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世界海軍界颳起建造無畏艦的風潮的時候,俄國海軍也終於坐不住了。在這一刻,全重炮派在海軍部中佔據了優勢,所有之前曾經爭論不休的問題現在看來也都有了結果。俄國人是個很會在戰爭中學習的民族。在自己的創造力不夠的情況下,他們也依然會選擇隨大流,經跟強者的步伐來發展自己。
而且更重要的是,俄國海軍全重炮派終於獲得了夢寐以求的圖紙。在大洋彼岸,美國海軍開始建造第一級無畏戰列艦南卡羅來納號。這時候的美國工業總量是有了,但是工業質量和歐洲列強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直接從1萬多點跳躍到近2萬噸,而且巨大部分都是自己生產的配件,說句不好聽的,美國人對這艘戰艦造出哪裡到地是什麼樣都沒底!
雖然它上面擁有了徐氏無畏艦的一切時髦元素,全重炮佈局,揹負佈局,中軸佈置。但是在火控和艦體設計方面依然是延續了前無畏艦時的標準。所以美國人對這級戰艦也是抱着做實驗的目的,反正美國就造了兩艘,就算效果不好,最多也就虧不到280萬英鎊,美帝表示,自己還是拿得起這筆學費的!
而此時俄國人的訂購需求則讓美國人大喜過望。就像當初老李購買定鎮一樣,清朝給德國人出錢,爲德國人實造的第一艘鐵甲艦買單。完全沒有風險,而且積累了經驗。何樂而不爲呢?但是相對於1878年的俄國人,美國人可要滑頭一些。
精明的美國人表示,除了自己要實驗以外,同時還要賺些錢,畢竟沒人和錢過不去。兩艘1萬6千噸的前無畏艦被標價330萬英鎊。這還是不包括保險費和回航費的情況下,每一艘高達165萬英鎊,這可是1900年的165萬英鎊啊。而且首筆付款高達40%!絕對不還價!
俄國人雖然氣憤,但是同樣對美國人這種敲竹槓的行爲表示無奈。畢竟英國人、德國人和意大利人是不會將戰艦賣給俄國的,而法國人雖然作爲盟友可以提供這類戰艦,但是法國貨歷來以價高而聞名。再加上法國人的丹東級戰列艦全重炮版側弦只有7門火炮,而重量比美國的戰列艦還大,這就讓本已經很高的造價變得更加離譜!
於是乎,在理論上獲得全勝的俄國海軍重炮派在金錢面前敗下陣來。無畏艦雖好。奈何資金缺口太大。倒不是說俄國人真造不起4到5艘無畏艦。而是說俄國人極其注重數量優勢,全無畏主力艦雖好,但是囊中羞澀的俄國人實在無法承擔。爲此,俄國海軍不得不召開專門的會議討論第一期海軍擴軍方案。
1900年3月7日,俄國海軍部。在海軍大臣阿維蘭上將的主持下,俄國海軍1900年度第一期海軍擴張會議正式開始。而在一開始,海軍將領們對主力艦採購方案就爭的不可開交!
參加過華俄海戰的埃森少將強烈要求俄國海軍緊跟北洋艦隊的設計,採用全重炮式戰機。“我不管是從法國人還是從美國人那裡購買。我希望在下一次戰爭開始時,聖安德烈旗下的帝國艦隊可以拿出絲毫不遜色於北洋的戰艦。”埃森頓了頓接着說道。
“我們在裝甲巡洋艦領艦方面已經不遜色於北洋,無論是留裡克號還是俄羅斯號。在同等數量交戰的情況下,我們在性能方面是不吃虧的。但是作爲主力艦的戰列艦卻與對方有相當大的差距。在陸奧外海海戰中,我方戰列艦隊在輔助戰艦佔優的情況下被對方主力艦隊重創就足以說明這個問題。如果不能在決戰中戰勝對手,我們根本無法戰勝華夏海軍。”作爲一線指揮官,埃森痛心疾首的說道。
“那麼埃森將軍,你希望的艦隊是什麼樣的?全無畏艦隊?比如說美國人的南卡羅來納型戰列艦?”羅茲德文斯基平靜的說道。“那麼好了,告訴我,在你的計劃中,俄國海軍需要裝備多少艘這樣的戰艦?”
