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暄竽沒有騙她,果然是有正事的。
他從電腦裡調出鍾簫之前所做的各項檢查和化驗給她看,很委婉的讓她做好心裡準備,意思,就算他答應了她來救他,但大抵也是改變不了什麼。
她沒有用以前的那些話來反駁他,比如“你不是說自己是醫神”或“你不是能起死回生”之類的,她首先想到的是晚箏。心裡難過得厲害,被無力感和絕望充斥着,包裹着。
面對生死,人是多麼渺小啊!挽不回,留不住。
慷“我想,他大概也是知道最後還是這個結果,所以,纔會走掉的吧!”遲暄竽最後嘆息着說,順道遞了張紙巾給她,她才發現自己已經淚如雨下。
索性就伏在桌子上,放聲哭起來。
嚇得遲暄竽從沙發裡跳了起來,推推她的肩安慰道:“別哭了,這種事情得看開,連你都這樣,以後萬有事情出來,你怎麼去安慰江小姐?”
走她只是哭不理他,聲音還越來越大。他被她哭得心裡很亂,向門外掃了一眼,道:“要哭咱也別在這裡哭成嗎?被別人看見,還以爲我怎麼你了呢!乖,別哭了啊!”他手足無措的,抽出紙巾,擦着她眼角的淚水,卻怎麼擦也擦不完。
敲門聲響起來,遲暄竽去開門,一個小護士舉着晚箏的手機站在門口。“遲少爺,鍾先生的電話找您。”
遲暄竽一震忙接了過去,葉瑟也早從從椅子裡跳起來,奔到他跟前,緊張的看着他。
“是我,嗯……好……好的,我會打給她……”簡單的幾句對話,遲暄竽掛了電話。
葉瑟馬上揪住她的胳膊,急急問道:“是鍾簫麼?”
“是。”遲暄竽點頭,看着她。“他去學校了,去找一位教授,解除一些心結。剛剛打給晚箏,知道她手機落在病房,就讓我接了。你現在有辦法聯繫到晚箏嗎?鍾簫正在她家樓下等。”
“有,有的!”鍾簫有了下落,這無疑是讓人心喜的,葉瑟心頭的大石落下,翻出孟遠笙的號碼,希望他已經跟晚箏匯合了。撥過去,簡單說明了情況,問他晚箏在不在,他馬上把電話交給晚箏。
“瑟瑟!”晚箏帶着哭腔,聲音沙啞得不行。
葉瑟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晚箏,鍾簫只是去了趟學校,現在正在你家樓下等,因爲你沒帶電話,所以,一直聯繫不到你,你別急啊!現在,趕緊回家啊!我一會帶就過去。”
“嗯!”晚箏已經說不出更多的話了,聽得出,已經是在強忍淚水了,大概像鍾簫突然不見的這幾個小時內,她已經被折磨得夠嗆了吧!
葉瑟很報歉的讓遲暄竽取消今天的檢查,改天再約,自己拿了晚箏的手機,匆匆的往她的公寓趕去。到的時候,孟遠笙在公寓下一棵大樹旁抽菸,看到她,他掐滅菸頭,丟進垃圾筒,向上看了一眼道:“先不要上去,晚箏情緒很激動。”
葉瑟大概明白他的意思,這個時候上去,肯定不合適,他們兩個人肯定有很多話要說,需要私人空間。“可是,晚箏的手機……”她低頭看着手裡的手機,有此爲難。
他沉吟了下,伸手從她手中拿過去。“給保全暫時保管一下吧,等他們晚上出來吃飯的時候,再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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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反正她也沒有更好的主意,只能任由他處置。
“在這裡等我。”他拿手機去保全室,臨走還特地交待了她一句,葉瑟只好在原地等。過了一會,他快步走回來,她剛想問他什麼事情,他卻走到停在路邊的車子旁,打開車門。“走吧,時間還早,我們談談。”
葉瑟以爲,他和她實在沒什麼好談的,本想找個理由拒絕,他卻有意無意的,挑釁的說:“不敢去?怕?”
葉瑟被他一激,頓時挺直了脊背,一股倔勁涌上來。她怕?她不敢?她有什麼好怕好不敢的!做了錯事的那個又不是她,她和他之中,不管怎麼算,都應該是他怕她,他沒臉見她纔對,她怕什麼!
“走吧。”她咬着牙。
他卻看向她身後不遠處,“他們呢?”他是指她的司機和保鏢。
葉瑟昂頭不善的瞟了他一眼,回身走到車子旁,跟司機和保鏢交待了幾句,表示自己有私事處理,讓他們先回去,她晚上會自己回。
他們都知道鍾簫和晚箏的事,以爲她可能要留下來安慰好姐妹,只囑咐她一切小心,便驅車回去了。葉瑟沉着臉,踱到孟遠笙的車前,看都沒再看他一眼,坦然的坐進副駕,他替她關上車門。繞到另一邊也坐進去,對她的冷然,他彷彿並不在意,甚至看到她那副凜然就義的模樣,脣邊還泄出一絲笑意。
她啊!還是那麼倔強,那麼愛逞強……
又是那間咖啡館。
一生一代一雙人。
葉瑟的目光描摹着那隱在木紋間的字,面無表情。“有什麼話快說吧!”來這裡喝咖啡,消磨時光,他和她早已不再適合。
“你就那麼不願意見到我?”他攪動着杯裡的咖啡,白色的泡沫,層層浮游。
她願意不願意見他,還有什麼關係,他們早就已到了相見爭如不見的地步,就算她不願意見他也是合情合理,她以爲,他應該比她還要清楚明白纔是。
“你如果沒什麼事,我就真的不能奉陪了。”葉瑟抓過身後的包包,站起身,他卻一把扯住了她包帶。
“瑟瑟,我很怕……”他盯着桌面上,那一行若隱若現的字跡,聲音低低的、有些不穩的說:“假如這世上沒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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