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琴和肯定是中邪了!
她連大學都還沒畢業,除了在便利店打過工,在大街上發過宣傳單之外,什麼有技術含量的工作也沒做過,他居然把那麼個大攤子撂到她身上?他就算是嫌錢賺的太容易,想讓找人禍害禍害,也不能找她這麼有殺傷力的啊,她可是會讓他傾家蕩產的!
她當不了這個罪人!
走到他的房門前,葉瑟提起一口氣。
她似乎每次見他,神經總是繃着的,她想起一種動物,警犬。
本來很惶惑的,突然又好笑起來。
她輕輕的敲了敲門,裡面沒人應,她問過林管家了,知道他在家,於是再敲。
裡面的人好像故意跟他僵持着的,就是不應。那好吧,她甩了甩頭髮,握上門把——君既然執意不請,那她只好自來了。
房間窗簾依舊拉得嚴嚴的,沒有開燈,有一種詭異的幽暗。葉瑟吞了吞口水,拉開臥室的門。
蘇琴和果然在,卻是在睡覺。
身上隨意搭着一條毯子,側臉枕在手臂上,黑亮的髮絲柔柔的散在額際,半擋住濃密的眉毛,即使熟睡中,那張臉看起來依舊瀲灩逼人。
葉瑟發了會愣,轉個身,輕手輕腳的往外走,既然他在睡覺,她現在就不方便打擾了。
“倒杯水給我。”
身後一陣輕微的響動,她一回頭,他已經坐了起來,神情倦倦的靠在牀頭,仔細看去,竟有些病態。
也許是剛醒來的緣故。
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弱”的一面,葉瑟怔了下,才遲鈍的應了一聲,訥訥的去外間倒了杯水進來遞給他。
他接過喝了兩口,把杯子擱在牀頭櫃上,黑幽幽的眼睛注視着她,拍了拍牀邊的位置。“過來。”
葉瑟眼角適時的抽搐幾下,戒備的向後縮了縮。“幹、幹什麼?”
蘇琴和決對不會有這麼親和的一面的,還親和的像個鄰家大哥哥!?
“我會吃了你麼?”她的牴觸,讓他不悅。眯起的眼睛,漾起一抹妖嬈的紫色,那是發怒的徵兆。“你再往後退一步試試?”
她當然不敢再退了,這位爺估計有氣牀氣,她可不想讓他發在她身上!
她深知自己不是來惹怒他的,馬上很識實物的,硬着頭皮走到牀邊坐下來。
但她的乖巧,顯然是討不了他的歡心的,他臉色依舊很難看,一臉的悶氣。
葉瑟越發小心的連大氣都不敢出了,目不斜視的盯着地毯上的花紋,雕像一樣坐在那兒,紋絲不動,以靜制動。
十幾秒鐘後,一隻微涼的大手,握起她的擱在牀沿的手,她驚了一下,詫異的看向蘇琴和。
他正垂着眼皮,長長的睫毛時有輕微的顫動,食指的指腹沿着她腕上粉嫩的疤痕,摩挲。那種似曾相識的觸感,讓葉瑟的神經陡然一緊。
“還疼麼?”他低聲問。
只是那淺淺的一聲,葉瑟就感覺胸口狠狠的地一堵,深埋在內心底層的某種情緒被赤|裸|裸的掀了出來,那瞬間,她眼眶都生疼生疼的。
現在纔來關心,不覺得晚了點嗎?
葉瑟很用力的笑着搖搖頭,證明自己真的一點都不痛。
其實,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擡頭,彷彿問那一句,是不需要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