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不願意插手段西良與何十春的事,一直覺得那是他們倆的事,好與壞都跟她沒有關係,只要她站穩自己的立場。可事到如今,她還是在無形中逼迫了他,就因爲她看重何十春,因爲她想擺脫他的糾纏,她就放任自己的自私……
門口傳來輕微的響動,沉緩的腳步聲漸漸逼近,向安之不用看也知道那人是誰,只是這麼晚了……
“還沒睡?”他淡淡掃了她一眼,把外套隨手丟在沙發裡,向浴室走去。向安之這纔看清,他一身齊整的黑色正裝,大概是剛從外面應酬回來。
看他進了浴室,向安之放下裹在身上的毯子,進衣帽間挑了一套稍保守點的睡衣睡褲,換掉身上的吊帶睡裙。這麼做倒不是她有多矯情,戴蘇城如果真想對她做什麼,她當然是躲不過去,但他對她來說始終是個陌生人,她只是想讓自己更自在一些。
他很快就洗完了澡,出來時,睡衣穿帶得很整齊,並沒有袒胸露背,從這一點上看,她把他當外人,他顯然也沒把她當內人。這很好。
“還在等我?”看到她還靠坐在牀頭,他拿着大毛巾胡亂的擦着頭髮,向前走了幾步,俊美的臉上掠過似有若無的邪氣。
向安之拂開胸前的髮絲,看向他,默了片刻,道:“我想明天回去了,後天我要上班。”
她把語氣放得很平緩,能和平解決的事情,她一點也不想跟他發生衝突。
“上班?”他揚眉看向她,擦頭髮的動作頓了一下,像是反映了一下,才道:“哦,忘了告訴你,你那份工作我叫人幫你辭了。”
說得輕輕鬆鬆,好像很理所應當似的,理所應當的就像喝水吃飯一樣。
“你說什麼?”向安之一下子就蒙了,還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你把我工作辭了?”
“有什麼問題嗎?”他坐進沙發裡,燃上一根菸抽了一口,吊起眼角瞥向她,魅惑的俊容,神情涼涼的,似乎對她這個反映還有些不太滿意。
向安之就那麼盯着他,半晌,蒼白的脣間才冷冷吐出幾個字:“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不覺得。”他一臉的不知悔改,吐出最後一口煙霧,垂眸在菸灰缺裡摁滅菸蒂,起身向她走過來。“如果放任自己的女人爲了生活在外面勞碌奔波,那才叫真的過分。”
“戴蘇城!”
“向安之。”
她每一次都是想好好跟他相處的,她喜歡平靜安穩的日子。她想,即使她和他不是因愛而結合,但她們的婚姻已經存在,不管將來結果如何,她希望兩人都好好的。而每一次,他都辜負她的期望,總是有本事把局面弄得異常糟糕,他就是上天專派給她的剋星,自從遇上他,她就再也沒得到過安寧。
“我知道你很富有,不要說養一個我,就算是美人三千也不在話下。我活了這麼大,一直覺得活得沒有意義,如果連工作都不能做,那要用什麼來證明我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