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簡嘉眼睛只顧盯着電腦,手按着鼠標上下滑動,偶爾去拿邊上的薯片吃。
錢熙亞看她做事投入,有意要戲弄她,故意悄悄的把整包薯片給拿走藏在了身後,簡嘉本能的伸手過去卻摸了個空,不死心其他方向又試了試才奇怪的瞥眼看去,薯片不翼而飛,納悶的擡頭,錢熙亞居然站在辦公桌前面,她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把薯片還我。”簡嘉伸出手去說。
“真奇怪,簡助理薯片沒了倒賴上了我,”錢熙亞臉不紅心不跳的看着簡嘉說,“你這麼能吃,忘性又大,難道就不可能是早就吃完卻給忘了?”
你纔是能吃忘性大,討厭!簡嘉心下罵了一句,遂發現這男人是來“找事”的,於是把手縮回去,仰頭看着他,脣角浮出一抹嘲笑:“哦,那也許是那隻餓壞的小貓或小狗給叼走了吧,嗯,就當是我給小動物‘獻愛心’了。”
錢熙亞眼底一抹壞笑一閃而過:“有些動物不吃薯片,只吃肉。”
簡嘉愣了一下,隨即悟出他話裡暗含的“深意”,臉微微一熱:臭不要臉,不會這麼着就滿腦子旖旎了吧。
她站起來和他對視:“錢總,這麼時間沒下班,不會是來跟我搶薯片吃的吧。”
說的既調侃又有點諷刺。
錢熙亞斂了神色,突然變得有點嚴肅:“這話好像該我問簡助理纔是?剛來潤華那會兒也沒見你這麼勤快,自從跟了唐助理以後突然變得‘積極’,我很意外。”
簡嘉也不是個傻的,好似早就想好怎麼回答似的,直接說:“錢總,我不指望你對我憐香惜玉,但能不能體諒一下我這上進的心,白天學習,晚上‘補課’啊。”
“你以爲我會相信?”錢熙亞目光一寒,一張臉陰沉的能滴下雨來,“簡助理,你最好別跟我玩心眼,老實一點。”
簡嘉心一沉,眼睛盯着錢熙亞上下左右溜了一圈,繼而崩出三個字:“我餓了。”
錢熙亞本想“威懾”簡嘉一下,卻給她無厘頭的畫風突變給弄得差點失笑,他把薯片從身後拿出在她面前晃了晃說:“你晚飯就吃這個?”
“不,晚飯早吃過了,你又是不知道我少吃一頓會餓死,所以不會虧了自己的,”簡嘉笑着撅撅嘴,“這薯片麼,零食而已……”
“我現在就陪你去超市逛逛,買一些你喜歡吃的,然後回家去。”錢熙亞沒注意到自己說這話像在哄女朋友。
簡嘉糾結:他要趕她走了?
“我還有有點不懂的要弄清楚,”簡嘉乾脆坐下來賴着了,“要不晚上睡不着覺。”
錢熙亞擡腕看了看錶,眉頭鎖了起來,他眼睛從眉毛下瞥了她一眼,之前的玩笑蕩然無存。
“簡助理,明天再做這些不行嗎?”他沉沉的嗓音了已有了提醒之意,“爲什麼非要弄得這麼晚?”
