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外婆已經脫離危險,從加護病房轉到普通病房,葉瑟放心了很多。加上遲暄竽,一天幾次的去看她,她的心情也漸漸好起來,要知道,在她眼睛,遲暄竽就是蘇琴和!
想起蘇琴和,她也該回去面對他了。
去樓上向外婆辭行,她正跟遲暄竽絮叨天源舊區拆遷那件事,那傢伙耐心聽完,馬上一本正經、信誓旦旦道:“外婆說不拆,咱就不拆了!這都是您一句話的事,爲這個,還鬧出這麼一場事故,害得瑟瑟都嚇暈過去了,您以後有什麼事,可別往心裡去了,就是爲了我們,也要好好保重身體啊!”
遲大少耍嘴皮子的工夫,可不是蓋的,話說得既漂亮又感人。
悔問題是——
“天源舊區拆不拆,你做得了主?”從病房出來後,葉瑟追上幾步問他。
他無辜的聳聳肩,“那是你們家的事,我怎麼做得了主!”
蔡葉瑟望了望天,無語。“那你剛纔……”
“我只是想讓老人家高興嘛!”他閃着桃花眼,對她壞笑。“至於其它的事,你自己想辦法嘍!”
“遲暄竽——”
“噓!”他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拽到樓梯口。“我現在是蘇琴和!”
她馬上閉緊嘴巴,煽動睫毛,表示知道了,他才鬆開手。
晚箏已經打點好她的衣物在樓下等她,打電話催她下去,她掛了電話,就聽見遲暄竽很隨意的問:“你要回家去麼?”
她“嗯”了一聲,想了想,向他走近了兩步,說:“這次又多虧你了,要不是你,我外婆她……”她咬住嘴脣,“好像每次都是這樣,我有災難的時候,你就出現了,然後,我就化險爲夷,移禍成福,你真的像我的守護神,可我,好想從來沒有好好的跟你道過謝!”
“要怎麼謝我?”他噙了一絲縹緲的笑意,雙手斜插進褲袋,身姿優雅的抵在牆上。“不會是要以身相許什麼的吧?”
這個人!葉瑟瞪起眼睛。想好好的跟他道個謝,他還這麼不正經!
“剛剛的話,當我沒說,我回去了!”熱情被打擊,葉瑟有些沒好氣,轉身向樓下走,卻被遲暄竽拽住。“你就不能有誠意一點,有耐心一點嗎?”他不滿的叫道。
葉瑟無奈,男人無理取鬧起來,比女人更難對付。
“什麼叫有誠意?”她苦惱的糾緊眉毛,“以身相許?這位少爺,我好心提醒你,我可是已婚女性,你難道想做當第三者?”落下話音,自己的臉先紅了一紅,她在說什麼呀!
遲暄竽低頭戲謔的笑了幾聲,挑起眼角瞥着她,揚聲道:“你恐怕是不大瞭解我,我可不是什麼好人,只要是我喜歡的人願意以身相許,誰在乎她是什麼身份,還已婚!”他一臉鄙夷。“只有不懂得爭取幸福的傻瓜,纔要管那些呢!”
遲大少會說出這種言論,完全符合他的性格,但這聽在葉瑟耳朵裡,就別是一翻滋味了,她想要反駁他幾句,卻突然意識到,本是個道謝的話題,卻嚴重偏離了方向,越說越曖昧起來,就忙打住了。
“那個,晚箏等急了,得走了。”故作輕鬆的笑了下,向樓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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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暄竽揚眸,深望了她一眼,神情複雜,只是須臾,便變回花花大少,玩味的跟上她。“走吧,我送你們。”
“不用了。”葉瑟馬上拒絕。
“只是順道。”他翻了她一眼,一副“你別自作多情”的樣子。“我要去看琴和的傷。”
“哦。”她訥訥的低下頭,步子不知不覺的緩下來。“他…..不要緊吧?”
一想起蘇琴和,就抑制不住內心的愧疚。說起來,這場事故都是自己惹出來的,她如果不是在去公司的路上,突發奇想的要來看外婆,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天源的案子,必竟還沒有迫在眉睫,就像一句廣告詞說的,一切皆有可能。在她以爲外婆活不成的時候,把一切罪責歸咎於蘇琴和,其實是有失公充的!
“怎麼?你現在知道擔心了?”遲暄竽撇撇嘴,鼻子裡不明意味的哼了一聲。“算你有點良心,他還死不了。這天下敢衝他身上插刀子的人,你是第一個!”
葉瑟靜靜的聽着遲暄竽的奚落,那天的情景在腦子裡恍恍惚惚的浮現,依希有雙眼睛驚痛的盯着她,混亂的思緒中,似乎還有一個倉皇的聲音在問她:你傷到哪裡了?你有沒有事?有沒有......
那會是蘇琴和嗎?
呵,怎麼會呢!蘇琴和從來不是那樣的人,他那樣的涼薄,即使對待秦綿綿,葉瑟也篤定,他決不會露出那種眼神,若沒有刻骨銘心的感情,是裝不出來的。
只是她的錯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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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暄竽的駕車技術大概跟蘇琴和是一個師傅交的,快起來,都快得令人心驚。
那麼短的時間,就到了蘇宅,葉瑟甚至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保衛幫他們打開車門,林管家早迎了出來,依次恭敬的跟遲暄竽和晚箏問過好,才慈笑着對葉瑟道:“夫人,您可回來了!身體沒事了吧!”
葉瑟搖頭。“謝謝林管家關心,我沒事了。”
他又問了葉外婆的情況,葉瑟都妥帖的回答着,末了他終於欣慰的點點頭,擺出恭的姿勢,請他們進去。
大家也不再客套,竟自往裡走。
葉瑟冷眼觀去,蘇宅一切仍舊井然有序,花木修剪整齊,行道一塵土不飛,傭人各自規律的忙碌着,並沒見她想像的那種慌亂。
蘇家果然是大家,風範非同一般。
鬆開汗溼的手,被晚箏挽着上樓,好吧,她承認,其實兵荒馬亂的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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