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婆家住了三天,又回門去看望了爺爺和奶奶,簡嘉才隨錢熙亞住進了他們自己的新房,坐落在天胡市郊區,離市區會有點遠,但環境優美,湖畔旁,樹林邊,空氣也很好,這正是錢父給兒子買的別墅,錢熙亞原本打算自己再買一套房子,因爲簡嘉很滿意這裡的環境,以及別墅裡的設計格局,就定在了這裡。
簡嘉原本以爲風格不搭調的男女所結合的婚姻不會天雷勾火也會雞飛狗跳,不料幾天下來,發現兩人竟有許多共同之處,那就是都好靜,喜歡攝影,愛看新聞,軍事節目,法制欄目等,其實結婚前她就注意到這一點,但那時她還以爲那是他“投其所好”追求女孩子的一種手段罷了,婚後才知道是真愛。
簡嘉還發現錢熙亞對她的大方不是說說而已,在新婚的第二天,他就主動“上繳”了銀行卡,說是給她持家用的,或者儘管去買些自己一直很喜歡又捨不得掏腰包的飾品或用品,還讓她別總盯着便宜的東西不放,挑貴的買,理由是貴的東西有貴的原材料和製作成本,質量也擺在那裡,一用可以幾年甚至十年以上,她這才明白他花錢不是真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樣毫不經大腦。
但有時又確實有點浪費,比方說有一次她隨口說看上了一款單反相機,但一看那幾萬塊的價格就沒忍下手,晚上他就帶她去買了回來,接着在她生日那天又給她買了一臺價格高出幾倍且更具收藏價值的單反相機,簡嘉雖不斷抱怨說太貴了,但打從心裡喜歡,愛不釋手的,“晚婚假”之初,常常拉着錢熙亞左照又照。
“嘉嘉,咱們到此爲止,不照了好嗎?”
錢熙亞站在別墅外陽光鋪滿地的草坪上,低頭對給他整理頭髮和衣領的簡嘉說。
“不行,這單反相機買來不用多浪費,”簡嘉拍拍錢熙亞的肩頭,又仰頭看他一眼,“你不也喜歡攝影嘛。”
“我喜歡攝影不是讓你給我本人照的,”錢熙亞表情淡淡的抗議說,“你可以拍風景照,或是抓拍一些美好的瞬間。”
“我這攝影技術只怕也只能拍人物照了,”簡嘉望着錢熙亞調皮的眨了眨眼睛,“熙亞,你就當是爲了我的興趣愛好做點‘犧牲’吧。”
“可這犧牲也太大了,”錢熙亞喜歡簡嘉偶爾帶點撒嬌的俏皮,有意撩撥的說,“不但要按照你說的擺出這樣或那樣的姿勢,還得傻不拉幾的站着假笑,就沒見你這麼配合過我。”
簡嘉不知是計,白了一眼問:“我怎麼不配合你了?這幾天不光是我給你拍照,在家你也拿我練習攝影的,我說什麼了嗎?”
“那我讓你到牀上去爲什麼不配合?”錢熙亞挑眉,眼眸微眯着嘀咕了一句。
“牀……”簡嘉才怔愣的說出一個字便立馬頓住,白皙的臉轉瞬像被上了紅漆,她一拳打在錢熙亞胸口,“不要臉,還敢說出來。”
單反相機剛買來那幾天,錢熙亞有事沒事就喜歡拉着簡嘉在別墅內拍照,有時候晚上也樂此不疲,到最後居然要簡嘉拍“人體藝術照”,簡嘉自然是寧死不屈,死活不肯的,於是錢熙亞又說那穿上一套內衣,很多女明星都這麼拍寫真,簡嘉還是不從,說她又不是什麼女明星,幹嘛要“賣”,這事一度僵持不下,最後還是給錢熙亞趁着她睡覺的時候拍去了幾張,簡嘉發現後堅決要刪掉,錢熙亞好說歹說才留下了還算“正常”的兩張。
“怎麼不要臉了,我拍的是我老婆,”錢熙亞望着簡嘉說的振振有詞,理直氣壯,“又怎麼不敢說了,我那是看得起你的身材……”
兩人相識之初,錢熙亞雖覺得這女人穿戴一板一眼,偶爾輕鬆隨意但卻不隨便,卻難掩她凹凸有致的好身材,穿短裙配打底褲尤其顯得腰小腿細,分外的惹眼,被他發現後便不準再穿。後來二人發展到牀上後,有陣子他連自己都不太相信,他能自我剋制的度過男性最尷尬的荷爾蒙時期,卻抵擋不住簡嘉帶給他衝動。
“多謝你‘看得起’,”簡嘉嘴角抽了抽,嗤笑一聲說,“以後要是再敢趁着我睡覺偷拍照片,你買一架單反我毀一架,你要是不心疼錢,只管繼續。”
“那我讓你拍還不行,”錢熙亞邪邪的一笑,滿眼調戲,“不過我懷疑我才露個上半身你就hold不住,要躲進被窩裡了。”
簡嘉無語,明明藝術是件高雅而富有樂趣的事,在他這裡卻是怎麼污怎麼來。
“那行啊,晚上我給你拍幾張‘藝術照’,給你留着自戀。”她話趕話的嘲弄說。
錢熙亞揚脣一笑:“隨時恭候。”也是想挑戰極限。
然而真等到晚上那“歷史性的一刻”,簡嘉面對錢熙亞那暴露在水晶燈光下的強健體格,竟真有點hold不住:肩膀寬厚,腹肌勻稱,腰腹結實沒有贅肉。
雖只是露了上半身,簡嘉的臉還是控制不住的紅,雙手拿單反相機總把握不到位,不是焦距調不好,就是快門按錯,錢熙亞又在鏡頭前放肆的笑,越笑她越弄不好,最後索性將相機往牀上一扔,耍賴說“不拍了”,錢熙亞卻堅持要簡嘉兌現承諾拍一張給他,她不從,左躲右閃,還是被某總裁逮回牀上,並排躺着。