簡嘉恨不能問:那你還不是一樣,天天把一人留在公司到深夜,“意欲何爲”?然而這樣的話是斷不能說出口的,除非她不要命了。
她再次仰頭望他:“錢總,我方纔已經跟您解釋過了,純粹就是爲了公事,想把早上不懂又沒及時向唐助理了解的事務晚上加班加點弄懂,爲什麼你就是不信,或者,你希望我是什麼原因呢。”
她不動聲色的“將”了一軍,讓他微微一怔,更加劇了他的疑心。
錢熙亞幾乎不可見的低笑一聲:真把他當三歲小孩了。
“簡助理,你跟我來辦公室一下,”他表情淡淡的說,“有事要談。”
簡嘉臉上閃過一絲防備:她不會傻到以爲他是談公事的,難不成“別有目的”?怎麼說呢,要是在家裡,可以由他任性,要是在公事也這麼隨便終歸影響不好,她只是想陪着他,這騷狐狸能不能不要這麼“胡攪蠻纏”,打破砂鍋問到底呢。
“錢總,有什麼事不能在這兒談,”簡嘉拿了薯片塞進嘴裡,以掩飾心下的緊張,“非得去總裁辦公室裡,我還有很多事情——”
“你如果不跟我過來,明天晚上我就是把公司的門反鎖了,也絕不讓你‘補課’?”錢熙亞半開玩笑半認真,似笑非笑的看着簡嘉,“放心,只要你聽話,我還不會對你怎樣。”
這是土匪邏輯嗎?
簡嘉沒法子,只好關了燈,跟着錢熙亞去了總裁辦公室。
一進門,錢熙亞便像上次一樣以最快捷的速度帶門,反鎖,以致使得簡嘉瞬間有“羊入虎口”的錯覺。
“簡嘉,我還有重要的事沒做,真的沒時間跟你掰扯,”錢熙亞向前走了幾步,可以說是逼近她,一臉冷凝,“所以我現在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說出你的目的。”
“沒什麼,真的就是爲了工作上——”
“的事”二字尚未出口,簡嘉話未完就感覺有條長臂伸過來,強勢拽住她的手走去總裁休息室,是像個小房間,應該是錢熙亞平時工作忙顧不上回家就常常在這裡休息的一個地方。
“衣服脫了,到牀上去!”錢熙亞看着簡嘉,淡淡且直白的命令。
簡嘉一聽,心下才開始真正的慌了,說出真正的目的,會讓他把她“踢”得更遠,不說吧,這個“暴力”男人不曉得會用什麼手段。
忐忑不安中,人已經爬到牀上,只是並沒“遵旨”更衣罷了,接着,簡嘉看見錢熙亞往她對面的牀尾站着,開始動手解衣服釦子。
他的兩條大長腿微分,筆直的站在那裡,頭微側向一邊,兩手解着領口的扣子,臉上的表情平淡而恬靜,眼睛卻一直在盯着她瞧。
簡嘉第一次發覺這男人連脫衣服解釦子都這麼酷,整個狀態嘚瑟的要命,偏偏又一副很淡定不張揚的樣子,讓人誤以爲他有多麼“老成持重”,那墨黑的雙眸,清瘦俊秀的錐子臉,輕抿微勾的薄脣浮着痞痞的笑,那是一種瞧見獵物又因穩操勝券而呈現出的一種超然自信,簡嘉怦然心動,又有點羞怯:她這次絕沒有主動勾引他的意思,他爲什麼自己撲上來呢。
正在胡思亂想,卻瞥見錢熙亞已然褪下襯衫,隨手一丟,動作隨意而瀟灑,露出白天她輕易不“面對”的赤裸上身,精瘦而又結實,那腹肌的肌裡好像又練過,很騷包的在她面前招搖,簡嘉臉熱,這情況下不噴鼻血也要滿腦旖旎了,真是,這男人色誘可恥。然後竟看到他二話不說要解褲頭,嚇了一跳,趕忙阻止道:
“錢總,你,你要幹嘛?”
錢熙亞低笑一聲,嘲弄道:“簡助理,都結過婚的人了,還裝什麼裝,一男一女關在房間裡,我脫成這樣,你居然問我要幹嘛?讓你欣賞我的肌肉嗎?”
簡嘉紅了臉,不服道:“我不是不知道你要幹做什麼,是不明白你爲什麼這麼做。”
“這還用問嗎?”錢熙亞薄脣輕揚,又有了逗弄寵物的惡作劇,“簡助理這幾天總是加班陪着我,不就是想解決生理需求麼?乖,我滿足你。”
簡嘉白裡透紅的臉瞬間爆紅:天地良心,她什麼時候有這念頭了?這男人自己想解決生理需求就賴到她頭上,這不是企圖佔了便宜還打算賣乖?