“至少不能少於6艘。華夏艦隊在德國和意大利兩國同時開工了4艘戰列艦,而且其中有兩艘裝備了12門12寸45l主炮的超級無畏艦。再考慮到雙方水兵素質上的差距,只有當俄國海軍擁有6艘南卡羅來納級別的主力艦時。纔可以對抗華夏海軍的4艘新式無畏艦。如果在考慮到已經服役的三艘寧海級戰列艦。數量還要增加。”埃森想了想說道。
“我也想讓帝國海軍全部換裝嶄新的無畏艦,但是現在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錢從哪裡來?我們從美國訂購一艘南卡羅來納型戰列艦的花費居然比華夏海軍從德國購買一艘裝備了12門12寸重炮排水量高達2萬噸以上的戰列艦還要昂貴。6艘?恐怕帝國財政大臣是絕對不會同意將如此多的資金投入到這個方面的,而且我們還需要大量的巡洋艦,和其它輔助戰艦。”羅茲德文斯基搖搖頭無奈的說道。
“至少也要4艘無畏戰艦,否則的話,面對華夏海軍的4艘2萬噸級戰艦,我們的艦隊不堪一擊。即使這樣。4艘南卡羅來納級戰列艦最多也就是在短時間內和華夏海軍的4艘新銳戰艦相持。”埃森一揮手示意這是自己的底線。而一旁的馬卡諾夫中將也點頭示意表示支持。
“那麼然後呢?是不是還需要4艘裝備有4門12寸炮和8門10寸炮的戰列艦來對付華夏海軍的三艘寧海級戰列艦??”羅茲德文斯基笑着說道。
“那4艘戰艦我們可以改改,裝備4門12寸重炮和4門10寸二級主炮,全部在中軸佈置。我們可以把他理解爲南卡羅來納級戰列艦的簡化版,即揹負部分的主炮用二級主炮來替換,我們可以省不少錢。但是這是底線,即使這樣,我依然認爲我們的戰列艦不足以對抗華夏戰列艦編隊。”一直沒說話的馬卡諾夫開口了。而他的意見無疑代表了一線海軍軍官的意見。
“這就需要建造8艘新式戰列艦。這筆花費保守來看至少需要100萬英鎊,而這僅僅是主力艦的費用。我想提醒各位的是,在剛剛結束的那場戰爭中,帝國已經花費了太多的金錢,再加上賠款,帝國的經濟狀況很不樂觀。這些戰艦恐怕就是在近2年內可以開工的最大限度了。”阿維蘭上將低沉的語氣在會議室中響起。
“那麼現在,馬卡諾夫將軍和埃森將軍,兩位能否給我們在座的所有人一個答案,如果我們按照兩位的要求爲貴方配齊了8艘新式戰列艦的話,你們能否保證擊敗華夏海軍艦隊?”阿維蘭上將嚴肅的說道。
“絕對不可能。”馬卡諾夫乾淨利索的回答道。“即使加上剩下的老舊戰列艦,帝國戰列艦編隊也絕對打不過擁有4艘無畏戰艦和3艘寧海級戰列艦的華夏海軍,這種差距是全方位的。從官兵素質到戰艦性能。僅僅將紙面數據補齊根本不管用。”
“該死的。”阿維蘭上將低聲咒罵道,自己費盡心思才爲馬卡諾夫爭取到在2年內開工8艘戰列艦的經費,並且在沙皇和財政大臣面前信誓旦旦的表示只要有8艘新式戰艦就可以完全壓制華夏海軍,但是現在,馬卡諾夫的回答無疑是落了阿維蘭上將的顏面。也就是馬卡諾夫,如果是別的將領的話,絕對不會就這樣罵兩句完事!
“我們還有數艘老式戰列艦,比如說彼得巴普洛夫級戰列艦,以及正在建造船體的佩列特維贊級戰列艦,你們現在手中的資源還有很多,不得不說,馬卡諾夫將軍,您剛纔的回答讓沙皇殿下和我十分的失望。”此時的阿維蘭已經有些氣憤了。
“如果沙皇殿下和您高興就能讓俄國海軍擊敗華夏海軍的話,那麼我不但會收回我的話,我更是會每天在上帝面前爲海軍祈禱一百遍。”馬卡諾夫雖然表面上非常平靜,但是微微有些顫抖的雙手告訴所有人,馬卡諾夫此時的忍耐也到了極限。
“但是海戰的勝利需要一定的基礎,我可以斷言,以目前的艦隊實力來看,我們無法取得勝利。最終結果只能像這次戰爭那樣被困在港口,甚至是全軍覆沒,我們在數年後面對的不再是一個藩鎮,而是一個重新崛起的國家,如果想要打贏,那麼我們必須要付出一些代價!我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聖安德烈旗的榮光,那麼沙皇殿下和政府,對了,還有海軍部,難道就不能滿足我們的最低要求嗎?我再重複一遍,8艘戰列艦隻能是第一期擴軍計劃,我們還要有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期!”馬卡諾夫耐着性子說道。
“馬卡諾夫將軍,我無法向您保證更多了,我只能說,我會盡力的,我只能保證,第一期8艘戰列艦在2年內開工,至於更多的,則要看沙皇殿下的意思和財政部的口袋了。”面對火藥味越來越濃的會議,阿維蘭上將只能先一邊安撫馬卡諾夫等人,一邊想方設法籌集資金,畢竟阿維蘭在某種程度上認同馬卡諾夫的觀點——如果想要打贏華夏艦隊的話,需要更多的投入!
“馬卡諾夫將軍,如果可以,我希望在沙皇殿下召見您之前,能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作戰計劃。我們需要的是勝利的保證,只有這樣才能獲得更多的資金。”最後,阿維蘭上將想了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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