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事情太出乎她意料了,意料到讓她有點沒辦法接受。這麼說起來,她根本不需要千方百計的去聯絡呂皓,因爲她本來就是呂皓安排過來的,她將來也可以在功成身退之後離開尤子君。
可是,秦漫彷徨了,她真的要幫着外人對付自己的丈夫麼?儘管這個丈夫有所不足,瞞了她許多事,但他這兩年來對她的好卻是無法被任何事情給抹去的。就算他會另結新歡,可這也是這個世界的規矩,是他從小所受到的教育,她並沒有權利去要求艦隻守着她一個人不是麼?
再說了,外人始終是外人,呂皓什麼樣她根本沒見過。而且既然原來的秦漫是六王爺的女兒,那就應該是沈姑娘的親妹妹?爲何會呆在奏家而沒有跟沈姑娘在一起?又爲何呂皓會得知秦家大火而專程趕來營救?又是爲何,呂皓會處心積慮地安排她進秦府,再以秦青義女的身份嫁給尤子君?
太多太多的疑點,可她卻無從問起,因爲一問,她的身份必定穿幫。這秦天看起來並不好糊弄,而且他似乎已經對她不認得他有所不滿,她若再露出破綻,只怕進得來狼窩卻出不去了。
秦天此時已經對她之前的問話作出了回答:“其實你要做的事情很簡單,你只需要將尤子君神不知鬼不覺地綁在府裡,而後經密道將他交給我。到時候我會派人將你們母子接走,將你們一家三口送往狼沿邊境。”
“爲什麼?“秦漫不解地問道“,這樣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秦天陰惻側一笑:“好處多了,尤子君必將受到致命的打擊。到時候他在京城的勢力會成一盤散沙,因爲他這個主子就不知所蹤了,連他的夫人與兒子也都消失在京城,你說他的那些手下會不會急得團團轉?其實我們要的就是尤子君而已,只要尤子君一到手,大將軍自然會班師回朝的。你的速度一定要快,因爲大軍的物資只夠支撐兩個月的了。”
可是、可是,他們要尤子君,有一千種辦法將他擄走不是麼?何必處心積慮的將她安排在尤子君身邊,又上演這麼一出?秦漫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呂皓不想反,那麼他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難道說,呂皓跟那劉婆子一樣,對尤子君恨之入骨?可原因呢?總得有個原因吧?
“秦副將,你們何不趁尤子君在外遊玩之時,直接派人將他綁走?何必要我一介婦人出面?“秦漫故意嘆了口氣,說道:“你想想,秦府裡全都是尤子君的人,萬一出了個差錯,那我可就困在尤府裡出不來了,尤子君也沒辦法雙手奉上。這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秦天眯了眯眼,對奏漫的態度有些疑竇,從一開始便是如此計劃,她爲何會表現得如此猶豫?難道說,她因爲給尤子君生了個兒子,愛上那廝了?俊目一沉,他大步上前將她逼退至牆角,雙手撐着牆壁對被包圍的她吼道:“你愛上他了?你說,你是不是愛上他了?你要是敢愛上他,我會讓他死的很慘!”
“沒、沒有,你別誤會。”秦漫頓時感覺被無形的氣勢壓住,連呼吸也變得不順暢起來,這人發起火來真是可怕。她趕緊解釋道:“我只是在想,這樣冒的風險是不是太大了。明明有更好的辦法解決,爲什麼要冒如此大的風險呢?“
秦天臉上慍怒微撤,警告道:“你最好是不要愛上他,你可別忘了你的父母就是被他害死的!你要是愛上他這個惡魔,天理不容,天打雷劈!”
“啊?”秦漫錯愕,察覺到他懷疑的目光,又忙不迭地點頭:“我知道,我知道的。
”她心底猶如掀起了驚濤駭浪,那沈姑娘之父六王爺,傳說中與尤子君好的不得了,尤子君甚至爲其放棄大好前途的六王爺…………竟然是被尤芋君害死的?
