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知道了,等我回去,再去定奪。”伏禹謹慎的說。
“伏禹他們要的比較急,不會等下一次訂貨會的。再說你這次定的貨,還不到他們要的一半多呢。”藍靈急切的說着。
“有合同和預付款嗎?”伏禹還是有點不放心。
藍靈電話裡譏笑,伏禹的膽小病又犯了。“姑姑奶,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哈。”
“那好我來想辦法。”伏禹掛上電話。
“6000萬一單”她自語道,對於她來說,是個比較大的單,可對公司來說只是九牛一毛而已。還有訂貨會已經結束了,想要加單,必須是公司的最高領導批准,才能加大生產量,否則只有放棄。
於是她按照工作流程,寫了一份電子傳真,她詳細的敘述了加單理由,發到周肅的郵箱裡。很快周肅的文件批示下來,“特批加單,支持新市場。”
她重新回到H市。
大概過了一個月,所有的新款已經運輸到位。那個顧客也如約而至,拉走貨,直到收到貨款,喬伏禹懸着的一顆心纔算落地。
暮春剛剛結束,喬伏禹就安排店裡上新款。或許由於季節交替現象,店裡的生意沒有春季好了。兩個星期天過去。還是這樣,喬伏禹有點坐不住了。要是因爲季節因素,爲什麼對面的女裝,生意如此好呢?
藍靈悄悄的讓新員工混進去,摸出原因。報告結果是,對方在模仿自家的品牌衣服,一樣的面料,一樣的做工,就是掛上他們的牌子,然後價格比亞文要便宜一半。
藍靈立馬把這個消息告訴伏禹。後者很吃驚,並讓新人買一款回來。她看着手中的衣服,愣住了,這個消息無疑是個晴天霹靂。
“怎麼辦啊?我們可是遇到對手了。”藍靈焦急說。
“是的就是打官司告她們抄襲,一時半會也解決不了問題,說不定到時候,即使打贏官司,那亞文服飾在顧客心中的聲譽,也會受損了。”
電光火花之間,喬伏禹想到之前,那個大單。問她:“你還記得從你手上,定下的那個大單嗎?當時和你簽單的是什麼人?”
藍靈皺着眉頭努力地思索着,搖了搖頭。“不可能,當時和我簽約的人是外國人,他們說是給公司的員工福利,當時我還羨慕,這個公司特麼的有人情味呢,難道說……”她越說越沒底氣。
“藍靈我感覺我們被騙了。你想想看,我們的新款剛推出來,那邊也跟着上貨,跟風速度快的離奇。再快也要一個月,要不保證不了做工。你再看看這衣服,那點像匆忙中趕製出來的。只有一種可能,在那批貨上他們做了手腳。”
藍靈急忙拿起衣服看了又看,沮傷的說着:“豪立這個王八蛋公司,就是想搞垮我們。”
“還有一點,這件事是我們引起的,必須由我們去解決,一旦傳到公司那邊,人家不會笑話你我無能,人家會嘲笑周總,因爲這個事是周總加急批示的……”伏禹頭痛的說着。
藍靈呆呆看着她,眼中流出一抹死灰,突然她抓起自己的頭髮,罵着自己:“都是我害的,都怨我你罵我吧?”伏禹趕緊抱着她,讓她保持安靜,
告訴她既然對方,出這樣下流的招數,她們就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她告訴藍靈眼下就是找證據。
“你再去物色幾個,機靈些的陌生面孔,讓她們輪流去買我們的衣服,記住買衣服目的,改裝後的細節。暗拍一定要在試衣間進行,一個人一個星期只能暗拍兩次。”伏禹強調着。
“我不懂暗拍,爲什麼還要躲到試衣間裡,在店堂裡一樣可以啊!”她不解的問。