“說你hold不住,你還不信,”錢熙亞摟着縮成一團的簡嘉,笑容裡盡是嘚瑟,“現在能體會我當初給你拍照有多‘艱難’了嗎?我的‘定力’可見一斑,要不你也學學我,趁我晚上睡覺的時候……”
簡嘉承認自己臉皮的厚度修煉不到他那個境界:“以爲所有人都跟你似的無聊,大半夜的不睡覺,拍什麼照,有毛病麼?不說這些了,總之你記住以後絕對不能趁我睡覺之後拍照了,一定答應我。”
“嗯,我答應,說到做到,”錢熙亞的手在簡嘉的鬢角撫了撫說,“但你也得答應我不準把那兩張偷偷刪掉,否則別怪我‘趁人之危’。”
他似笑非笑,似玩笑似警告,她也不敢全然無視,便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可惜你的職業不能出國,要不真想帶你去夏威夷旅遊結婚,”錢熙亞低下頭,輕啄着簡嘉臉頰說,“那裡的風景優美,夠你拍照拍到手軟的,氣候也很好。”
簡嘉聽他說的正兒八經,也滿臉憧憬說:“我倒不奢望去國外,能到海南三亞和西藏走一遭也算人生無憾了,只是三亞還好,長假期間還有機會,西藏太遠了。”
“嘉嘉,你把想去的地方記下來,”錢熙亞目光變得迷離,說話也柔柔的,吻的面積也在一點點的擴大,“以後每年長假我陪你去。”
到後面說話也變得含糊不清。簡嘉明顯感覺到來自臉頰脖頸以及胸口的“異樣”,她臉熱的使勁推開他:“好好說話。”
錢熙亞擡起頭來,笑笑:“嘉嘉,看你就是女孩子的性情,怎麼會喜歡看新聞,軍事節目,法制欄目這些。”
這畫風轉的……
“誰說女人只會看泡沫言情劇了,”簡嘉枕着錢熙亞的胳膊說,“我從小就愛看軍事節目,還有有關警匪的電影或電視劇,法制欄目是長大以後纔看的。”
“說到軍事題材的電視劇,近幾年拍的有點不大好了,”錢熙亞的手指搓着簡嘉的耳朵說,“總喜歡摻進一些感情糾葛,看着挺煩,有些本來製作精良的電視劇,非弄出個什麼三角戀,越看越沒勁。”
簡嘉笑了,露出一排小白牙:“哎,錢熙亞,你這想法倒是和師哥不謀而合,他是軍事題材影視劇的鐵桿粉,但也很反感劇情裡面雜進一些不實的感情糾葛,看着膩煩,不過我後來一想,也許愛情是永恆的話題吧,加進一些感情戲,會讓原本冷冰冰的軍隊及人物劇情更加有血有肉。”
“那你除了這些主旋律影視劇,就沒有題材入你的眼?”錢熙亞不相信的問。
“當然有了,”簡嘉眼皮向上一翻,說,“《琅琊榜》、《僞裝者》,早一點的《大宅門》,《康熙王朝》,《漢武大帝》我看了無數遍。”
“你說的這幾部劇我都看過,忙裡偷閒斷斷續續看完的,不過,”錢熙亞停了停,想到什麼似的輕笑,“《大宅門》這劇情你也會喜歡還真讓我意外,像你這傳統的女人該會看不慣白景琦纔是。”
“我幹嘛看不慣白景琦?女人多?”簡嘉眼皮掀得累了便垂下說,“但他對母親的孝順,他對妹妹和女兒盡心極力,銷燬假藥,對帝國主義列強的寧折不彎你爲什麼就看不見?他是那個時代背景下個性非常突出的一個人物,無法單一的從某個方面去評判,至少我喜歡這部劇並不全是因爲這個人物,斯琴高娃的二奶奶演的也很好啊。”
聽到後面,錢熙亞突然發覺自己又上當了,這女人明顯看出他喜歡和她聊話題,一旦聊上就會忘記那檔子事,每次自己一蠢蠢欲動,這女人就開始滔滔不絕,直到兩人昏昏欲睡,這次也是換湯不換藥。
頓悟之後,錢熙亞薄脣抿了抿,奸笑說:
“嘉嘉,你這幾天的話好像很多啊,”某總裁一面說一面將魔爪神不知鬼不覺的探進去,再一大掌罩住,“我還真是受教了,不過很多時候還是要‘勞逸結合’適當‘運動’的好。”
正有睏意的簡嘉一聽本就在心下一驚,還等她反應過來,錢熙亞已然動作麻利的在解開她衣服釦子,沒幾下便好似洗菜剝顆蔥蒜般變成光溜溜的一顆,隨即感覺自己身子沉了下去,她掙扎幾下要申訴,卻聽見他在耳邊誘哄:
“乖,別鬧,趁着還有五天假,我帶你去外地度蜜月。”
簡嘉快被氣死,這又成了她鬧了?她巴不得早點睡好嗎?
同時糾結要不要去所謂的“度蜜月”,假如真是到各處旅遊放鬆心情的話,她當然願意,可是想到他的“不節制”又很頭痛,晚婚假有十五天,已經過了十天,本想明天就提前上班的——
“還有空還分心,嗯?”覆在簡嘉身上的錢熙亞一面張牙舞爪一面不爽的說,“看來我們要全套再來一遍。”
一如前幾天晚上,她被他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左左右右,裡裡外外吃個通透,夜很深了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