“錢總,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簡嘉乾笑一聲,視線儘量集中在他的脖子以上,“我沒有找您‘解決生理需求’的意思,講真,我也沒那膽子敢把總裁當成解決生理需求用的,所以——”
錢熙亞微垂着眼瞼,薄脣勾出的弧度像是無言的誘惑,像個公子哥的表情,片刻後才道:“沒關係,簡助理放開膽子想,我給你這個權力。”
簡嘉無語,想到他還有辦的事,便急中生智道:
“錢總,你之前不是說還有重要的事要辦嗎?那就別再耽誤時間了,快去吧。”
“哦,簡助理好像比我還着急,”錢熙亞眼底掠過一絲嘲弄,“或者是……關心?”
簡嘉一向以爲自己還算自持,不是那種沉不住氣的人,但不知怎的,她就是拿他“溫水煮青蛙”一樣的手段沒辦法,你要是動了,得暴露;如果不動,只能等着被活活給“煮”了,她看出來了,他也許不是想跟她怎樣,只是想用這手段逼她說出真話。騷狐狸,就會對她耍流氓。簡嘉心下不忿。
“沒有的事,我只是提醒錢總一下而已,”她有點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只有嘴皮在抽了抽說,“不想因爲我耽誤了總裁的大事,這就不好了,是不是……呃,我先走了。”
簡嘉兩腳一滑,下了牀,逃也似的要奔向門口,卻被某總裁長臂一伸,輕而易舉的就給勾回了懷裡,他一手捏起她的下巴,眼睛深深的望定她: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到底爲了什麼每天加班?”
簡嘉舔了一下嘴脣,水靈靈的眼瞳迎視着他的目光:“只是想陪陪你……”
“哦,是嗎?”錢熙亞當然不信,還是拿眼睛盯着她瞧,“但我卻沒法這麼想,上次不是對你說過,見你一次,就‘這樣’對你一次。”
簡嘉咬脣聲音低低的道:“我,我錯了,錢總。”
他卻快速低下頭,薄脣覆上她的脣瓣,輕啄慢啃的吮吻:他不想聽她解釋。
繼而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放到了牀上,再捱上前,目光沉沉的望着眼皮下的小女人:
“嘉嘉,你真的不想要我?”
簡嘉怔了怔:她好像很久沒聽他這樣叫她了。他的目光好熾熱,她感覺自己的臉又一陣陣的燒了,她不好意思回答這個,乾脆不做聲。
錢熙亞眼底的笑意更深了,目光貪婪的望着簡嘉粉妝玉琢的容顏,以及櫻紅小脣,無不在挑戰着他的自制力,也只是這麼望着,就已經把他體內沉睡的獸給一點點的喚醒,在心間亂竄。
“可是我想要你,”他的嗓音低沉而輕柔,像羽毛一樣劃過她的心田,癢癢的,又有點小心動,他的脣落在她眉眼和鼻子上,“嘉嘉,我想過了,讓唐助理做我工作上的助手,你做我生活上的‘助手’好了。”
簡嘉驀然一怔,莫名其妙的望着一臉沉靜的錢熙亞,有點明白又有點糊塗,卻在望進他深如潭水的眼睛心裡時,耳邊“轟”的一聲,然後她聽見自己說:
“生活上的‘助理’?”簡嘉的心像被什麼刺了一樣難受,而人如果一旦感到疼就會不顧一切,“錢總怎麼不直接說你想要個‘解決生理需求’的助理,告訴你,我可不是爲這個才加班的,我是——”
沒說出的話因爲錢熙亞猝然緊繃的神經,好似到了關鍵時刻要集中十二萬分注意力一樣冷凝。簡嘉心頭一凜:差點上當,他是在用激將法故意惹她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