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姨太含着淚,輕輕點頭:“老爺放心,賤妾一定會想盡辦法,讓少爺安然無恙的醒來。“不過是幾日的等待罷了,但她還要做做樣子,否則讓老太太等人察覺到異樣,少夫人就會有麻煩了。
只是,她發現自己有些迫不及待了,她好想看見少爺知道真相後的表情刪雖然她知道就算真相大白,他也只能叫她一聲,姨娘,。可他心裡明白自己是他的親孃,這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他那麼孝順夫人,必定也會那樣孝順她的。她在心底緩緩笑開,三十多年的心結,終於打開了……
“那就好,那就好。”尤老爺聽了她的保證,歡喜的連聲說好。等兒子醒來,他們全家便可以重聚了,他一定會好好補償蘭羽的。他卻沒有想到,將來尤姨太不會選擇他,而是選擇兒子……
老太太見狀也放下心來,便讓尤夫人與尤雅靈回丹淑院去了。但老太太心裡已經產生了疑窒:孫‘女’怎麼回來的這麼突然?看孫‘女’身上那大大小小的傷痕,想必也是吃了許多苦,但既然已經這樣了,孫‘女’的夫家會這般輕易的讓孫‘女’回尤家讓尤家人發現?
老太太輕輕瞟了秦漫一眼,心想這裡頭必定有內情。尤姨太原本斬釘截鐵的說子君沒救了,可如今卻說一定會讓子君安然無恙的醒來,難道……,難道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個局?設局的人又是……
“事情既然水落石出了,就這麼着吧。族長,辛苦你了。世顯,送族長回府。”老太太先將那些疑竇壓下了,畢竟尤閔壕還在這裡,他不是長房的人,自然算是外人,自家事還是自家人解決的好。
“且慢,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尤閔壕十分嚴肅的說道,這時他纔拿出了一族之長的威嚴。他對事情的結果歡喜得不得了,心想長房終於是無可依靠了,他籌劃了這麼多年的事情終於有了希望。
老太太一愣,問道:“還有什麼問題?”該不會是……她所想的那樣吧?老太太心裡便不悅起來,現在孫子還命在旦夕,這閏壕也太不給她面子了。
尤閔壕雖然看出老太太心裡不高興,但他還是要說。他便咳嗽了一聲,說道:“此次是‘私’審,堂嫂想必也只會對外宣稱是劉穩婆那番話漏了底才使子君的身世大白。但子君既然不是正室所出,那他就不是世顯的嫡長子,他只是庶子。依照族裡的規矩,這庶子婚配之後……應該要另立府邸,與他的妻妾子‘女’組成旁房。堂嫂,我這話一一有道理吧?“
秦漫放下了心中最後一塊大石,事情全都按照她的設想發展了。看來等尤子君醒後,這尤閔壕就會催着他攜妻帶兒搬出尤府了。
老太太臉‘色’有些‘陰’晴不定,這尤閔壕還真將這話在此時此地說出。了!她正待開口反駁……
“族長說的是,只是夫君現在還未脫離危險,還請族長寬限幾日。等夫君康復之後,奴家必定會與夫君說明緣由,儘快搬出長房府邸。
“秦漫見老太太不悅,趕緊開口說道。
羌閒壕立即接話道:“好,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就等子君醒來再搬吧。堂嫂,事情既了,我這就回去了。“說完他便站起身來往外走,彷彿怕有人拉住他似的。
老太太瞪了秦漫一眼,但事已至此她也實在沒有好的理由來反駁別,子由嫡變庶的事實,只得衝兒子叫道:“去送送族長。”
“是,老太太。”尤世顯在心中嘆了口氣,轉身弈了房。他沒想到,兒子的身世是‘弄’清楚了,可長房……唉!使用w棚取‘陰’心t訪鬧本站,QQ不兌,辜
秦漫知道老太太心中氣悶於她,便走近老太太幾步,輕聲說道:“老太太恕罪,這件事情實在是沒有轉圈的餘地了。族長似乎是鐵了心要夫君搬出去,再者長房現在沒有了嫡子,應當要更加謹慎纔是。孫兒媳怕老太太與族長髮牛衝突,所以才……”
老太太看了她一會兒,重重的嘆了口氣,問道:“漫兒,這件事情與你有沒有關係?“
秦漫一怔,沒想到老太太竟然如此直接妁問了出來。她小心的忖度着老太太的心思,覺得還是應該等尤子君醒來後再一同去請罪,若她一個人……,只怕力度不夠。嗯到此她便避的答道:“此事與夫君有關,自然也與孫兒媳有關。孫兒媳十分擔心夫君的身體,若夫君有什麼事……孫兒媳也…………,
