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解釋也說的通,但簡嘉還是半信半疑:“真的?”
“當然,有什麼問題嗎?”錢熙亞攤着兩手問。
簡嘉瞟了一眼錢熙亞的手,白皙修長,保養得當,顯然不屬於“勞動人民”,很容易讓人誤以爲是“手無縛雞之力”,可之前他握着她手的時候,卻意外的渾厚有力,就好像只要落在他的手掌心就別想逃出他的五指山,又看向他的眼睛,有淺淺的藍從眼白中透出,好似藍天在湖面上的倒影,藍白相間的清明一片,很養眼,而黑色部分卻宛如深不見底的潭水,仿若看一眼就會被吸進去淹沒水底般危險。
簡嘉移開視線:這男人看着慵懶閒散,但絕不是吃素的。
“我要回去了,”她恬淡的說,“你說過個場露個面就可以了的。”
“等會還有一曲華爾茲,跳完走好嗎?”錢熙亞眼睫輕顫的笑問。
“等一會兒是多久?”簡嘉不依不饒,“一個小時以內,過時不候。”
“正好是一個小時之內。”錢熙亞促狹的說,繼而猶豫了一下解釋,“對不起,我並不知道他們也在邀請之列,有也不知道佟小姐會跟着來。”
“沒事,我不在意。”簡嘉頓了一下,低聲說。
這時,喬楊摟着田馨雨,右邊“粘”個陪襯佟闌珊走了過來並且坐下,幾人圍坐成了一圈。
“介意嗎?不好意思打攪一下,”喬揚的眼睛看着簡嘉,“馨雨想見你。”
簡嘉直接把視線落在田馨雨身上,發現她面色紅潤眉目含笑,看上去精神還不錯,想來喬揚待她還是很好的。
“馨雨,好久不見,你最近好嗎?”
“很好,簡嘉你呢?”田馨雨笑了笑,握了簡嘉的手說,“我不太喜歡熱鬧,只跟喬揚跳了一曲舞就到角落坐着了,沒想到喬揚告訴我說你也在這兒,我還有些不敢相信呢,”她飛速瞥了錢熙亞一眼,探究的說,“熙亞,你什麼時候參加這樣的宴會竟然帶女伴來了,怎麼也不告訴我,真是。”
“你不要誤會,”簡嘉看着田馨雨恬靜的玩笑說,“我們不過是‘禮尚往來’,他幫我一次忙,我就‘借’他一用,充當一下女伴的角色。”
“呵,如今的女伴可真廉價,”佟闌珊扯着脣諷笑說,“也很低賤。”
簡嘉微微一笑,反脣相譏:“那想必佟小姐作爲喬大老闆的陪襯女伴的身價一定不一般了,但我想再怎麼高也不會高過原配吧。”
佟闌珊臉色微微一變,塗着紫色眼影的的眼睛裡寒光一閃。
“佟闌珊,你給我閉嘴。”喬揚低聲警告,“要是覺得累了,就給我回去。”
田馨雨拉了拉喬揚的衣角,轉而對簡嘉笑說:“我記得你會彈鋼琴,而且還彈得很棒,樓上就有一架三角鋼琴,簡嘉,你該知道我的意思啦。”
“那都多久的事了,馨雨你就別拿我開刷了,”簡嘉做了個皺眉努嘴的可愛表情,隨後一想,馨雨也許是把她帶離這個地方,又說,“好吧,你帶我上去看看。”
“既然你們倆都去了,”錢熙亞瞥了喬揚和佟闌珊一眼,脣角一揚,嘲弄的說,“那也沒有留我一人在這兒給人當電燈泡的理由,我也去欣賞一下簡嘉的琴技。”
喬揚看着三人離去的背影,眉間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簡嘉滿以爲田馨雨只是藉口帶她離開,沒想到走進二樓那間敞廳的時候吃了一驚,還真有架三角鋼琴華麗麗的在那兒,但最先說話的卻是錢熙亞:
“簡嘉,這大敞廳的陳設是不是又讓你想起‘上流社會’四個字,”他戲謔的指着介紹說,“大吊燈是法國巴黎進口,沙發茶具是英國製造,三角鋼琴來自德國,天花板風格參考美國,地板材質是丹麥原木。”
“錢大少,你這是在炫富嗎?”簡嘉嗤笑一聲說,“還是有意試探我有沒有仇富心裡?若是後者的話你可失算了。”
“他有什麼好炫富的,”田馨雨笑的更不留情面,“這一切又不是錢熙亞的。”
簡嘉滿以爲錢熙亞會生氣,料不到錢熙亞只是風度翩翩的一笑,點頭稱是:
“說的對,這麼歐洲化的裝飾和陳設怎麼可能屬於我,”他濃眉一揚,眼底滿是不屑,話裡透着自信,“儘管我要做得到這些並不是什麼難事。”
“行了行了,就你錢大少能耐好了吧,”田馨雨趕着錢熙亞揶揄說,“我帶簡嘉去那邊彈鋼琴,你閉上嘴巴,帶上耳朵,哪裡涼快呆哪去。”
簡嘉忽然有些羨慕田馨雨和錢熙亞的相處方式,實在讓人懷疑他們“只是同學”。田馨雨領着簡嘉走到三角鋼琴前,一邊打開琴蓋一便藉機說:
“簡嘉,佟闌珊現在是喬揚公司的股東之一,所以喬揚有時候也得給她點面子,如果之前有什麼地方讓你受了委屈,我替喬揚給你陪個不是。”
“沒事,只要別把我惹毛了,大家都相安無事。”簡嘉也不客氣的笑着坐下,然後又回頭看了田馨雨一眼說,“馨雨,喬揚對你好嗎?”
“很好,”田馨雨不假思索的莞爾說,“至少我很知足了。”
簡嘉想起佟闌珊對喬揚的糾纏,就有些替田馨雨不值,但她感覺這一切當事人似乎是心知肚明,不可能不知道,那她多這個嘴幹嘛,只要佟闌珊沒惹到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