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東的車漸漸駛入車行道,後視鏡裡周瑜的身影慢慢拉遠,看不清臉面了。
迴轉眸便對上肖東飄過來的視線,裡頭的瞭然使我眼中閃過一絲狼狽。
肖東打破沉靜:“怎麼和周公瑾又碰上了?”
我把肩背往座椅裡靠,無力而回:“孽緣。”引得肖東嗤聲而笑:“你這兩字倒也精闢,完整總結你跟他那條藕斷絲連的線。”
我立刻反駁:“誰跟他藕斷絲連了?都幾年沒聯絡過了,誰知道怎麼就撞上他了。好了,不提他了,提他鬧心。”
肖東聳聳肩,“行,不提他。那說說你家陳歡唄,他是怎麼着你了讓你動如此大怒,都今天要結婚了還取消婚禮?”提到陳歡我那煩躁的情緒就慢慢平靜下來了,略沉吟了下便道出了事實:“他昨天女票女昌被抓了。”
難得見肖東會微張了嘴一副愕然狀,過了一會將我上下飄了問:“你是沒能滿足他?”我抓起前面的紙巾盒子就往他身上丟並且口中低斥:“去你的,男人要偷腥還要怪女人伺候不到位?有這種沒天理的事嗎?”
肖東悶笑出聲,把車靠邊停了下來,我探頭而看,原來是到了公寓樓下。
“陳瑤你接走了嗎?”是與陳瑤一起去酒吧的,當時我被周瑜給單獨拎開了以至於後來沒與陳瑤碰上面。肖東收了臉上的笑正經而道:“早上收了你短信我就來把人接了送回去了。你現在打算怎樣?與陳歡嘔氣一陣子再結婚?”
我默了好一會,微眯的視線裡是空無的街道,輕聲說:“可能會與他辦離婚手續吧。”
***
與陳歡約在了民政局門口見面。
我到時陳歡已經在了,蹲在民政局一旁的牆角處正抽着煙,看見我下車時他慌忙把煙給踩在了地上,然後手足無措地站起身來,“你來啦。”
我淺淺地視線掃過他,印象中他在我面前從未吸過煙,而且一向衣冠齊整,除了那晚他在派出所的角落裡狼狽蹲着的時候。而時隔半月沒見,能從他的神態裡看到一絲憔悴。
收回目光微垂了眼,輕道了句:“我們進去吧。”
率先往內而走,卻在走進大樓前陳歡在後喚我:“小如,等一下好嗎?”
我頓了步伐回身,這時我是站在臺階上的,而他落了些距離站在下面,原本比我高了半個頭的他頓比我矮了幾分。只見他舔了舔乾裂了的脣,遲疑開口:“我們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了嗎?”
這個問題在我打電話告訴他決定辦離婚手續時他就問過我了,我當時是這麼回答他的:陳歡,我們不合適,勉強在一起以後只會矛盾激化。
但凡有一點想要與我過的念,就不會在結婚前一天還去女票女昌。
重複的話不想多說,只對他搖了搖頭。
不料他見我這態度疾走幾步抓握住我的手,眼中露出祈求:“小如,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不會犯這種發渾的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低眸看向那隻手,青筋呈露的手背足以說明他此刻情緒十分激動。
“陳歡,你不能一面想要和我結婚,一面卻對某人念念不忘。那不光貶低了我,也貶低了你自身的素質。”
日光下,陳歡的臉色一寸寸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