用嗎?瑪德,你們這羣王八蛋,見到槍了,比誰跑的都快!”
有人苦着臉說:“鴻哥,沒辦法啊,那可是槍啊,我們拿着刀,根本不是他對手,更何況,那裡還那麼擠,稍有不慎就會玩完。”
司徒鴻咬牙:“瑪德,你們當時要是一起上,一下子就弄死他,也不至於弄得勞資受傷!”
話是這麼說,誰能想到他有槍?
“那些跑掉的小子,勞資不會放過他們!”司徒鴻怒極,他倒吸一口冷氣,站了起來,“瑪德,真疼!”
“鴻哥,你中了槍,不去醫院嗎?”有人關心的問。
“瑪德,你是沙比嗎?其醫院不就是給警察機會?”司徒鴻一肚子的火氣,罵了一句說,“去找老強!”
幾個人一直走路是不可能的,他們攔了一輛車,把司機拉了下來,就上了車,我大驚,趕緊四周找車。
但是,這個時間段,車哪裡是那麼好找的?
出租車一時半會兒等不到,私家車也不停,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司徒鴻他們開着車,跑得沒影了。
我追悔莫及,真的是猝不及防!
想了想,我趕緊又跑了回去。
司徒鴻已經跑了,要是胡海濤再不見了,那就虧大了!
他開了槍這件事,肯定是瞞不住的,警察也會查到他的,他要是再不跑,那就等着被抓吧。
我跑了回去,上了樓。
小賓館在三樓,我上去後,就看到了門口趴着的一個人,那是一個有點發胖的女人,身上有幾個刀傷,趴在血泊裡,不知道死活。
我心驚膽戰的,沒敢進去,因爲我看過電視,現在這就是現場,要是我進去,是要破壞現場的,還會留下自己的證據,我可是無辜的。
我站在門口,朝着裡面看了看,裡面好像已經沒人了。
算了算,我跟着司徒鴻他們,也算是跑了十多分鐘,回來又花了十分鐘左右,這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們早就跑的差不多了。
地上的腳印不少,我這個時候纔看到,我腳下,就有一灘血,外面也全都是帶血的腳印。
裡面估計也有人趴下,我已經聽到了警車的聲音,夜裡,他們來的比較快,而且對面就是醫院,走出小巷子就到了,我留在這裡,不會有好事。
我趕緊又跑了出去。
從小巷子的另外一邊轉了過去,然後清理了自己腳上的血液,確定沒有留下血液後,才轉回去,等到我回去後,看到警車到了,四周被燈光照的,像是白天一樣。
不少的護士在忙碌,周圍也有不少人在圍觀了。
我站在最後面,聽他們議論,對着裡面指指點點,說自己聽到了槍聲就報了警,知道出了事,沒想到這麼慘。
還有人說聽到了慘叫聲,沒想到,老闆一家四口,除了去同學家玩的一個男孩,其餘的人,包括老闆的老母親,都被砍翻了,真是作孽啊!
我聽到心中苦澀,還有無邊的憤怒!
可惜的是,我還是沒有那個能力救人,憤怒的是,司徒鴻他們,連無辜的人都不放過,老人也不放過!
當時就應該趁着他們都被嚇住的時候就衝上去抓住司徒鴻這個罪魁禍首!
可惜,我當時還是不夠細心,纔會讓司徒鴻跑了,胡海濤也不見了!
“小子!”就在我憤怒的時候,一隻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