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可她卻是一臉的餘悸未消,她被嚇壞了,也再一次震動了。
打算離開他本來就夠艱難了,他這個樣子只會動搖她的決心,擾亂她的堅定。與其說是氣惱他,不如說是氣惱自己,明知他做了那麼多不可原諒的事,卻還是見不得他受一點傷,還是會爲他心痛難過!
“你爲什麼哭?”臉頰一陣冰涼,是他的手指,葉瑟觸電似的向後閃了閃,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指尖掛着一滴晶瑩的淚珠。“你不是恨我嗎?我的手如果廢了,不是正好?”
葉瑟瞪大眼睛望着他,說不出是個什麼情緒。
眷他緩緩擡起眼皮,莫測的深黑色眸子,像開採無數座山,才採到的黑色寶石,經過歲月的磨礪和沉積,蘊含着不爲人知的滄海桑田,和長長日月。探入她的眼底,也一併探入她的心尖,她竟無法不動容。
“你說的沒錯,就算——”她費了好大的力氣,凝神靜氣,再凝神靜氣,才能說出接下來的狠話,“就算,你死了,對我來說也不會有任何影響!所以,你放過我吧!”
她垂下眼眸,去看地毯,不敢與他對視。他的目光那麼犀利,她所有的僞裝掩飾,幾乎無所遁形。
莰“是麼?”良久,他輕笑了一聲,手上的血還流,兩人都不說話的時候,幾乎能聽到血滴落到地毯上的輕微動靜。
那微不可聞的響聲,卻揪得葉瑟的心肝脾肺被撕扯般的疼,雖然硬着心腸不讓自己去理他,卻仍舊阻擋不了,意識不由自主的關注,眼裡的淚水不爭氣的往外涌,壓都壓不下去。
沒用沒用,太沒用了!
正暗自懊惱,雙肩陡然被握住,身體一輕向前傾去,整張臉毫無預警的撞到蘇琴和的胸膛上,鼻子痠痛痠痛,但,葉瑟的第一反映竟然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想到了蘇琴和重傷的手!手指手掌被劃了那麼深的口子,一直血流如注的,他竟然還不管不顧的,到處亂動?
“小心你的手……”下意識的,她驚呼出聲,身體不也動,神情焦急的去看她肩上的他的手。
他身體僵住,直直的看着她,目光中情緒奔涌,說不出悲喜。
葉瑟恢復理智,驚覺自己的失言,但話已說出口,便是收不回的了,微微一怔,便強作冷漠要逃離他的懷抱,他卻按得她緊緊的,她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滲進了衣服裡,心驚肉之餘,還是沒辦法不管不顧,放輕了動作。
蘇琴和嘆息一聲,扣住她的後腦讓她正視着他,目光深得要將她吞下去:“瑟瑟,你還敢說你不愛我?”
她張了張嘴,本能的搖頭,他卻一個前傾,吻住在她微微開啓的脣上,幾乎沒有費任何力氣,火熱的舌已經侵入她的口中,瘋狂掠奪着她的氣息,拼命汲取着她的甜蜜。
葉瑟躲不開,避不掉,對於他的攻襲,她一向只有丟盔卸甲的份,哪怕是在兩人鬧到這麼僵的時候也是一樣。即使再不願意承認,兩顆相愛的心也不會說謊,那是一種致命的互相吸引,讓人喪失理智,無底淪陷。
他把她壓到地毯上的時候,她終於找回一絲清醒,他手上赤紅的血,幾乎染紅了她半邊身子,她抑制住軟峰尖頂被他舔|舐的麻癢,漠然叫了一聲:“蘇琴和!”
。
他恍然又迷離的擡頭看她,口中氣息粗重,她卻牙根一咬,一把掌揮了出去。他也許是沒有料到她這一舉動,蒼白的臉生生的被打出五個鮮明的指印,怔了一下,繼而眼底黑沉。
“不許再碰我!”葉瑟冷着嗓子,冰涼的看着他,“我已經是遠笙的人了!”
他如一座山一樣,壓在她身上一動不動,臉上僵冷無波,受傷的手,血汩汩的流着,空氣裡充斥着駭人的血腥。他瞪着她,她也瞪着他,時間凍結住,兩個人如鬥雞一般。
他突然慘笑,眼珠子迸出猩紅猩紅的癲狂。“只要我活着一天,你跟孟遠笙,想都別想!”
葉瑟神經一繃。
他那隻滿是血腥的手,已撕扯掉半掛在她身上的衣物,揮揚間,散亂的血珠灑的到處都是,她的身上,臉上,甚至眼睛裡。
“阿和……”她一直知道他有一種魔性,也一直懼怕着,但他這樣自殘式的發狂,尤期的讓她心驚膽戰,本能的發出的聲音帶着些微的乞求。“你能不能清醒一下?”
再這樣下去,他的手說不定真的會廢掉。
她只想離開他,不想傷害他。
“我很清醒。”他的手握在她的柔軟上,在頂尖輕輕一捏,頓時一陣酥|麻,葉瑟狠狠咬緊嘴脣,險些呻|吟出聲,他半眯着眼睛,妖妖邪邪的冷笑。“瞧,我還知道你的哪裡最敏感,最經不得逗弄!”
“蘇琴和!”葉瑟按住他胡作非爲的手,但那動作,卻又顯得太曖昧,好像故意讓他多用些力氣撫|弄她一樣,他眼神一黑,她錯亂的鬆開手,羞不可遏。“我心裡已經沒有你了,你這樣有意思嗎?”
“那你呢?”他反脣相譏,俯身吻在她的脖子裡,就算她極力抑制,還是難以抵抗身體的陣囝顫慄,他揚起頭,與她額眉相抵,氣息相纏。“明明是渴望我的,卻撒着連自己都騙不了的謊,你這樣有意思?”
“你……”她險些惱羞成怒,鎮定了一下,冷然道:“我說過,我有遠笙了。”
“瑟瑟,你是要讓我再重複一遍?”他目光沉沉,笑的殘忍。“想惹我發怒,換個有新意的!還有,我不妨告訴你,你這一輩子只可能有我一個男人,你若想陷害孟遠笙,只管把自己跟他扯在一起!”
“你威脅我?”
“我就是威脅你!”
“你……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