不會吧?她一遍遍的在心底問自己:尤子君真是這樣的人麼?難道說,他真的爲了皇權什麼也不顧了?連他的岳父、他的恩師、他的益友,他都可以去害死?不不,這不是真的,她下意識地在心底否決。他對沈姑娘那麼好,他每回提到六王爺時臉上所流露出的崇敬與惋惜,還有他從不打罰下人的性子,無一不在顯示着他不是個兇殘成性之人帆……,
秦天得到了她的保證,似乎情緒很快的緩和下來,說道:“漫兒,你是必須出手的,因爲,尤子君他愛上你了。我們的計劃本就是如此,所以你必須出手,也不得對他留有絲毫情分。要是大將軍知道你有猶豫過,那他一定會綁着你去六王爺墳前,讓你叩首認罪。“
“嗯,我知道了。”秦漫點頭口人在他們的地盤,當然他說什麼她都同意了。
“你應該知道,這廝的勢力太大了,而且他的防備心實在是太重,我們無從下手。“秦天低沉的聲音訴說着秦漫所不知道的事情:“當年還沒有找到你之前,大將軍曾多次派人暗中下手,所有的方法都用盡,卻動不了他分毫。他身邊的人與他如影隨形,簡直無縫可插,我們犧牲了很多人。後來大將軍找到了你,又聽說六王爺的另一個女兒沈玉涵已經做了尤子君的妾侍,這才安排了你接近尤子君,爲的就是給他一個重創。”
秦漫靜靜的聽着,心中自有一番判斷。不過想起沈姑娘,她又有些唏噓。如果尤子君真是沈姑娘的殺父仇人,那沈姑娘這一生可謂是悲慘至極的。
“你看,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終於愛上了人。一生自負的尤子君,終於愛上了一個女人,哈哈蜘……”,秦天大笑起來,可笑聲中卻有一股悲倫“,最愛的女人背叛了他,還取了他的性命,到時候我們再說你所生之子並非他親生骨肉,便足以將他打擊到再也爬不起來。大將軍回京後,便可以逐漸收了他的勢力,還給朝廷。而你…………”
感覺到他突然朝她靠近,秦漫緊張起來:“你、你做什麼?”天哪,那皇甫漫不會還跟這秦天有一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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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伸出手,輕輕的勾畫着她的眉,緩緩說道:“而你,則會與我雙宿雙棲,從此過着夫唱婦隨的生活。這是大將軍答應我的,我窮盡一生也要得到你!”
秦漫捉住了他的手,沒讓他再亂動。以卵擊石不是她的作風,她得將他安撫下來,放他回秦府,眼看天就要亮了。不過她沒想到自己問出口的,卻是一句:“你爲什麼看起來很難過?”
問完後她後悔了,這果然是太曖昧的話啊,可看着一個帥哥這麼痛苦的跟她說着話,她下意識的就問出來了。也許,有,憐香惜玉,在裡頭?她暗暗好笑口也許,更多的是對他和皇甫漫之間的事情感到好奇吧。
秦天一拳捶在牆壁上,將秦漫嚇了一跳。他又憤怒起來:“因爲我不知道大將軍派了你去誘惑尤子君!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可恨我見到你之後竟覺得熟悉,卻沒有認出你就是當年躺在我懷裡依賴着我的小女孩!你可知道今日我接到大將軍的密函,我有多麼的心痛?你應該是我的女人,卻跟尤子君那廝共度了兩年多時光,你讓我如何能不難過、不痛苦?!!”
秦漫的心劇烈的跳動,看着他不由得想道:長的再帥有什麼用,一看就是有家庭暴力的,她寧願選擇三妻四妾的尤子君,也不選擇一個很有可能在盛怒之下毆打她的秦天口她吞了吞口水,試探道:“這麼說來,大將軍欺騙了你?”
秦天的怒氣頓時消失了,頹然垂下頭,低聲道:“不管大將軍對我做了什麼,我也不會恨他。
沒有大將軍,就沒有如今的秦副將,我也沒命見到今天的你。”過了一會兒,他擡起頭來,臉上又露出瞭如春風般的笑容:“你也一樣,你身負血海深仇,我不怪你。而且不管你跟尤子君曾有過什麼樣的故事,我都有信心將他從你的腦海裡抹去。因爲這世上對你最好的人,只有我秦天,你要記住。“
深情對白聽……,秦漫勉強的笑着點頭,可惜她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了。她側頭看了看窗外,提醒道:“秦副將,快天亮了,你是否該將我送…………“
秦天一根手指堵上了她的脣,笑道:“叫我的名字。”
“秦天。”秦漫很從善如流,見他不滿的朝她壓來,她急忙偏頭大叫:“天,小天,天兒……”
秦天大笑出聲,也沒再強迫她,心想她一時還接受不了,來日方長嘛。他便只是抱了抱她,微微責備道:“一個稱呼我接受,後面兩個就不必了,怎麼聽着也感覺你在叫兒子。“
奏漫動也不敢動,另一方面又訝異秦天也會開玩笑口緊接着她便又被秦天抱起,往來時的方向走去。她一路心想,再也不要出府了,這樣的刺激她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