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強攻。”
“不行,少爺三思!皇甫正現在已經瘋了,我們根本不知道這牆頭上的人是否真是少夫人她們,萬一……“
“你知道什麼?!!皇甫正是什麼人你不清楚嗎?!!漫兒落在他手中,會有什麼下場?!!”
“少爺真的要爲了少夫人一人犧牲全家性命,甚至全城百姓的性命嗎?少夫人也許還可以活下去,可少爺要是真衝進去,那少夫人就一定沒命了啊……,“
尤子君頹然退後了幾大步,身上的鎧甲嘩嘩直響,他猛地將手中長槍插入地中好幾尺,滿心悲愴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他說過會保護她的,可他爲什麼不敢進去?他要她死,還是要她生?他到底該怎麼做啊…………
冷莉見一向冷靜的尤子君方寸大亂,也忍不住有些心急。現在是前後夾擊,她雖然知道他心中的痛與恨,可是心一沒辦法啊。
“有的時候,人必須做出犧牲,少爺經常這麼教導我們,怎麼現在少爺就不明白了呢?”冷莉冒着被尤子君重責的危險,鏗鏘有力地說道:“皇甫正的居心,我們誰都清楚。他只不過是想以少夫人來讓少爺痛苦,如果少爺真的愛少夫人,那就不應當輸!只要少爺不在乎少夫人的這一段委屈,日後好好疼愛少夫人,少夫人只有感激的份,又怎麼會怪少爺呢?屬下認爲,活着比什麼都好,請少爺想想吧。“
尤子君緊緊的握着深入地面的長槍,額頭上青筋直冒。不,他在乎!他沒那麼偉大,他痛恨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其他男人碰一下!他也相信,漫兒同樣在乎,因爲她是他的夫人,她是他孩子的娘!可是伽……,真的要讓她死嗎?要讓尤府中所有的家人都死於非命嗎?
冷莉急了,忍不住大聲吼道:“少爺絕不能放棄!少爺請想想,如果少夫人真的不甘受辱,她必定會尋死。只要少夫人尋死的消息傳出,屬下絕不再阻攔少爺衝進尤府殺個痛快!可是在少夫人沒死之前,少爺無權決定少夫人的生死,屬下就算拼得一死,也要攔住少爺!”說完,冷莉重重的跪了下來。
而其他尤子君手下的心腹,見此情景也都紛紛跪了下來,齊聲叫道:“請少爺三思,少爺三思!”
殊不知,冷莉這番話在尤子君起了另外一種作用。尤子君惶恐起來,他既不願秦漫死,也不願秦漫受辱口但按照冷莉的說法,秦漫要麼忍辱偷生,要麼爲保名節而死。所以一時之間,他心痛如絞,竟不知自己這一生到底是爲了什麼而走到今天這一步。
冷莉則是在心中嗟嘆,果真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啊…………想當初那個意氣風發,帶領着這麼一大批人與皇帝老子搶江山的英雄,如今卻只因爲一個女人而沮喪到如斯地步。
但此時已經不是她嗟嘆惋惜之時了,她心裡十分清楚,要讓尤子君重新站起來,就只有藉助秦漫在他心中的地位。所以她壓下了激動之情,輕聲勸道:“少爺,其實事情並非到了完全絕望的地步。少夫人聰明過人,就算是面對皇甫正,想必她也有辦法脫身的。如果少爺現在就放棄了,那麼少夫人萬一從尤府出來,卻要再一次面臨大軍破城的死亡,少爺豈非是辜負了少夫人?”