“好了,我累了,我要回房去了。”老太太見她答非所問,心裡更加確定了她不是主謀也是參與者。但老太太還是通情理的,如果別,媳‘婦’真是故意鬧出這一場事兒,那孫子不會不知情的。嫡子變庶子這麼大個事兒,孫子既然同意,想必也還有一些緣由。
再者,老太太也知道自家媳‘婦’做的事情太過分,不給媳‘婦’一些教訓也實在有餑天理。倘若當初沒有這一出換嬰兒的‘陰’謀,那麼在媳‘婦’難產被判定不能再懷季的時候,她就會讓兒子以,無所出,的理由休了媳‘婦’,再娶填房。如此一來長房自然還有嫡子,只是如今兒子年事已高,沒什麼可能了……
所以老太太想明白了,她也不‘逼’孫媳‘婦’了,還是等孫子醒來之後,再朝他們問個清楚。自己雖然一腳已經踏進了棺材裡,可這心裡還是亮堂堂的,她可不能讓兩個小輩給欺瞞一輩子。請辛本站四址棚w儀‘陰’N。
“孫兒媳送老太太回房吧。“秦漫說着便去扶老太太的手肘,她也知道老太太是暫時放過了她,心裡便十分感‘激’。
“不必了,漫兒還是琢磨琢磨怎麼讓我孫子快點醒過來吧。“老太太搖了搖頭,往‘門’外走去。這如今的天下啊,可真是這些小輩的咯!使用w棚取‘陰’心t訪鬧本站,QQ不兌費辜
秦漫帶着十二分歉意看着老太太走出房去,心裡狠狠的將自己罵了一通。老太太對她那麼好,她卻讓老太太傷心憂愁,她真是……唉,可是爲了硯兒的安全,以及爲硯兒的將來鋪路,她又怎麼能不這麼做呢?
早在皇帝幾次施壓的時候,她心裡的這個念頭就已經逐漸形成了。或許只有尤子君擺脫了未來族長的這個身份,他們一家三口才能夠得以喘息。她嘆了口氣,收起了那份歉疚,轉身朝內室走去。
尤婊太正坐在‘牀’邊看着尤子君出神,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看過這個兒子。其實兒子如果沒有被尤夫人換走,今天也不會這般出‘色’吧?畢竟,兒子從小受到的教導,都是老太太與老爺在教他如何成爲老太爺那樣的人。
尤姨太覺得自己已經分不清對尤夫人到底是感‘激’還是怨恨了,尤夫人固然有錯,可她卻讓自己的兒子這樣出‘色’了不是?倘若兒子以庶子的身份跟着她,也許今知……,還只是個無法出頭跟其他庶子一樣的人吧。
“姨娘。“秦漫走近‘牀’邊,輕輕的喚了一聲。
如今尤姨太身份已定,她自然要改口叫她,姨娘,了。在這裡“嫉娘,這一句稱呼對於‘女’人來說,也就是最大的滿足了吧?
尤姨太身子一震,半晌後才轉身對秦漫笑了笑,說道:“少夫人原來想離開尤府,只是離開之後有什麼打算呢?”兒子的這位夫人心思實在深如海,直到現在她才明白秦漫所安排的一切,不過是爲了尤閔壕那一句話而已。
秦漫看了看‘門’外,很含糊地說道:“上回皇上不是讓我……嗯,就是那樣。“
羌姨太明白了,原來她想如皇上所願,請旨重振秦家去。這樣一來她就有了皇上與秦青的支持,而皇上也必定會龍心大悅給她一些賞賜,她重建府邸也有了資本,到時候更有秦家失散的族人協助於她。
尤姨太一針見血的指出了一個問題:“少夫人是否想過,少爺如今已經不是長房嫡子,皇上還會想方設法的讓他與尤家脫節麼?”
“會的。”秦漫笑道:“皇上其實在乎的不是尤家長房嫡子,他在乎的是錢莊,在乎的是老爺,還在乎……“那塊金牌,當然她就沒往下說了。只是皇帝對於尤子君離開尤府是一定樂見其成的,因爲她會說服皇上培養另一個世家與尤家抗衡。
而她對於尤子君的問題也想明白了,她會向皇上說明,不讓尤子君入贅秦家,她只是暫時幫着打理秦家而已,等秦家振興之後,她就會將大權‘交’給秦家有才德的人。而那個時候……尤家也應該落入尤子君的手中了吧?她抿‘脣’而笑,硯兒到底是尤家的根,她不僅會讓他認祖歸宗,她還要讓他風風光光的回尤家。
尤姨太已經見識了秦漫的手腕,也不多說什麼了,只是她很含蓄的說了句:“少夫人的幾齣戲演得十分高明,但我希望少夫人面對少爺時……不是在演戲。”
秦漫心中一顫,好半晌纔看向了‘牀’上安詳沉睡的尤子君。她微微蹙眉,輕聲說道:“一開始,……也許是……現在,不是。“她很確定。
尤姨太聞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