她告訴藍靈,到試衣間有兩點優勢,一,拍的時候,可以多拍幾款,而且容易拍到改裝後的細節。二:新人偷拍時心裡會緊張,在試衣間,可以避過店裡的監控,很大程度上,提高她們的安全性……
“我去他們製衣廠偷拍,”
“不行這樣做你太危險,她們高層都認識你的。再說周總也不會同意的。”藍靈臉上帶着一抹擔心的憂戚。
“你說得沒錯,所以就是她們銷售高層,都認識我,但她們工廠裡的一線員工,卻不認識我。”喬伏禹堅毅的臉上,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氣勢。
“伏禹。”藍靈好像要說什麼話,卻被她制止了。她們拖不起,非常時期不採取一些手段,硬拼只會讓兩家兩敗俱傷。
“好的,我來安排你進廠。”藍靈帶着無奈執行她的任務。
藍靈在這半年裡,還真認識一個,在豪立上班的女工,打聽了一下細節。伏禹很快通過應聘進去做女工了。
她和所有人一樣,在預定的時間和地點,上了大巴,接着大巴直接開進豪立製衣公司,她跟着人羣進了製衣間。
進了一間幾百人的製衣間,還沒有做成衣服的布料,隨便堆放在地上,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滌綸,和聚酯纖維的難聞氣味,冷不丁她呼吸到鼻子裡,不由地打了幾個噴嚏,又引起一陣劇烈的咳嗽。
在一旁的老員工,好心地提醒說道;“沒事的,一開始都不習慣,過幾天就會好。”說完遞給她一個口罩,示意她戴上。
“嗯。”接過口罩帶上,由於剛剛咳嗽引起的臉上通紅,她有種呼氣困難,快要窒息的感覺。
她是新人被派去,幹最簡單的工種,剪線頭,她掃視了一眼衣服,沒有一件是亞文的。
到了中午吃飯時間,她才發現,這裡有八九個製衣間。以她目前的身份,根本不允許,到其他製衣間裡走動。
吃過飯,繼續上班,她有點怕進入製衣間,又是一陣咳嗽,但這一次比上次要劇烈。她趕快跑到茶水間喝點涼水,緩解了一下。
一轉身撲到一個人身上,定眼一看發現此人好面熟。
“伏禹,是你嗎?我是顏真啊。”那人一臉驚喜的說着。
“是你,顏姐”她也帶着驚詫望着對方。
“是我,師傅和大伯都好嗎?快十幾年了,要不是你長得,太像年輕時的師傅,我都不敢認你。”那人帶着欣喜。
“他們都好,顏姐你呢?”她想確實好多年沒見到顏姐了。不由地感慨,時間過得真快。
“我混日子唄,在九製衣間做個小主任。”顏真有點不好意思地低頭說着。
“嗯,還不錯呢,你的店都不開了麼?”
“都關了。”顏真帶着一股難言的痛苦,吐出幾個字,好像不願意在談起。
喬伏禹好像猜到了什麼,聽喬媽說過個徒弟也是個好強之人。她不願意說。肯定是遇到難以啓齒的事,要不然,不會不和她們家聯繫。
“我差點忘了,你怎麼來到這裡。”她關心的問道。
“我……老媽讓我繼承她的手藝,所以就……”現在不能和她說實話,還不知道,這麼多年她有沒有變,說完她嘆息一聲,皺了一下眉頭。
“伏禹,既然師傅讓你學的,她準覺得你適合。”她果斷說着自己的判斷,提到師傅,她的眸子裡有一層水霧,聲音哽咽。
“你看我高興的都流淚了,在這裡,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都可以找我。”她一邊試去淚水,一邊笑着真誠的說着。並把自己號碼給喬伏禹,讓她存下。
兩人又簡單的聊了幾句,就各自回到工作崗位上。
剛到車間,沒過多久,她呼吸急促,喉嚨奇癢無比,咳嗽一聲接着一聲,越來越密集,臉上由於憋氣,由紅轉紫再到紫紅。