“對,漫兒她沒那麼容易放棄。“尤子君霍地站了起來,拳頭握得死緊,心中豁然開朗“,我想起來了,慈雲大師曾說過,我和漫兒之間還有一次大劫。而這次劫難的通關鑰匙,就在漫兒身上。慈雲大師不會騙我的,絕對不會,他是高人,他說漫兒沒事,就一定會沒事。慈雲大事不會騙我的……”
冷莉別開了眼,竟也微微羨慕起秦漫來。女子一生能得一個男人如此深情對待,超越生死,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哪像她們……她壓下心中感動,說道:“少爺,那麼就開始對敵吧。“
尤子君頃刻間恢復了之前的氣勢,用力將長槍自地下拔了出來,揚手一揮,沉聲說道:“下令:出箭陣!”說罷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緊閉的尤府大門,轉身頭也不回地朝城門走去。
“是!”將士們精神抖擻起來,瞬間燃起了希望,他們已經準備好了一萬支毒箭,只等少爺一聲令下了。如今少爺下令,那麼城下那幾十萬大軍很快就要染上像瘟疫一樣的毒,到時候他們就有反敗爲勝的機會了。
再此時尤府靜寧院內,皇甫正將秦漫抱進了原先秦漫在尤府所住的房間,放在了牀上。他命人在外看守着,接着便關上了門走向內室的秦漫。
秦漫雙手雙腳被綁,但仍然奮力的縮到了牀角,心中難免驚懼。皇甫正不是開玩笑,他是真的想侮辱她……,但此刻她發不出聲音,就連僅有的一點口才也排不上用場了,只能縮在牀角落裡,戒備的看着皇甫正。
皇甫正卻沒靠近牀,只是坐在了牀前不遠處的桌邊,喝了一口水,而後纔看向秦漫道:“想說話麼?”他當然知道這個女人嘴巴很甜,死的都能被她說成活的,就如同她方纔的味道一樣,很甜很甜。只不過,這一回她要想用這個方法逃過他,怕是沒有這麼容易,但他會給她一個機會。
“唔唔。“秦漫急忙點頭,只要能開口說話,總算好過這樣是個啞巴。之前看了許姑娘被蹂躪的慘狀,她是憤怒了,不想跟皇甫正說一句話。但現在她明白了,實力懸殊,她不該走上最傻最笨的一條路。
“好吧,聯也不喜歡跟不開口的你說話。“皇甫正面帶微笑走過去,扯下了她嘴中的布團,神情平靜得很,彷彿跟之前那個暴戾的帝王毫無關係。接着,他便在牀邊坐了下來,隔秦漫約三尺遠。
“繩子能解開麼?“秦漫發覺自己雙手因爲被反綁的緣故,襟。已經微微敞開,急忙將雙腿屈了起來,以擋住皇甫正的視線。雙手有些疼,另外她也想放手一搏,看能否將近在咫尺的皇甫正給挾持住。
皇甫正蹙眉,喝道:“不要得寸進尺!你以爲聯看不出你恨不得殺了聯麼?“
“好,不解,不解。”秦漫張忙妥協,她真擔心他撲過來,霸王硬上弓。等他神情稍緩之後,她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除了許姑娘之外,其他人都沒受傷吧?“
對於許始娘,她確實是無能爲力的。畢竟許姑娘是皇甫正的人,本來就是尤子君的眼線,而後背叛了皇甫正,投靠了尤子君——所以說,許姑娘跟皇甫正有私仇匕而她,沒有權利阻止皇甫正去報這個仇。
“沒有。只要你乖乖的從了聯,聯就保證他們毫髮無傷。”皇甫正又笑道:“也許,等尤子君戰敗之後,聯還可以饒了他們,也饒了尤子君。當然了,這得看你的表現了。”
秦漫頓時臉色有些發白,說來說去他還是不肯放過她。她按捺住心中怒火,好言相勸道:“皇上是讀過聖賢書的人,又是當世明君,怎能要挾一個平民女子呢?何況我已經是嫁了人的女人,甚至還是一個母親,皇上又何必……”
“笑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聯要一個女人有何不可?你知道你母親秦倩柔的故事麼?她就是被你爹搶來的,她也不是什麼清白身,可你爹照樣愛她到骨子裡。你爹可以,聯也可以。
”皇甫正嗤道,他若是在乎這個,他就不會處心積慮以秦漫來對付尤子君了。而得到秦漫,既可以滿足他長期以來的思念,也可以擊潰尤子君的心防,何樂而不爲?
秦漫吃了一驚,他竟然連這個都知道?!看來,他果然是深藏不露許久了。只不過他深知那幾十萬大軍的厲害,所以纔要讓呂皓和尤子君的誤會更加加深,在知道尤子君要跟呂皓解除誤會之時,又將呂皓給殺了。唉,也許一開始她就應該勸說尤子君,先將皇宮佔領,直接亮出皇甫錦這張王牌倒好了。
“可是,我爹搶了我娘是因爲那個男人對我娘不好,而我夫君對我一片深情,皇上如此手段拆散我們夫妻,是否也有違聖賢之道?”她希望這皇甫正跟其他人一樣,被聖賢書給綁死,雖然這隻有零點零幾的機率。
皇甫正沒理會她的答話,只是脫鞋上牀,慢慢的朝她靠攏。
“你做什麼?你下去!”秦漫換了個方向,往一旁躲避,憤怒地斥責他。
皇甫正微微一笑:“你以爲到了今天這個地步,聯還會跟你談什麼君子坐懷不亂麼?”他一把將秦漫拉進懷裡,輕擡她的下巴問道:“聯有沒有跟你說過,你好美?”
“我已經是殘花敗柳,天下比我美的女人多了去了,你放過我吧。不然,你殺了我吧。“秦漫試圖以膝蓋撞他,卻被他以雙腿夾緊,頓時憤怒的紅潮佈滿她的臉頰,然而看在皇甫正的眼裡卻別有一番風情。
“嘖嘖,真走動人啊,……”皇甫正猛地低頭,朝她的脣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